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嘛,這大比之年,有個把人提前知道考題漏了些口風倒也不是件什麼奇事,想來也無非就是想幫自己的親朋眷故之類的跳個龍門什麼的,可是,今年這題還真是漏得有些奇怪……”
“怎麼個怪法?”太后問道。
“我是在‘勝意樓’與個舉子遇見的,那日在我和他閒聊之時,就有人親自上門送題,大庭廣衆,毫不避諱。還將那舉子的家鄉地址,會試出身都報得一清二楚……”
“哦?”聽到這裡,太后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倒真是奇了。難道真的遇上什麼異人了!”
“更奇的是,我事後查了查,他說得還真是全中的。”
允臻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也拿起杯子來喝茶,並偷眼看了看自己的母親,還欲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外面傳來了腳步之聲。
“奴才給太后請安,給王爺請安。”走進來的,正是剛剛允臻提到的那個鄧公公。
“剛纔王爺還問到你呢。給你個牌子,就出去逛了一天不成?”太后笑着說道。
“多謝王爺惦記着奴才。”鄧公公說道。
允臻冷冷的一笑,連正眼也沒瞧鄧迪一眼,只說道:“我倒是沒惦記你。我是惦記着太后。您也是太后身邊的老人兒了,太后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是樣樣門兒清的,比那些個毛手毛腳的小太監們更讓我放心些。”
“王爺說的是。”鄧公公臉上堆着笑說道,“還好,現在伺候的這些個太監宮女也可以支應一些了。”
“他們能支應,也不是你躲懶的由頭。萬一什麼時候太后想起什麼來,他們又不清不楚的,沒的招太后心堵。”
“是。王爺教訓的是。”
“鄧迪。你這手裡拿的……”太后打量着鄧公公手裡那個織錦包袱問道。
“哦,前些日,王爺不是給您拿了幾件木根兒摳的小玩意兒,我見太后喜歡的緊,所以,今兒出去,我看這東西太后您也許能喜歡,就給您帶回來了。”
說着,鄧迪把包袱放在坑桌上,打了開。
只見裡面是一套用竹根兒摳成的茶壺茶杯,樸而不拙,有些野趣。
太后一見這物件兒,不自禁的拿起來細細的看着,然後說道:“難爲這些手藝人竟有這樣的心思,雖然只是個民間的物件,做的倒是精緻。”
“太后您喜歡這些,改天兒子多給你辦些來。”允臻說道。
“多了就沒趣兒了。一兩件就好了。”太后說道。
“是。太后說得對。”
“時辰也不早了,傳膳吧。免得一會兒王爺走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是。”
席間無話,用過晚膳之後,趁着天色還亮,太后命允臻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允臻走後,太后把身邊的其他太監宮人也都遣散,只留下鄧迪一個。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太后問道。
“回太后,都辦妥了。嘴已經封嚴實了,絕不會再多說半句話了。”鄧迪說道。
“封嚴了就好。真不知道你在哪兒找了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竟然連王爺也不認識,還當着他的面兒辦事兒。”
“哦?這……奴才可真是不知。”
“前事不提也罷了。你今兒的事兒,可辦得穩當麼?不會再漏了什麼馬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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