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的一個笑,便讓現場的氣氛放鬆了起來,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們問長問短,你一言我一語。連方中天那一輩的五人都激動到顫抖。
方豹等哥哥,方大虎等叔叔們,看向方興的目光,除了火辣外,還充斥着無以倫比的崇拜之色。方興在他們的心中,不僅是親人那麼簡單,還成爲了他們的偶像。
“小興這麼厲害,不怕打不上了龍虎榜了。”方陽激動的道。族人無不歡喜。方興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如今方興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看到了曙光。
“大家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方族的地位有失。”方興道。見他如此信心十足,大家心間最後一絲憂慮也都消失無蹤了。
“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我們一定要慶祝一番,小興,我們不醉不歸。”方豹豪爽的道。
“不醉不歸個屁,你們沒看到小興受了傷嗎?”方中天瞪着眼睛道。
大家反而笑開了鍋,方豹道:“好吧,小興你受的傷不輕,先養傷,等傷養好了,我們再大醉方休。”
“對,先養傷,好好的把傷養好了!”
方興去養傷了。方中天下了嚴令,在方興養傷期間,不準任何人靠近,同時禁制方家任何人離山。如今方家與孔家結下死仇,難保孔家不會現在對方家下手,所以方中天要防止一切意外發生。他親自來到方興屋外守着,一邊守護方興,一邊療養。
期間他也悄悄的進入方興的屋子,問左問右。他有着太多的疑問。所以哪怕方興在療傷,他也忍不住要問個清楚。
當方興說進入幻月遺境時,方中天直接跳了起來,一雙眼珠子差點瞪了滾出來,不可思議的道:“宗主讓你進入幻月遺境?”
方興被方中天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道:“這有什麼稀奇的嗎?”
方中天震驚的道:“難道宗主沒告訴你?”
方興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的道:“告訴什麼?他只告訴我裡面很危險,裡面確實很危險。”
方中天心中琢磨:幻月遺境只有宗主候選人才有資格進入,宗主竟然讓小興進去,難道小興是宗主心目中的候選者?我方家歷時四百多年,終於又要誕生一位宗主了。
方中天心中已激動不已,表面卻控制着,心道:“宗主沒和小興道破,想來還有所顧忌,我暫且不和他說明。免得他少年心性,自傲自大而耽誤了修煉。”隨後問道:“你進入幻月遺境,尋到了太玄鏡沒有?”
方興道:“找到了,而且帶了出來。”
方中天頓時如遭雷擊,簡直呆住了。
歷代宗主候選人都要進入幻月遺境尋找太玄鏡,可是,接連五代人都沒有成功把太玄鏡帶出來,而且還有很多喪命在裡面。方中天雖然沒去過幻月遺境,但能成爲宗主候選人的無不是同輩中的天驕,連那等人都會隕落的地方,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危險。
而方興,竟然做到好多天驕做不到的事,怎不叫方中天心中震撼。這一刻,方興在方中天眼裡簡直是上天賜予方族的無上瑰寶。方興成功的帶回太玄鏡,不用想,以後宗主之位定是他的。家道中落的方家,如今竟然誕生如此一位奇才,方中天已看到方家振興的曙光,到時別說孔家,就是整個靖國,恐怕也少有敢爲難方家的人。心間的激動以至於讓他老淚縱橫,忍不住把方興緊緊的抱在懷裡。
方興被方中天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頓時覺得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心中隱隱有一絲難過。
過了好一會兒,方中天才放開方興,一個勁的說“好、好、好”,連說了十多次。
“爺爺到底怎麼了?我不就是從幻月遺境把太玄鏡帶出來了?難道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方興疑惑。
方中天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期待的道:“宗主有沒有告訴你解決靈隱龍門的方法?”在方中天看來,玄昆神通廣大,既然選擇了方興爲繼承者,一定有幫方興解決靈隱龍門的方法。
方興掏出定門丹,方中天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最後掏了一個藥瓶給方興,裡面有九顆龍元丹,是他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給方興敲龍門所用的。叮囑一番方興,便悄悄離去。
龍元丹,與精氣丹有着同樣的效果,是補充精氣能量的丹藥。但價值,卻是精氣丹的十倍。這九顆龍元丹,抵得過九十顆精氣丹,絕對能滿足敲龍門所需的海量能量。
方興緊緊握着藥瓶,心中感動。一顆龍元丹市價一百兩金子,九顆就是九百兩,方中天雖然貴爲一族之長,但落魄的方家,哪裡會有如此雄厚的財富。顯然是方中天長時期積累下來的。
方興把藥瓶收好,盤膝而坐。體內真氣運轉,讓心境歸於平靜。之後吞下定門丹,元氣引導,進入丹田。隨後便靜靜的療傷與等待着,只要靈隱龍門一出現,定門丹便會感應到,隨即定住龍門,讓靈隱龍門顯化。到時,方興便可順理成章的敲開龍門。
玄正峰,孔族。
“啪--”一張上好紫檀木茶几變得粉碎。孔求應一雙眼睛通紅,氣得慄慄發抖,牙齒磨得咯吱作響。心中恨不得把方興大卸十八塊。
他興師動衆前往方正峰,非但沒讓方家落難,還被反潑了一盆髒水,而且又髒又臭。最讓他殺意凜然的是,方興當着他的面殺了這麼多孔家的人,此仇不共戴天!
“方興,你這個廢物,來日落在老夫手中,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孔求應咬牙切齒。又一巴掌把身邊的椅子拍得粉碎。
“今日之仇,來日必當以整個方族的人來償還,我孔家的弟子,不能白死。但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仇恨只得暫時壓制,不能因他而壞了我們的大事。”一個老者走進來淡淡的道。
這個老者和孔求應相貌頗有幾分神色,不過看上去更爲蒼老,身軀幹瘦得如同一根乾柴。只是一雙渾濁的眸子,竟然閃爍着如同星辰一般的光亮,如同中年壯漢,充滿了活氣。
見老者進來,權勢滔天的孔求應竟然顯現出幾分恭敬,悔恨道:“大仇不報,我實在愧對那幾個年輕人以及他們的家人。”
老者眸子中寒光一閃即逝,道:“他們的仇遲早會報。我也萬萬沒想到,方興這個廢物竟然如此厲害、狠毒。”他雖然沒親眼看到那場戰鬥,但已聽孔融說過,也忍不住驚駭。方興的表現,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簡直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孔求應道:“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成長起來還了得?還算他的龍門是死亡之門,是敲不開龍門的廢物,不然成長起來,真是心頭大患。”
老者冷冷的道:“他已不是廢物,我們都看走了眼。”
孔求應一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目中寒意更重,道:“玄昆選擇他做了繼承人。”
孔求應瞳孔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道:“難怪玄昆突然出現,處處佑着他,只是死亡之門,我們又豈會看錯?”
老者臉上浮上一抹思索之色,道:“或許死亡之門只是一種掩飾。”
孔求應驚道:“掩飾?難道是玄昆的手段?”
老者道:“這就不可而知了。”
孔求應眼中殺意滾滾,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了結了他的小命。”
老者呵斥道:“你別忘了,我們還有更大的事。若是此時你殺了方興,以玄昆的機警,必然生起防備之心,到時行事,恐怕會艱難百倍。方興雖然資質不凡,但一朝不成長起來,終究翻不起什麼大浪,又怎能和我們的大業相比?說說吧,吳應朝、蕭酌、楊泰三人此次是什麼立場?”
孔求應被呵斥一通,非但不生氣,反而一副醍醐灌頂的表情,道:“開泰峰楊泰和太乙峰蕭酌二人不足爲慮,倒是紫竹峰吳應朝,處處與我做對,是一個絆腳石。”
老者點了點頭,道:“楊泰外人稱爲‘老實人’,其實他是怕事,雖然爲開泰峰首座,卻是毫無作爲;太乙峰蕭酌,牆頭草的名聲在外,這二人自然不足爲慮。吳應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翅膀硬了。”
孔求應道:“吳應朝年輕,意氣用事,實力更是幾脈首座中最弱的,雖然有些棘手,倒也翻不起大浪。倒是冷月,這個最愛管閒事的婆娘,爲何今日沒有出現?”
老者道:“這還得多謝張家人。”
孔求應眉頭一皺,道:“張家人?”他自然知道老者口中的張家人就是她媳婦孃家之人。
老者道:“張天成不知怎地陰差陽錯傷了紫琳,聽說紫琳此時已重傷垂死,而解救的辦法便是張天成的獨門解藥護心丹。冷月愛徒心切,竟親自下山爲紫琳尋藥。”
孔求應眉頭皺得更深,以冷月的脾氣,若是張天成被尋到,就算不死,也得殘廢。最主要的是,有可能禍及張家。
老者道:“不用擔心,冷月非但找不到張天成,更危害不了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