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暫時沒有返回峽谷內的居所,而是先在孟家鎮坊市上轉一轉,要到靈武閣去,選購一門身法類武技。
身法類武技,保身逃命之必備。習之,能讓身體的靈活度敏捷度躍然上臺階,練至高明處,輕功非凡,能飛檐走壁,可跳高蹦遠,作用性極強。
要知道元神境以下,就算修者都無法騰空飛行,必須藉助輔助性法寶。
因此,掌握一門身法類武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前些時候陳恆就想入手了,可惜囊中羞澀,購買了《無空劍煞訣》和《煉氣功》後,實在沒有多少剩餘了。
如今,第一趟狩獵所賺到的五百斤靈米額度,正好可以用來選購一門地級身法類武技。
“你就是陳恆?哼,本店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做你的生意,你趕緊出去吧,不要妨礙我們。”
靈武閣的夥計神情冷冰冰的,就差直接動手趕人。
陳恆一怔,隨即憤然:無疑,這肯定是孟安虎的意思。
其不但不允許獵人隊伍招羅陳恆,還發動了關係,讓孟家鎮坊市上的店鋪都不再做陳恆的生意。
整個孟家鎮都屬於孟家產業,孟安虎一手遮天。
這是要趕盡殺絕呀!
陳恆長吸口氣,如果自己在孟家鎮無法立足,唯一的抉擇便是遠走他鄉。
然而這一條路並不好走,沒有飛行法寶輔助,只得靠步行,要橫跨許多險惡的無人區,肯定會遭遇兇猛的蠻獸。
以陳恆目前的境況,隨便碰到一頭最低級的九等蠻獸,就足以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狠!
陳恆捏住雙拳,他和孟安虎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但孟安虎就是咬着不放,吃定他了。
又或者說,強者欺辱弱者,從來都不需要冠冕的理由,一句“看你不爽”可以解釋一切。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一個大活人,難道還會被尿憋死?”
陳恆以前無依無靠,一無所長,後天武境剛剛入門,他都能活下來,長大成人。
現在孟安虎想活活逼死他,陳恆絕不會洗淨脖子等人殺。
主意打定,大踏步而行,準備回木屋收拾一下,明天就離開孟家鎮,投奔相近的城鎮去。
峽谷幽幽,一如往昔般安靜,小木屋靜寂無聲,在深秋的西風吹拂下,顯得有幾分蕭瑟悽清。
陳恆來到門口,沒有在第一時間開門進去,而是緩緩回頭,望着那個跟蹤而來的漢子,冷靜地道:“你是孟安虎的人?”
那漢子年約三旬,中等身材,頜下留一叢短鬚,眼中有精光閃現:“小子,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陳恆怒極而笑:“原來如此!那孟安虎是派你來取我性命的?”
漢子獰笑道:“你應該心懷感激,我家少爺只吩咐拗斷你的手腳。”
陳恆眉毛一揚,這孟安虎果然是草菅人命的主,要把自己的手腳打斷。手腳一斷,哪裡還能有活路?
又或者,孟安虎只是想看着自己斷手斷腳,潦倒街頭的窮迫模樣,以滿足其惡趣味的心理。
“廢話少說,識相的你就不要掙扎,少受些痛楚,否則我的金剛爪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漢子邁步逼來,目露兇光,大喇喇地右手探出,五指成爪狀,猶若蒼鷹搏兔,擒拿陳恆的左肩膀。
陳恆沉肩急退,被逼得靠住門板,一咬牙,一拳轟出,要用拳擋爪。
漢子喝道:“不知死活!”
五指微微變動,一下子就擒住陳恆的拳頭,手腕吐勁,咔嚓一響,將陳恆整個人都擰起,將門板撞爛,摔倒進去。
一招就廢掉了陳恆的左手,漢子悠然道:“叫你乖乖不要動,偏不聽話,現在就算你跪地求饒,也難逃殘廢之痛了。”
他這一手金剛爪可是天級武技,浸淫多年,早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裂樹破碑,無往不利。
踩着木門的碎片,漢子昂然踏入,見到陳恆狼狽地爬起,一頭往窗戶那邊衝去,企圖逃竄。
“還想走?”
漢子冷哼一聲,身形一閃,速度極快,右爪探出,抓陳恆的後背空門。
噼啪!
也許是腳下打滑,陳恆一個趔趄,差點再度倒地。但也正因爲如此,堪堪躲開了漢子的一抓。
漢子不以爲意,哈哈大笑:“小子,給我躺下吧。”雙足在地面一頓,騰躍而起,雙爪齊出,要一舉將陳恆廢掉。
嗤!
一縷尖銳的破風聲乍然響起,看似毫無招架之力的陳恆右手忽地一抖,寒芒激射,一把飛劍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來,直襲漢子面門。
此時兩人距離極近,不過三尺,大意之下,漢子躲避不及,被飛劍命中臉頰,鮮血飛濺。
他痛得大叫起來:“你這廢物,竟敢傷……”
嗤!
不容分說,破風聲再起,寒芒又現。
漢子被嚇得魂不附體,間不容髮之際使出一個救命式的“鐵板橋”,就地一仰。
“奪”的,飛劍從他鼻尖上掠過,斬斷一縷頭髮。
“不好,這小子竟然如此隱忍,先示敵以弱再突然發難……”
臉頰的劇痛沒有讓漢子陷入癲狂,他當機立斷,便有了退意,反正陳恆根本逃不掉。
嗤!
第三把飛劍出現得神出鬼沒,漢子只見到一抹光芒閃過眼簾,下一刻,喉嚨處便像被一大團棉花堵住了一樣,全身的力氣和生機都在不可抵擋地流逝。
“咯咯咯!”
漢子眼珠子都突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瞪着陳恆,他實在不敢相信對方竟敢殺他。
“你逃不掉的……”
雙手抓住插在喉嚨的劍柄,大力拔出來,隨即一股血箭飆出,他大吼一聲,撲通倒地,死不瞑目。
呼!
這時候陳恆才如釋重負的緩緩站起,眼神堅定而冷靜。
第一次殺人,但他的右手穩定得如一塊磐石,指間寒芒閃爍,還扣着一把精金飛劍。
此地不可久留,殺了孟家的人,一經事發,必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誰?”
陳恆霍然擡頭,正見到一襲紫衣的蕭羽衣站在門口處,雙眸如水般注視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