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路途是短暫的,東清門依舊,一切的景物都依舊。掀開車簾靜靜的看着四周的景緻,直到熟悉的西沉殿過去,叔炎的東鑾殿也被甩到後面,一直到了傾爵的御書房。
下車後迷尚先行進去稟報,沈洛男牽着言若熙的手站在一邊耐心等待。曾經他只是微不足道的男寵,在皇宮中舉步維艱。現在他是通行無阻的須彌王,沒人再敢小覷奚落他!
言若熙是第一次見到皇宮,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當她新奇的指着遠處的亭臺想叫沈洛男時,卻發現他蹙眉沉思,似乎滿腹心事難以平復。
“相公——”
她不安的叫了一句,之後的話難以說出,好像喉嚨口被一塊海綿堵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惆悵。
沈洛男回過神,擠出一絲笑靨看着言若熙:“小娘子,怎麼了?”
“相公,你剛纔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心虛的別過臉,這時迷尚剛好從御書房內出來,恭敬的作揖讓他們進去。沈洛男深呼吸了一口氣,牽着言若熙的手緩緩走了進去。
還是那樣的佈置,似乎一兩年來沒變過。擡眼望去,傾爵落落大方的坐在案几裡面,與以前一樣,批閱奏章時她喜歡左手托腮,面無表情。
旁邊的桑者見沈洛男和言若熙進來後,小聲在傾爵耳邊說了幾句,她急忙放下硃砂筆擡頭,剛好碰觸到沈洛男淡淡的眼神,不由出了神。
舊俗難拋,沈洛男和言若熙恭敬作揖,傾爵連忙讓二人起來,起身下去帶着他們到一邊的座位敘舊。
桑者端上了花茶和糕點,一如既往的站在傾爵的身後。
端着花茶聞着它的幽香,熟悉到心頭髮酸。愣了一會兒後,舉杯喝下。還是那個口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瑤沉,那個爲了保護自己甘願死去的女人……
言若熙不解的看着沈洛男,似乎從進宮後,他變得更加怪異,時不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記憶中,不願醒來面對自己。
傾爵詫異的看着沈洛男,他們發呆時的神情太像,讓她不由害怕,儘管參雜了一絲期待。
“相公。”
言若熙輕輕推了下沈洛男,手中的花茶灑了出來,他窘迫的笑着,急忙擦拭。
“你怎麼了?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訥訥的問着。
沈洛男乾笑着,靈機一動說着:“吃壞肚子了,有點不舒服。”
言若熙一聽,慌了,焦急的捂着他的小腹詢問着:“是不是很難受呀?要不要找大夫檢查一下?或者——”反應過來身邊坐着王,言若熙知罪的作揖:“我太失態了,請王降罪。”
傾爵淺淺笑着,她能怪什麼,一對恩愛的夫妻,旁若無人的甜蜜,她反而感覺有點落寞,不由抱緊了雙臂。
“若熙和孤本是姐妹,以後不用那麼拘謹。”
言若熙怯怯的點頭,身旁的沈洛男打圓場的笑了幾聲:“謝謝王的寬宏大量。”
傾爵若有所思的點頭,曾幾何時她也那麼幸福過,沉浸在愛情裡的小女人。可惜一切都過去了,她將要面對的是南蠻的威脅和咄咄逼人。什麼愛情,她都已經無暇顧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