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那守衛的護衛大聲稟道:“王爺,這裡還有一封標着‘罪己狀’的書信,剛纔是貼在鄧公公額上的。”
“王爺,這……”鄧迪剛想分辯幾句,只見從允臻的眼中射過兩道寒光,立馬閉了嘴。
允臻看着那“罪己狀”頓了頓,腦子飛快的思考了片刻,卻沒有伸手去接,淡然的說道:“我知道了。如此有損天家威嚴之事,斷然不能草草了事,這個東西也不必交給我,交由今天的羽林軍帶軍將軍遞呈皇上。”
聽到允臻這樣講,鄧迪又跪了下來,涕淚橫流着拉住允臻的衣襟說道:“王爺,您不能啊。你一定得救救奴才啊……”
“鄧公公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您現在是受害之人,得到憮恤還來不及,怎麼還說要本王救你,放心,已經回到宮中了,那歹人,本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着,第二次攙起了鄧迪。
“好好的去領死,你家裡有的一樣也不會少。多說亂講,你家裡有的就一樣不會少的陪你一起去。”然後,轉回身喝道,“快扶鄧公公進去梳洗更衣。”
說完,允臻不再理倒,一甩袍袖上了自己的車輦,放下紗簾,轉回王府。
鄧迪被允臻的話嚇得癱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道看向哪裡,由着後面上來的羽林軍把自己架了進去。
朝臣們議論紛紛的也漸漸散了去,藍萱也隨着人羣慢慢的離開了皇宮。
手臂上傷口還隱隱的作着痛,藍萱無力上馬,只是牽着馬匹慢慢的步行着。
這大半日的誇官,讓藍萱已經筋疲力竭了;晚上,皇上傳了瓊林宴,還要入宮赴宴;而最要命的,是自己身上的傷,剛纔人前自己不想顯露出來,要是冷汗早就已經把自己的衣服從裡到外的溼透了,風一吹起,後背陣陣的發冷。
但是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路上,藍萱心中都是悲喜交加的,終於,自己終於爲父親做了一點點兒的事情。
忽然,自己身後有馬蹄之聲傳來,藍萱閃身,向旁邊躲了躲,可是這聲音到了自己近前卻停了下來。
藍萱擡起頭,竟然看到了幾張自己熟悉的笑臉——左良和廖昂軒,以及站在他們身後的雨墨和雨青。
“你們怎麼來了?”藍萱笑着說道。
“你遲遲未歸,有點擔心,就過來迎迎你。”廖昂軒下了馬,笑着說道,“剛纔誇官的時候,那可真叫一個威風啊!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也有那樣的氣度!”
說着,擡起左手,向藍萱的右臂上一拍。
左良見他擡手,心裡說了聲不好,說道:“他右臂有傷……”
話音落下的同時,廖昂軒的手也拍了下來,只見藍萱疼的一裂嘴,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滾了下來。
“你受傷了?重不重?”廖昂軒心裡大罵着左良,扭過頭來,瞪着眼睛說道,“你不是說平安無事麼?這叫平安無事?”
“你嚷什麼嚷!有什麼事兒,回家再說。”
廖昂軒還欲爭論,卻被藍萱拉住,低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吧。”
廖昂軒點了點頭,吩咐雨墨和雨青扶着藍萱上了馬,幾個人慢慢的回到“閒庭居”。
剛一進了院門,廖昂軒就大聲吩咐道去請大夫,卻被藍萱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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