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凌軒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睨了一眼面色有些蒼白的雲荷,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出聲說道:“雲二老爺不用那麼怒氣衝衝的,這荷兒是有些不懂事,可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她終究是雲府的嫡出小姐,來給她二哥送些賀禮,也是該的,不是嗎?”
這是逼着雲默跟雲府的人認了雲荷這個二房嫡出小姐的身份,這讓大家的心裡微微一動,更讓翎萱的面色一凜,擔心二伯一個心軟就答應了此事,到時候,雲府麻煩,自己也有無盡的麻煩了。
万俟凌軒對雲府看重,無非是因爲有個雲家,還有就是雲宇如今跟蒙毅大將軍一起,立下了功勞並且跟古家成了姻親,這若是拉攏了,不但有了兵權,還有了錢財,是他心裡最想要的,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把目光落在雲府的。
“軒王有所不知,曹氏已經被微臣休了,雲荷主動跟着母親離去,早已經不是雲府的人了。”雲默沒有妥協,也沒藏着,反正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曹氏是被自己休掉的,有什麼好遮掩着。
對雲荷,他已經徹底失望了。看她眼前,哪裡有半分慚愧後悔的樣子,反倒是有些咄咄逼人,想告訴雲府的人,她如今成功,是回來耀武揚威的。
曹氏什麼心思,他不知道,但云荷跟曹氏像極了,都是那種拎不清的,能得到軒王一時的重視是有可能的,想一輩子這樣,那是做夢,所以爲了不連累雲府,他唯有狠心的拒絕。
“父親,荷兒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趕荷兒走,”雲荷見父親如此的狠心,心裡不禁更惱恨了。
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竟然如此的狠心絕情,不管不顧。若是自己還是雲家二房嫡出的,在軒王府裡,誰還敢輕蔑自己呢?
雲宇如今成了武官,又跟古家聯姻,那是多大的勢力,要是成爲自己的靠山,就算是軒王妃的位置,也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所以雲荷不怕自己眼前的屈就,就想讓父親心軟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是跟着軒王來參加雲府喜事的,誰會趕你走?”雲默的臉上涌上了不悅,真心不喜雲荷,眼裡發出的厭惡是那麼明顯的。她就不該是雲府的人……做事從未爲雲府靠攏過,就想着自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軒王帶着她來是算計雲府的,她竟然巴巴的上當,要置雲府的人於何地?“雲府的族譜上,已經沒有你的名字了,你好之爲之吧!”
從跟曹氏和離之後,雲荷主動要跟着曹氏,他就讓大哥把雲荷的名字給除掉了,表示永不在認這個女兒了。
雖然他也心疼不捨,可是,爲了雲府的人好,只能狠心到底。
雲荷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跟着軒王來,給雲府帶來無盡光芒的,父親還是狠心不認自己呢?難道,他真的不要自己這個女兒了嗎?
雖然之前她是不懂事,可是現在,她知道什麼都要靠孃家,必須給自己找個靠山,所以才巴巴的求着軒王讓自己回來,好讓雲府的人知道,她如今在軒王府是多麼的風光,靠着自己,以後肯定會給他們榮華富貴。
可現在,父親那麼狠心的拒絕,讓她頓時沒了底氣,眼裡更是閃過深深的疑惑,覺得他們都想害死自己,所以纔會不幫的。
雲荷求不了雲默了,自己親大哥又不在,就把注意打到了雲柯氏的身上,在別人異樣的眼神中,跪求在一臉陰沉的雲柯氏面前,哭訴說:“奶奶,以前都是荷兒不懂事,求求你,不要除了荷兒的名,荷兒是你嫡親的孫女……,”
雲柯氏看着拎不清的雲荷,恨不得一腳擡起來踹過去,讓她閉嘴。
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竟然跟着軒王過來這般的大鬧。但凡有點腦子的就知道軒王這麼做,就是爲了看雲府的笑話,甚至還想阻止雲府跟古家的聯姻……她可是知道的,舞兒會離京,完全是被軒王給嚇的。
這會兒,見舞兒成了雲家的媳婦,估摸着心裡有些不順吧。
不得不說雲柯氏是猜測到万俟凌軒的心思了,他想到了上官煙嵐,再看看如今的古鳳舞,心裡的怨恨怎麼可能是一點點呢。
上官傢什麼家底,表面上說的好聽,可實際上,上官煙嵐的嫁妝連幾個側妃都比不上,說出去都要笑死人。而古鳳舞呢,是古家唯一的姑娘,對她的疼愛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心裡才怨恨不平,想着自己那點比不上雲宇的,竟然讓古鳳舞做出逃離京城的舉動來。
而古鳳舞離京之後,自己派人追殺,竟然被她給逃走了,還傷了自己好些人。
這些火,只能藏在心裡,不能告訴任何人。之前,他是想着把古鳳舞找到之後,狠狠的折磨她一番,再弄的她名譽掃地,讓古家跟着她落敗,卻不料事事不順心,尤其是這場聯姻,更讓他鬧心,才故意帶了雲荷來給雲府的人添堵的。
雲柯氏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也不是一個愛拿捏誰的人,她之前屢次被曹氏氣的厥倒,只想着保住二房的孫女,卻不料雲荷不懂事的讓人心冷,所以在知道她決絕的跟了曹氏,去了軒王府之後,就心裡沒有這個孫女了。
現在,看到雲荷被軒王當槍使,還這麼傻乎乎的,心裡更是慶幸當初默兒一時惱恨,除掉了曹氏跟雲荷的名兒,否則這會兒難堪的就是雲府了。
“軒王殿下,今日是雲府大喜的日子,你這妾室在這邊哭哭啼啼的,是不是不妥當啊!?”雲柯氏懶得理雲荷,直接衝着万俟凌軒問道。
“呵呵,老夫人說哪裡的話呢,荷兒一直惦念老夫人,這一回來就被親人拒之門外,這麼做,雲府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啊!?”万俟凌軒見雲府的人根本不把自己看在眼裡,心裡的恨意就更深了。
今天,怎麼都得讓雲府的人都不死也脫層皮,最好是把親事也給搞砸了,看看雲府難堪還是自己難堪。
翎萱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万俟凌軒,屢次看到他眼裡閃過的狠意,知道他今天帶着雲荷來,要麼就與雲府的人撕破臉,給雲府難堪,要麼利用雲荷拉攏雲府,給他支持,心裡更是厭惡他這種卑劣的行爲。
“別擔心!”雲濤看到她眼裡閃過的憂心,輕聲安撫道。
翎萱咬脣看了他一眼,知道很多的事情不是大哥能瞭解的。他只是知道万俟凌軒曾經覬覦雲家,也曾對雲家下手過,算計過,可畢竟不瞭解他心底伸出的狠辣,也知道這些無法開口解釋。
爲了成就大事,万俟凌軒完全不在乎名聲,也不在乎人命,更不在乎自己是明君還是昏君,他要的,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万俟凌軒的不依不饒讓很多人都駐足觀望着,誰都不敢開口,畢竟誰都得罪不起。
曹家也有人來了今日的席宴,不是因着親戚的身份,而是跟雲宇同朝纔來的。他們比誰都不願意雲荷再一次的被雲府的人認可,要知道雲府的身份與日俱增,已經超過了曹家,再讓雲荷錦上添花的話,軒王府裡就沒有曹佳容的容身之處了。
之前雲荷無助的時候,曹佳容多少次欺負了雲荷,若是讓雲荷得勢,曹佳容在軒王府就沒有立足之地,對曹家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有人都在看雲家人的態度,承認跟不承認的意義相差太大。
裴氏在暗中焦急,軒王就是不依不饒的想要鬧掉這親事,眼看着新娘進門的時辰到了,若是耽擱了,還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知道跟万俟凌軒是不能來硬的,雲柯氏就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擡頭看着万俟凌軒冷靜的解釋說:“殿下想讓雲荷成爲雲家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個條件,”
“祖母,”一直跪着的雲荷驚喜的擡頭看着她,眼裡閃爍着驚喜的淚花。
万俟凌軒的嘴角也扯動了一下,表示着此刻的愉悅,放緩了語氣,和氣的問道:“不知道老夫人要求的是什麼條件?”但凡能做到的,他一定會做到,畢竟難得有機會跟雲府牽扯上關係。
翎萱是暗中焦急,卻又不敢出聲,這裡沒有她出聲反駁的餘地。
“請殿下趕雲荷出軒王府,”雲柯氏的話一說出來,就讓衆人譁然,顯然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答案。
“老夫人是在開玩笑嗎?”万俟凌軒覺得自己是被耍了,立刻橫眉厲聲質問道。
“老身怎麼敢開這樣的玩笑,”雲柯氏不亢不卑的解釋說:“殿下可問問雲荷,雲府是不是有一條但凡成爲別人妾室的雲家嫡女都會被掃地出門,不再是雲家人。雲荷與人爲妾,已經犯了雲府的家規,老身就算是有一百個不情願,也不願意違背了先祖的規矩,”
這個解釋,讓万俟凌軒狠狠的抽了一下眼角,恨不得一拳把這個老太婆給打暈過去。
“雲荷是本王的人!”他代表着皇家。
“老身自然知道,只是老身也不敢違背雲家的家規,”雲柯氏並沒有妥協,而是堅決的說:“若是軒王覺得雲荷沒有孃家可憐的話,就放她出軒王府,老身看在她父親的份上,可以讓她回雲府,”
“不,我不要,我不要出軒王府,”雲荷一聽,立刻尖叫着拒絕道。
她已經是軒王的人了,若是出了軒王府,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可過?回到雲府又能如何?誰會給她再許一門好親事?
與其這樣,不如憑着自己的本事,在軒王府裡用些手段,拉攏軒王,穩固自己的地位好。
“軒王殿下,雲荷已經做了決定了,不知道殿下可有決定?”雲柯氏反被動爲主動,給万俟凌軒一個考慮的機會。
万俟凌軒自然是啞口無言,要讓雲荷出了軒王府,那她得到的一切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翎萱微微鬆口氣,覺得祖母真的是聰明,用這樣的藉口堵住了万俟凌軒,就不怕他再鬧騰了。
果然,這樣的選擇是最讓万俟凌軒頭痛的,根本沒有法子做選擇,所以帶了雲荷在一邊沉默着,眼裡的恨意時刻閃爍着,而云荷自從感受到了軒王身上發出的不懷好意的氣息之後,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最後會被軒王一怒之下劈死。
心裡呢,更是憎恨雲府的每一個人,覺得他們能幫都不幫自己,還想害死自己,心裡就更怨了。
万俟晟炎幫着雲宇去接新娘子,所以根本不知道雲府裡發生的事情。等新娘子進門之後,他就往翎萱那邊走去,不顧雲濤偶爾冒出的火花,嘴角含着寵溺的跟翎萱稟告着關於古家發生的事情,神情專注,眼裡只有一個雲翎萱,這樣的現象,讓多少未嫁的姑娘羨慕心碎。
要是有人也能這麼對待她們,這輩子,就知足了,什麼都不求了。
同樣的,這一幕落在雲荷的眼裡,她是嫉妒的恨不得殺了雲翎萱,覺得自己現在會那麼倒黴,完全是雲翎萱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母親曾經說過,雲翎萱是個卑劣的商女,跟自己正兒八經的嫡女身份是無法相比的,要自己以後要往高處爬,把雲翎萱狠狠的壓在腳跟處等着她卑微乞求,好知道什麼叫區別。
可如今,她不但成了郡主,還跟万俟晟炎有了婚約。万俟晟炎的身份跟万俟凌軒也沒有差別,都是正經的皇族人。
她就在軒王府那麼些時候,爲什麼一切都大改變了呢?
翎萱纔不管雲荷那充滿恨意的眼神,直視對着万俟晟炎寵溺的眼神,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恬靜而怡然,沒有張揚,只是眼裡含着淡淡的柔情,只屬於兩個人的心意。
“萱兒,父王一再逼婚,你說說,你什麼時候點頭啊!?”万俟晟炎壓低聲音,委屈不已的問道。
翎萱撇撇嘴,保持沉默。
如今,見到万俟晟炎一次,就被他催婚一次,弄的她都不想說話了。
“想讓萱兒點頭也不是不可以,”一直沉默的雲濤突然插了一句。
万俟晟炎原本也只是下意識的跟翎萱磨蹭,沒有想到雲濤會開口,所以立刻瞪大雙眸,一臉驚喜的看着他,那眼神熾熱的讓不知道人還以爲他中意的是雲濤呢。
“只要你們成親了,也讓萱兒管着雲家的事情,我就答應你們成親!”雲濤的條件低的讓万俟晟炎都錯愕了,以爲自己聽錯了。
“怎麼?做不到?”雲濤見他徵楞了不開口,就眯着雙眼不悅的問道。
“不不不,做的到,做的到,”万俟晟炎一見未來大舅子怒了,立刻諂媚的笑着說:“王府裡也沒有人約束着萱兒,只要萱兒想做的,我都不會攔着,”要是知道大舅子的要求那麼簡單,他何必苦苦的熬了那麼久呢。
翎萱看着万俟晟炎那諂媚的樣子,抽搐了一下嘴角,腦子裡忍不住的回憶起了當初見万俟晟炎第一幕的畫面,爲什麼那會兒覺得万俟晟炎很冷酷呢?
如今的他,跟當初比起來,簡直慘不忍睹啊!
難道,唯有戴上那個面具,他纔會有冷酷正經的樣子嗎?
“那就好!”雲濤的眼裡閃爍着笑意,佯裝一本正經的說:“那就讓王爺選個好日子,派媒人上門提親吧!”
“好,”万俟晟炎一激動,忘記了眼前的不對勁場合,興奮的大聲一喊,結果引來了無數的目光——好在這個時候,新郎新娘已經拜堂完畢,不然的話,還真的不知道裴氏會不會衝出來咬人了。
她兒子辦一場親事,能不能簡單一點,不要找茬呢?
軒王找麻煩的時候,她已經忍了,如今再鬧一出,她真的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崩潰。
“濤兒,怎麼了?”好在雲霄還算冷靜,知道万俟晟炎不是那種讓雲府難堪的人,所以順勢的爲他們解圍問道。
雲濤嘴角含笑,出聲道:“大伯,方纔世子看二哥拜堂成親,心裡羨慕,跟我求娶萱兒,我已經答應了,他一個激動,就大聲喊了出來,驚擾了衆人!”有喜事,他不介意讓所有人知道。
“大哥,”雲翎萱一見大哥竟然不藏着,就這麼說了出來,不禁嬌嗔的跺跺腳,紅着臉轉身避開了衆人。
“呵呵……那是大好事啊!”雲霄一愣,大概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喜事,不禁笑着說道。
“是大喜的事,”雲柯氏在一邊也附和着說:“萱兒成親,可得好好合計,這嫁妝可不能少咯!”
“就是就是,”喜上加喜的消息,讓裴氏緊繃的情緒終於能鬆一鬆了。
万俟晟炎則笑眯眯的接受衆人的恭賀,眼裡盡是喜悅,根本不掩藏的。
這麼一幕,又深深的刺激了万俟凌軒跟雲荷。一個是因爲肖想了雲翎萱許久都沒有得逞,一個是因爲自己出嫁的時候,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被擡進了軒王府,更別說什麼嫁妝了。
雲翎萱,雲家所有人,若有一天,我雲荷得勢,必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雲荷在心裡默默的發誓着,在心裡徹底的隔絕了跟雲府的關係。
萱郡主跟炎世子要成親的消息,一下子蓋過了雲宇跟古鳳舞的親事,讓雲府的人多少鬆口氣。他們寧願低調,也不願意整天被人盯着。
万俟凌軒的臉色從一開始就沒有好過,所以雲府的人整天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送走了,才重重的鬆口氣,覺得沒有什麼時候比這個更累更難受的。
本來成親的大喜事,卻偏偏要被人鬧騰威脅,換成誰,都不會高興的。
“老夫人,軒王的性子幾位陰暗狠辣,得跟府裡的人交待一番,這些日子還是不要經常外出的好,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被人拿捏住!”万俟晟炎聽雲濤說了方纔發生的事情之後,在雲府的人送客完畢之後,才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表面上,他跟万俟凌軒沒什麼矛盾,也沒有什麼衝突,可實際上,他們心裡誰都清楚,容不下彼此的。
他跟睿王的相交較好,早已經成了万俟凌軒眼裡的眼中釘了。只是,在万俟凌軒的眼裡,雍親王府沒有權勢,沒有可以相交的必要,所以纔會不輕不重的相處到現在。
“唉,”雲柯氏重重的嘆息一聲,聲音裡滿是失望跟無奈,“荷兒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爲了一己之私,把雲府帶入漩渦之中,就不怕害了雲府所有人嗎?”
皇家人怎麼樣,她自然清楚一些,壓根兒就沒覺得万俟凌軒是個好人。可如今,最最讓她失望的就是雲荷了。
之前,她是覺得軒王逼着雲荷來的,可看到她眼神裡毫不掩飾的高高在上跟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爲了自己來謀算雲府的。
與虎謀皮,她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少高啊!
翎萱看着祖母那麼傷心的樣子,幾次都想衝口而出:雲荷就是那樣狠心絕情的人……爲了自己,她可以背叛一切,包括自己的親人。
可是,祖母那樣子,讓她不忍雪上加霜。
“母親,不要爲那個畜生傷心了,好在我們下手快,除去了她的名字,否則的話,還不知道家裡會被她禍害成什麼樣子!”雲默也是傷心的一個,想起小時候嬌軟的小人兒,如今成了那樣一個不明是非的人,心裡的惆悵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可爲了家人,只能希望她好之爲之。
“讓府裡的人以後小心謹慎一些,別再招惹什麼麻煩了,”雲柯氏把万俟晟炎的話聽了進去,吩咐了之後望着翎萱說:“你跟炎世子的親事也要謹慎一些,不要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免得鬧起來讓自己的心情不好!”
成親是大事,誰鬧,誰的心裡都不痛快,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所以她才謹慎的提醒着。她不想讓萱兒有遺憾,也不想雲家出事。
“祖母,你放心好了,我們會小心的,你也不要多想,免得壞了身子,”翎萱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心裡真的不忍。
兩更連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