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藍饈,害我全家的就是你?”雲少章拿着長刀問。
“吞噬別人的靈魂,那是我不可缺少的美味,害得人太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家,不過我的確是藍饈。”藍饈道。
“你這殺人魔,我今天饒不了你,準備受死吧!”雲少章將刀從皮鞘中拔了出來,厲聲喝道。
“你的家人都死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無能。一個無能之人嚷嚷什麼?報仇雪恨須來時,何必急於早送死?”青貪道。
“他說的不錯,少章!在敵人面前要冷靜才能不受制於人,你這擇冒冒失失衝上去不僅全無高手的風範和胸襟,更容易着了道。在這等已非常人的面前,任何的衝動都是致命的,他至少有千百種法子弄死你。”薛劍道。
“哎,這家人乃村中惡霸,我把他們弄死,也算是爲民除害,你們爲何要尋我的麻煩呢?”青貪道。
“惡霸自有官衙論處,就算你行俠仗義,也不能用邪術害人,我從未見過噬人靈魂的好人!”薛劍說着,看了看房間,又道,:“村人修葺不易,理當維護,不可任意破壞,咱們去庭院吧。”
“想不到你還是個憐惜民生的人,既如此,相鬥又何妨。”青貪說着,端起杯盞,拎着酒壺就往庭院走去。
藍饈放下酒杯,也出去房門,並無逃走的念頭,因爲他感覺到薛劍的實力在天神境九重天,他們兩人都是主神境,豈有遁走之理。
兩兩相峙,皆無殺意,青貪依舊把盞而飲,全然不把敵人放在心上。
“數百靈魂成就了我這主神境四重天,你不撇下那個拖油瓶逃跑也算本事,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藍饈說着,手中一劃,一道靈氣所化的藍色能量長劍憑空出現,整個庭院都颳起了大風。
“你的武器呢?”
“你還不配讓我的劍出鞘,動手吧!”薛劍面無表情的道。
“哼,自大狂,找死!”藍饈一聲暴喝,奮身一閃,恐怖的殺氣狂吐而出,能量長劍的劍芒直插薛劍的額頭。
來劍很快,絕對是致命的一擊,但那劍芒離薛劍的額頭僅有兩寸時,卻怎麼也動不了,因爲薛劍的右手不知在何時已伸出二指,像銅鉗一般夾住了那鋒利絕殺的能量長劍,使之不進寸進分毫。
“什麼?我的劍竟被你擋下了,這怎麼可能?”藍饈失聲道。
“嘭!”薛劍左掌猛然揮擊,打得藍饈脫劍倒飛而出,足足飛了七八丈才倒在牆角。他此時臉色慘白,五臟六腑被毀,僅存一口喘息的氣。
藍饈慘敗,青貪手中那正自斟自飲的酒壺與酒杯頓時掉在地上,摔得碎裂,“這……這……你……你怎麼可能?”
“邪門歪術,不足爲慮,仗着催生的修爲比別人高就胡作非爲,真是有失天道之德。”薛劍平平淡淡的道。他將右手夾着的能量長劍用力一捏,就捏成一柄細長的實質長劍,轉頭順手遞給雲少章道:“這劍你湊合着用,那傢伙修爲已廢,離死不遠,趁着他還有一口氣,你自己去處置吧。”
“是,仙長!”雲少章接過劍,一步步走向藍饈,青貪想動,但有薛劍震懾,他根本不敢妄動。
藍饈在奮力掙扎,他見雲少章提着劍向自己走來,有些不服氣。他可以死在薛劍的手裡,因爲那人比自己強,可這雲少章修爲低微不說,還紅着眼要報仇,這可是破天荒的事。作爲鬼,藍饈奪舍了別人的軀體,如今若被人尋仇成功,豈能不讓人笑掉大牙?
“我家三口盡遭你手,她們死不瞑目,靈魂何安?你連小孩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死’就一個字,你卻欠我們村九十九條命,要死也該死九十九次,不過我心善,賜你一死即可。”雲少章不管藍饈如何掙扎,奮力一刺,直接刺在了藍饈的胸脯上。
“啊……”藍饈慘叫聲淒厲傳出,渾身散發着藍色的煙氣,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薛劍盯着藍饈散出的藍色煙氣,心中隱隱不安。他的確感覺藍饈死了,可雲少章刺的是胸膛,而不是腦袋,按理說應該沒死纔對。
他這一疑惑,青貪身子一閃,就朝庭院外射去,眼看就要消失了。
“玄劍氣!”薛劍右手一劍訣一揮,強大的玄劍氣瞬間沒入青貪的體內,使之從空中跌落下來。
“啊……”慘叫從青貪口中發出,就如同渾身遭到了碎骨分屍之刑。
雲少章和薛劍剛要趕過去,只見一道白影從天閃下,徑直用長劍將青貪的腦袋刺穿。
東皇明月下手了,但她的一劍刺下也讓青貪的腦袋散發出青光,當青光分散於空中,漸漸便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被刺中胸膛的藍饈也腦袋散發出光來,不過那是藍光。”薛劍問。
“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從沒出現過,應該不是元神的逃遁之術。”東皇明月道。
“我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兩個傢伙並沒有死,但我對鬼事一竅不通,所以只能麻煩你了。”薛劍道
“鬼與仙不同,仙已練成元神,故元神不滅神識不死,而人死之魂爲鬼,自然不及仙人的元神。”東皇明月道。
“仙長,難道他們沒有死嗎?”雲少章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薛劍安心的看着雲少章,伸手拍着他肩膀道:“按常理來說他們的確死了,但仙鬼之事不同凡間之人,有很多未知的異數,甚至看似一件簡單的事可能會牽扯出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在這陰謀不斷的天地間,別把仙人想得和你們村的村民一樣單純。好了,你展翼回村吧,就告訴村民們,他們的仇人已死了,要好好的活着,別老是一驚一乍的生活在恐懼和悲傷中。”
“可他們……我還想……”
看着吞吞吐吐的雲少章,薛劍道:“你放心吧,我們會一查到底的,絕不會半途而廢。接下去的路會很危險,所以我不希望你去守護不屬於你的守護。”
“我懂了,仙長,村中的事就到此爲止,不會牽連甚廣的。如果我們再相見,我希望我能有更好的能力去守護世間的美好。”雲少章說完,體內鳳血一運,鳳焰從雙肩噴出,形成一雙鳳翅,然後向夜空飛去。
“徒弟,這又是一份牽掛和守護,你似乎想讓自己更輕鬆?”
“曾經有一個老頭子就是對我們不問不管的,爲師非師,亦友非友,熟也不熟,即使見了面也不知道叫什麼,甚至該不該打招呼都不知道。”薛劍感慨的道。
“你說的是陸壓道君吧?他或許是無心插柳,也有可能是不想讓你們報恩,畢竟不是每人都喜歡當師父的。”東皇明月道。
“我不知道這樣對雲少章合不合適,憑着心意,初心不改,善心以待,願天意佑人,和而清泰。”
“這是我們東皇家族的責任,倒是讓你費心了。走吧,我們去絕望谷。”東皇明月道。
“絕望谷,那是什麼地方?”薛劍不解的問。
“死去的青貪意念中有絕望谷這個地方,應該是七使的老巢,我剛纔已經用千里傳音通知了他們,這次不能再放過一人,否則迨害無窮。”東皇明月道。
“絕望谷嗎?竟然會取這麼令人害怕的名字。剛近這庭院時,藍饈便用幻術製造出了恐怖森林,現在又多出個絕望谷,他們在嚇唬人,還是在醞釀真有那麼令人恐怖和絕望的陰謀?”薛劍有些好笑的道。
“亡靈之鬼,以魂弄術,大亂陰陽,對世人來說用‘恐怖’和‘絕望’來形容也不爲過。這地方的人都死了,又遭兩大厲鬼入侵,對普通村民來說絕非善地,估計三年五載就會成爲鬼宅,還是一把火燒了爲宜,以免造成恐慌。”東皇明月打量着庭院道。
“也好,省得我再刨坑埋屍。”薛劍左手一伸攤,一道火元素就凝聚出現,他的眼神一變,凌厲的目力觸發火元素,火焰肆虐開來,火浪一下子就將整座庭院燒得熊熊不已。
“唉,這富裕人家的宅第將盡化灰燼,殺人放火我都做齊了,真是罪孽深重啊!”薛劍說着,踏步一踏空,就出現在十里之外,看着密密麻麻的森林,對如影隨形而來的東皇明月道:“這恐怖森林障氣十足,各種毒物盡在其中,我有萬毒不侵之體,你怕不怕?”
“這些把戲還難不倒我們守護家族的人,畢竟改變體質還是比較容易的。”東皇明月一邊說着,一邊用神識散發了出去,然後道:“森林一百五十公里處有大山,山下便是大峽谷,不過有天然的障氣作結界,那應該就是絕望谷。”
“記得東皇庭的神通是自然廿道,也就是說以天塹之險爲道,他化的應該二十道大峽谷吧?如果等他來後再行動,破這絕望谷並非天大的難事。”薛劍提議道。
“還以爲你會說先闖進去呢!”東皇明月有些微微一笑道。
“齊力比孤身好,如果是換命的朋友,相攜共患難也是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