望着兩匹馬飛去的背影,卓文碧驚歎道:“才幾月不見,狼楓這小子進入如此神速,當真難解。”水弱萱氣道:“每次都裝模作樣,還帶個面具,當真可氣。”卓文碧道:“他這次又沒惹你?”水弱萱道:“看着他便不順眼。”火靈道:“走。”兇獸神向幾人撲來,但幾人早已跑的沒影。
花蕾嘆一口氣道:“月師妹,你這是何必呢?”冰月冷清道:“你這話是何意?”花蕾道:“你千盼萬盼想見到他,如今見到他,卻爲何又要刺傷人家?”冰月道:“我何時想見他了?”花蕾一笑,道:“月師妹,你不要騙自己了。”冰月道:“那有。”花蕾問道:“如若你不想見他,爲何今日在最後關頭,你會不顧性命衝向兇獸神?”冰月道:“這與見他有何關係?”花蕾道:“你這麼做,難道不是爲了引出他?狼楓身帶玲瓏簪,你當時定已發現他在附近,所以才如此會如此做。”冰月被說破,眼中忽然滴下淚水,道:“可是如今見到他又能如何?他果真是魔門中人。”說完輕聲哭了起來,花蕾道:“你今天那一劍可能真的刺傷他了。”冰月忽然站起,急道:“我只是輕輕的刺了幾劍,怎麼會刺傷他?”花蕾道:“我說你刺傷他的心了。”
狼楓站在一處高地上,任風吹着衣衫,輕輕的捲起衣袖,只見左臂上刻着的那隻劍,被冰月刺得血肉模糊,狼楓嘆一口氣,又慢慢卷下,道:“月兒,你還是不能原諒我的身份,但這一切,又怎能是我決定的。”武桀驁從身後上前道:“大哥,或許你去找一找她,一切都會化解的。”狼楓搖了搖頭,道:“你是不瞭解月兒的。”武桀驁道:“但你瞭解她,知道她真正的需要什麼。”狼楓回頭看了看武桀驁,驚奇道:“你能說出這番話,當真意想不到。”武桀驁道:“局外人總比局內人聰明。”狼楓呵呵一笑,看着遠處道:“總有一天,月兒會原諒我的身份的。”“稟告二少宮主、三少宮主,帳篷已經搭建好,今晚便在此處過夜。”金童在下面忽道,狼楓點了點頭,兩人飛身而下。
冰月道:“他真的會傷心嗎?”花蕾道:“他若刺你幾劍,你會不會傷心?”冰月眼色一冷,道:“他若刺我幾劍,我會殺了他。”花蕾一驚,道:“月師妹,狼楓是魔門中人,這又不能怪他,你爲何要計較於此呢。”冰月眼色淡然,道:“你不明白的。”花蕾道:“我知道你與魔門又深仇大恨,但與狼楓有何關係呢?”冰月道:“這些我也想過,但只要我想到當年的情景,心中便會狂亂不已,所以我不敢想他,但我又不得不想他,花師姐,我該怎麼辦纔好?”花蕾見冰月又欲滴淚,道:“師妹,你不把他當作魔門中人便好了,你就當他是狼楓好了。”冰月一怔道:“他本來就是狼楓。”花蕾苦言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心中想通便好,你當他是狼楓,他就是狼楓,你認爲他不是魔門中人,他便不是魔門中人。”冰月被花蕾的言語驚住,道:“我當他不是魔門中人,他便不是魔門中人?”花蕾道:“不錯。”冰月似乎放鬆了許多,眼前豁然一亮,花蕾笑道:“我們晚上去找他,如何?”冰月停了半響,輕輕的點了點頭。
夜黑下來時,海上空只有一輪圓月,月光異常暗淡,冰月與花蕾出來,見四周聚集着許多人,衆人大聲談論,一人道:“聽說今日黑白二騎又再出現,一招間便將那怪獸擊退。”另一人道:“這兩人的修爲竟如此恐怖,定是兩位前輩高人。”一人哈哈大笑道:“此兩人才是十幾歲的少年而已。”先一人大驚,道:“但我聽說黑白二騎出生魔門,怎麼會做出如此俠義之事?”衆人盡皆搖頭。
花蕾笑道:“他們再說狼楓哩,我們走。”冰月突然一陣遲疑,花蕾問道:“你怎麼了?”冰月道:“師姐,我突然有點害怕,不若你一人去吧?”花蕾奇道:“你怕他?我去幹什麼,又不是我想見他。”冰月道:“你去說明白就行。”花蕾道:“什麼話要說明白?”冰月道:“你告訴她,我也很想念他。”花蕾輕輕一笑,道:“受不了你,他在那個方向?”冰月用手指着遠處,花蕾飛身而去,道:“等我的消息。”
狼楓坐在帳篷裡怔怔發呆,忽嘆一口氣,武桀驁道:“大哥還在想着月師姐?”狼楓道:“一想到她,便覺心中惆悵,不知爲何,總也壓不住。”武桀驁喝了一杯酒,道:“壓是壓不住的,不若不去想。”狼楓奇道:“難道你也有此感覺?”武桀驁道:“自從離開天峰後,我便一直有此感覺,但我自小孤苦慣了,也不在意。”狼楓倒沒想到,金童忽然道:“兩位少宮主既然如此不歡,不若去海邊看看月亮也是好的。”武桀驁道:“此主意倒不錯,大哥,不若我們去海邊一走,讓風吹走心中的不快。”狼楓想想也好,四人便出帳篷,向海邊走去,月光依舊慘淡,反添許多惆悵,金童玉女般過一平整大石,擺上一壺酒,放下兩隻酒杯,道:“兩位少宮主慢用。”狼楓笑道:“你倒想得周到。”金童大喜,道:“少宮主能歡心,屬下自然歡心。”狼楓道:“此處無事,你兩人也去看看月亮吧。”金童、玉女對望一眼,道:“屬下告退。”
花蕾御起劍,遠遠便發現狼楓的帳篷,心道:“此處只有這一頂帳篷,定是他們兩人的住處。”飛身來到帳篷外,道:“楓師弟,你可在此處?”無人答應,花蕾道:“奇怪了。”掀開簾門,見裡面並沒有人,心道:“竟然不在,不知去了哪裡?說不定便在周圍,爲了月兒,我在找找看。”花蕾來到帳外,看了看海邊,踏步而去,忽然一聲道:“既然來了,爲何不多坐一會?”花蕾吃了一驚,急忙拔劍轉身,身後立着兩個虛虛閃閃的影子,花蕾道:“你兩是何人?”一男聲道:“鬼十三。”一女生道:“鬼十七。”花蕾吃了一驚,道:“你們是鬼之一族的人?”鬼十三呵呵怪笑,道:“小丫頭倒見識不凡。”花蕾心中叫苦不已,竟然遇上了鬼之一族的人,傳說中鬼之一族的人十分難纏,可如何是好,口中道:“兩位來到此地,不知何事?”鬼十三道:“我們在等你。”花蕾道:“在等我,我與兩位素未有仇怨,兩位爲何要等我?”鬼十三又怪笑道:“只因爲來的是你,我還以爲會是琦之一族的那小子來。”花蕾道:“琦木?”鬼十七道:“人風一族的那小子來了更好。”花蕾又道:“人風流?”然後對鬼十三道:“你們三大家族只見的恩怨,爲何要來找我?”鬼十三道:“這不是三大家族的恩怨,來的是你,我們只能找你了。”花蕾道:“你們太小看於我了。”劍光爆閃,花蕾劍出如風,向兩人攻到,鬼十三道:“小丫頭太不自量力,還原本以爲你要逃的。”花蕾一劍擊到,但卻擊空,劍竟然透過兩人的影子而過,心叫不妙,急忙後退,但已經晚了,花蕾發覺自己手中的劍早已不見,眼前突然發黑,無數鬼影飄來飄去,忽覺胸前一痛,被自己的劍當胸穿過,瞬間滴下無數鮮血,只覺一陣陣黑意傳來,便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狼楓道:“原本心中不歡,不想被這酒一澆,更是不快了,桀驁,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武桀驁道:“再走兩步,便可睡覺了。”忽然空中飛來一物,狼楓道:“小心。”伸手抓過,原來一把劍,還滿含血跡,狼楓驚道:“這是師門弟子所用的劍。”無限靈識頓時散開,一下便發現躺在帳篷外的花蕾,狼楓急閃而過,驚道:“花師姐,你怎麼了?”花蕾氣虛微弱,微微張口,道:“你、你、你……是楓、楓師弟?”狼楓道:“是我,是誰傷了你?”花蕾幹蒼的嘴脣露出一絲笑意,道:“月、月師妹……月師妹…有一句話要說與你聽。”狼楓手上金光閃動,不斷的向花蕾體內涌去,但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胸前狂涌而出的鮮血,狼楓道:“你不要說話,千萬不要說話。”花蕾出氣已經斷斷續續,用盡全身力氣道:“月師…妹…說她…一直很想念你。”說完後再無氣息。
狼楓手中握着劍,驚呆在當地,心中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周人影閃動,陸逸飛、冰月、卓文碧、火靈等兩門弟子齊齊道來,看到地上的情景時,盡皆大驚,冰月見花蕾倒在血泊裡,大叫道:“花師姐!”便撲到花蕾的屍體旁,用手捂住花蕾胸前的傷口,大哭起來,但無論如何,花蕾再無言語,狼楓心中悲痛,道:“月兒。”冰月周身一顫,慢慢站起身來,當看到狼楓手中滿含血跡的劍時,顫顫後退了兩步,然後眼色發冷,突然間,整個枯死輪迴海都冰凍了起來,只聽冰月無比冷聲道:“是你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