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迪隨着那幾個人的目光也向上看去,只見左良飄然從屋頂上跳落下來,笑着說道:“最後這十個字兒加上,就夠了。不然說了半天,不是白說了。”
左良一現身,這鄧迪就傻了眼。再看旁邊那些人也紛紛取下了罩在臉上的青紗……
這些人,鄧迪都是見過的,雖然並不熟悉,但是都隱隱約約的看着面熟——這是當然的,都是羽林軍,天天守着皇城,怎麼可能看着不眼熟。
“你們誆我!”鄧迪大聲喊道。
“誆你?我們似乎也沒說什麼吧,可是鄧公公您說的還真是不少!”
看着左良手裡的那幾頁紙,鄧迪也明白過來,那不是他們爲自己準備的“遺書”,而是自己剛纔的口供筆錄。
他伸手就準備去奪,可是左良一個習武之人,怎麼可能讓他一個笨手笨腳的胖太監從自己手裡奪出東西來。左良只是輕輕一閃身,鄧迪一個撲空,差點把自己閃了個跟頭。
“你們這是……這是……誘供,不做數的。”
“我們拿什麼誘你了?”左良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
鄧迪看着左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鄧迪忽然又換了副嘴臉。他把手伸到了自己的懷裡,取出一小撂銀票,笑嘻嘻的遞到了左良面前。
左良挑了挑眉梢,瞥了一眼銀票,又掃了一眼鄧迪。
“左將軍,小人這條命不值錢,抓了我,也沒有什麼用處不是……這事事非非,磕磕絆絆的事兒,其實追根究底的都來自天家,想來左相也應該教給您不少爲官之道,這凡事只要和天家沾上邊兒,就還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好……”
“鄧公公您這翻臉比我翻書還要快些……我父親,還真的沒跟我說過這些。銀票您自己收好了,風大,別吹跑了。”
左良說完,對下屬說了句,帶走。
“左良!”見左良完全不屑自己的說辭和銀錢,鄧迪果真又換了個態度,“你以爲你父親就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了麼?告訴你,這朝上站着的,哪個手裡沒有牽牽扯扯的人命……十年前的陸將軍你應該還記得吧……”
左將回過頭來,眯着眼睛,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鄧迪,他臉上雖然是笑着,可是眼神裡的光卻是極冷極寒的,鄧迪看着這個眼神,不自覺得打了個激靈,閉上了嘴巴,把下面自己還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自己畢竟還是皇家的人,自己畢竟還是太后的人,無論如何,這在良還是不能輕易處置自己的,可是,如果自己多說了什麼,說錯了什麼,這被別人私下裡稱作“冷麪閻羅”的傢伙,還真說不準人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作掉……
“給鄧公公找條舒服些的麻袋,堵上他的嘴,蒙好眼睛,手腳綁好。”
左良手裡的口供此時墨跡已經幹了,他一邊把這口供摺好放在懷裡,一邊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這時候,左良臨來之時吩咐人準備的馬車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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