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一時難以打通餘下之門,心感失落之餘,令他喜出望外的卻是遁甲之術!先前宓兒已經說過,遁甲對應的是九遁,九遁至高乃是天遁,最末乃爲鬼遁,此遁法便是手印法術!
陳恆感到驚喜的原因,恰恰是因爲,這九遁之法乃是他目前變能學成一二的!或許有着以往學手印的經驗,此番眼見奇門遁法,他只覺得熟悉無比,更是信手拈來,思想着腦海裡的龍甲神章信息,便喃喃道:
“鬼遁手印,金水爲陰,主鬼道!”
話音剛落,形成口令,他雙手自行變化,當即綻放出一道青幽之光。
此光並不耀眼,甚至一味昏暗,可當此光閃爍在暗無天日的洞穴之際,卻形成大洞明亮乃至放射之勢!
幽光勢頭正如鬼火,無形燃燒在指尖,陳恆緩緩睜開眼眸,看着指尖的這道鬼火,無風自動,宛若在跳舞,令人大感詭譎,卻又不知其有何威力。
於是他接着站起身子,眼神凜然,倏忽出指擊向一偏洞口!
青幽照亮洞穴之時,又見陳恆出指迅捷,燃燒在他指尖的那道鬼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鑽入偏洞之內,接着便沒了動靜。
大洞內再次恢復暗淡無光的勢頭,陳恆見狀,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有所不解!
“怎會毫無動靜?”他訝異喃喃道,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哪怕初次學成這九遁手印,也該有點威力不是?何以如羽沉潭般?!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驟然,先前那道鬼火掠進的偏洞,猛烈發出可怕的反響。這反響的跡象彷彿是本存於偏洞內的九幽之氣像是被刺激到一樣,盡數從偏洞之內揮散出來,同時還發出嗚嗚般鬼哭的聲響!
這種鬼哭之音,無疑爲洞穴內的氣氛增添了幾分陰森寒冷。陳恆見此,當即準備祭出心神抵抗這道九幽之氣的侵蝕,然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令他再次愕然當場,本該侵蝕人心的九幽氣息並未有任何作用。
它沒有攻擊陳恆,只是散出偏洞外,便接着消散不見,彷彿被逐出偏洞後,又被消滅在空氣當中!壓根沒能對陳恆造成什麼影響,便嗚呼一聲,煙消雲散。
這可令他更加奇怪了,呆訥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難道是,成動了?”
怎麼看,貌似只有這個可能最接近真相了!意識到這點後的陳恆又是止不住愉悅的大笑起來。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初學這九遁手印之一的鬼遁,便大放異彩,成功抵消了此洞內的九幽氣息之一!
這種順利,只怕是想也想不來的!
“奇門遁甲,名不虛傳,不愧是帝王之術!”陳恆有感而發,只有真正領略到了此術的厲害後,他才明白過來,傳說不是空穴來風!
可就在陳恆驚喜交加之際,安靜下去的宓兒卻兀然出聲給他澆了盆涼水!她悠悠然道:“不過是學會了九遁之一你就如此得瑟,也太沒出息了點吧?!”
語氣中,說不出的諷刺,當即令陳恆的笑意戛然而止。
他很無奈,有苦說不出來,心想明明是你教會了我奇術,怎麼我出手順利你反而不是很高興呢?難道要指望誰都像你一樣包羅萬象麼?!
當然,這話他又是不敢提出來的,畢竟能夠習得奇門遁甲之術,也是多虧了少女。
雖然不清楚她是從何得來的帝王之術以及爲何悶悶不樂,不過她的好心,陳恆確實受了,只當她是在激勵自己更加努力吧!
抱着這種想法,陳恆也放下了所有的困惑,想着能不能再學上一手。畢竟這九遁手印,施展起來不同於一般法術,快捷不失威力,更重要的是,幾乎不費多少元力,一氣呵成,便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最佳結果。
這既不像法相元神,動輒消耗半數仙元力,又不似某些無上神通綻放之後,自身也沒有多少氣力支撐,遇敵便能指破,簡直是易如反掌!
想到這些,陳恆心中既是開心,又覺得此行值了!想來若不是碰上此地的九幽氣息,少女也不會這般慷慨大方吧?當真是越想越愉快!
而接着,他便在腦海裡仔細捉摸起這餘下的九遁手印起來。
得到寶貝,自當不能懈怠,這也是陳恆的做人原則,緊接着,他又瞭解到這九遁手印的真正學名,出現在腦海裡的繁多信息,赫然顯現出四個大字:
“後-天-掌-訣!”
陳恆語氣拉的老長,唸叨出此四字真言,心中無由感到一陣恢弘的氣息呼嘯至胸。
隨着他的語出,空氣彷彿也被這四個字擾亂的不得安靜起來,周邊有穴,風呼呼的刮,吹拂起髮絲!
同時,宓兒古怪的出聲道:“聽說過先天掌決麼?”
此話一出,陳恆怔了怔,不明白少女這時提起這個作甚。
先天掌決他定然是知道的,因爲世間無人不知先天掌決,它是道家最爲出名的玄門掌決,據說乃是老君所創,其飽含八卦之理,又合稱先天八卦掌!
此掌決爲道家大成者方能傳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超越了天罡地煞之變術,與如來佛祖之神掌有得一拼,陳恆不但聽過,以往更是學過類似的掌決,不過也僅僅是以訛傳訛的功法,絕非真正的先天決。
從少女突兀的口吻中,加之腦海裡閃現的這後天掌決四個大字,陳恆隱隱覺得兩者之間必然有着某種聯繫,不然宓兒肯定不會突然提起道家玄門掌決。
這既是令他好奇心起,又不免有些興奮,原因別無他,若是這後天掌決與先天掌決之間果真是同承一脈,那豈不是代表他擁有的是與道家最高功法一個層次的掌決?
這個發現,可遠遠勝過他身懷帝王之術的意義。
“難道,這後天掌決,也就是奇門遁甲之術,也是老君所創又經仙女之手賜予軒轅黃帝的?”陳恆壓下內心的震驚與興奮,兀自猜測道。
這或許是能夠解釋先天與後天兩者‘曖昧’關係的答案了。
不過宓兒卻有不同的見解,她語氣不變,接着淡淡道:“世人皆知《先天掌訣》,又叫左手掌訣,來巧記十二地支、天干、九宮八卦、曆法運算等等。既然有《先天掌訣》,就該有《後天掌訣》,但早已失傳。”
“失傳?那你又是怎麼獲得的?”陳恆微微皺起眉頭,更感疑惑。
面對他的疑問,宓兒賣了個關子,緊接着便道:“我從哪裡得來的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莫要以爲後天來自於先天,兩者雖然名字上有所相似,但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掌決,後天掌決又被稱爲右手掌決。”
“右手與左手,差別難道很大麼?”聽到她的解釋,陳恆更加迷糊了!
“正如先天不可與後天同日而語,右手跟左手雖然都是手,可當然大不相同。你能用左手做的事情,右手不一定能,同理,你能用右手做的事情,左手又不一定可以,說到底,就是個順手的問題,”宓兒道。
這番話其實是比較繞口的,陳恆一時之間難以明會,只覺得少女似乎在故弄玄虛,本來並不想追究這後天掌決到底又是什麼來源,卻又被宓兒這席話弄的吊胃口,不由咬牙苦笑道:“你就不能通俗一點麼?”
此話一出,宓兒總算淡淡道:“先天八卦掌,出於老君之手,最基本的初學術,乃是五行遁法,能夠將五行遁法悟到極致者。方能領會先天掌法,而後天掌決不同,它是手印。”
“這又有何區別呢?那剛纔我釋放鬼火的時候,怎麼像是指法啊?”陳恆有所不解,不由緊縮眉頭追問道。
他剛纔雖然結的是手印,但施展出去的時候,卻明顯是利用了指尖,這個細節其實是至關重要的。
“那是因爲你根本沒能領會九遁手印真正厲害之處,學會了點皮毛就沾沾自喜,你以爲我幹嘛嘲笑你?這樣跟你說吧,你若是把九遁手印全部學成,並至臻境,即便是我,也得怯你三分!”
陳恆暗暗咂舌,他倒是沒能料及這九遁手印如此給力!
可說到底,還是沒能解釋這後天掌決又跟先天掌決有什麼關聯啊。
目前他只知道,九遁手印是後天掌決基本的功法,等同於五行遁法指印跟先天八卦掌的關係,若是想要練成少女所說的境界,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那麼深入瞭解到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或許有助於他修習!
又或許正是抱着這種想法,宓兒纔會突兀的提到先天掌決,而旋即,她沒有藏着掖着,語氣晦深道:“跟你說了這麼多,主要是想讓你明白萬法同源的道理,先天也好,後天也罷,其實都是在詮釋天地規則!”
“天地規則?”陳恆神神叨叨,總覺得少女越說越玄乎了!
“先有天,後有地,謂之先天。而後天的說法,其實是源自後人制定了天地的規則,故稱其爲後天。正如皇天后土一般,老君所創的道家絕學先天八卦掌雖然與後天掌決不同,但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宓兒說到這停頓了下,接着才緩緩道:“因爲後天是元始!”
元始?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