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孤要你找的金瘡藥都準備了嗎?”
桌案前的傾爵低頭忙着批閱最後一本奏章。
桑者乖巧的點點頭,突然看見傾爵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接着丟下硃砂筆扶着桌子痛苦的乾嘔着。
“王是否身體不適,桑馬上去找太醫!”
“桑——”
吃力的挺直身子揚高腦袋深呼吸了口氣,撫摸了下肚子,感覺裡面一個小生命誕生了。
她懷孕了……
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慕連斯的時候叔炎搬着一大堆的奏章進來了,說是前段時間擱置在他那裡的,然後站在一邊盯着傾爵一本一本的批閱。
“炎,這些奏章你看過就行了,孤也沒必要重新批閱了——”
討好的笑了一聲準備衝慕連斯飛奔過去,叔炎的一個幽怨眼神震懾住了她。
“天下是王的,而不是炎的。這些奏章一直擱置在東鑾殿內,炎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王要爲了天下萬民勤勞國事,不能再做出荒唐的事情了。”
顯而易見叔炎口中的荒唐事就是和慕連斯廝混,甚至拋棄天下。
“孤知道了。”
敷衍的說了一句,憤憤不平的批閱起了奏章。
“王今夜有空嗎?”
擡頭費解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惆悵在滋長着。
“今天是父王的祭日,想請王陪炎到皇陵一趟。”
“那爲什麼是今夜?”
淺淺的笑靨盪漾在眼中,隨着少年嘴角的弧度愈加悽美。
“監天監說今夜天空有異象,炎想找個人一同看看。”
傾爵爲難的努努嘴脣,看了眼神情嚴肅的叔炎:“孤身爲炎的妹妹是該陪你去拜祭乃汝,但炎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若沒有心儀的人選孤爲你昭告天下,在萬千曼妙女子中選一賢妻良母如何?”
叔炎沒有回答,寂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她。他的情深似海足以屠殺天底下任何的女子,傾爵心知肚明卻視若無睹,只因爲他們不可能會有將來。
“孤先批閱奏章了,炎若無事就回東鑾殿休息吧。”
傾爵急匆匆的下了逐客令,她多麼怕叔炎開口就來一句曖昧柔情的話。她不擅於拒絕,也不想讓叔炎的等待成爲空白。
“炎稍後會來接王去皇陵。”
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傾爵後作揖退出了御書房。
低頭佯裝在看奏章,低低的問着身邊的桑者:“桑,他走了嗎?”
“王可以直接跟叔炎說您是不可能愛上他的,讓他把過去的記憶丟棄掉多好。現在拖在那邊也不是辦法,更何況王現在還有身孕了。”
傾爵無奈的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煩惱的揉着額頭。
“若事情那麼容易解決孤也不必這麼困惑了,孤只想在時間的流逝中叔炎能釋懷一切。”
只聽桑者感觸的一聲嘆息:“但願如此……”
東鑾殿內乃汝的牌位前,叔炎恭敬虔誠的看了一會兒突然跪地,神情不安的看着牌位上的字,拳頭砸到了地上。
“父王,您明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卻不說,到最後也是謹守着那個秘密。您是忠於涼祗忠於璃皇的,兒臣也會秉承您的意志去做,知道兒臣到那個世界陪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