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木老頭也是擔心我們被關得太久,精神不好而導致他試藥不成!”
想清楚這點,陳恆也就沒有多想,同樣踏出了石屋。
不多時,另外三間石屋,也同樣有三個人走了出來,他們分別是兩男一女,年紀都不大,男的都是三十來歲,那女的則是隻有二十出頭。
從他們走路的動作來看,陳恆分辨出對方很可能是普通的民間修士。他們顯然還不清楚狀況,在出了石屋之後,其中一名男子對白猿憤怒咆哮着,眼看就要動手了,結果被白猿一巴掌拍了回去,受傷不輕,也就老實下來。
其他倆人原本也是抱着同樣的想法,在見到這一幕之後,同樣不敢吱聲。
幾個人在谷中隨意走動,白猿也不去管他們,但如果稍微走遠一點兒,就馬上會被擋了回來。
陳恆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後,走到壯漢身旁,問道:“是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它們就會把我們放出來透氣?”
壯漢搖了搖頭道:“也不是,這都要看那老妖怪的心情吧。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只是你來的時候,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所以才停了幾天。”
陳恆瞭解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谷外又有一頭白猿走了過來,它對着另外三頭白猿低叫了幾聲,眼珠子在新來的那三個人身上滴溜溜亂轉。
那三頭白猿同樣回了幾聲,陳恆見它們似乎點了點頭,而後新來的那頭白猿就徑直走向了其中一名男子。
那男子正是之前被白猿拍了一巴掌的人,見有巨猿走過來,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戒備之色。
“你想做什麼?”
男子如今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可能是白猿的對手,一邊問話,一邊緩緩後退。
不過那白猿顯然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咆哮了一聲,身體瞬間前衝,還不待後者反抗,他便直接一把抓住其衣襟提了起來,而後扛在肩膀上,快步向山谷外走去。
另外兩人只是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卻沒有去追。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陳恆其實已經知道,這三個人並非一路的,只是湊巧碰到一起被抓來而已,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他們顯然不可能爲了一個外人去跟白猿拼命。
“希望他能好運吧!”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陳恆卻是微微一嘆,隨即不再多想。
幾個人雖然都同樣是被抓來的,但顯然彼此都不是很信任,都沒怎麼搭話,陳恆也樂得清閒,只是獨自在清水池邊靜坐。
差不多兩個時辰之後,之前被帶走的那名男子終於回來了。
他顯然無法跟陳恆相比,回來得時候就一直怒嘯連連,痛吼出聲,人未至,遠遠就能聽到慘叫,也讓那新來的兩個人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們便是向着谷口方向看去,那男子依舊被白猿扛在肩上,但卻不斷掙扎着,時而還張咬去咬那白猿肩膀。
白猿不管不顧,只是扛着他徑直走來。
看着那男子如瘋魔般的樣子,那兩個新來的人臉一下子就這雙得蒼白起來,在這時候,他們同時認識到,接下來很可能就輪到他們了。
當白猿來到谷內,只是將那男子隨手扔在地上,而後直接向着另外三頭白猿走去,很快就與它們打成一片,根本就沒看過這邊一眼。
至於那男子,陳恆能夠想象得到,喝下那兩種類似於毒藥的東西之後,體內若是沒有一點兒抗性,那是根本不可能活長久的。
那其中的痛苦,前兩天他也是嘗試過了,用生不如死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木老頭,你造的孽,總會全部還回來的!”
陳恆雙拳攥得緊緊的,看着那男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樣子,心中有的只是憤怒。
那男子像是受不了痛苦,忽然用頭去撞擊地面,一邊撞還一邊哇哇大叫着。
砰!砰!砰!
他沒有留一絲餘力,就好像是一心求死,每撞擊一次地面,額上便是鮮血飛濺。
看到這一幕,陳恆等人都有些不忍目睹,即便那壯漢也同樣閃過不忍之色。
陳恆正想別開頭不去看,卻忽然發現,那男子身上忽然白光迸射,一股不弱的靈力竟是爆發開來,衝破了封禁,身體也在一瞬間彈跳而起。
那男子顯然也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呆了一會兒之後,臉上瞬間狂喜。
靈力衝破桎梏,也讓他體內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不過還不等他高興多久,另一邊那幾頭白猿已經發現了情況,幾乎在第一時間,便是怒吼着衝了過來。
“哼,老子現在還怕你們不成!”
靈力恢復,那男子信心也膨脹了許多,面對四頭高大巨猿,卻是絲毫不懼。
不過他也不是愚蠢之人,雖說不怕,但也不可能打得過,所以眼看着巨猿衝來,他卻是忽然調轉身形,向着谷口的方向衝去。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裡的待遇,老子會記住的,來日雙倍奉還!”
說話間,他已經衝出了挺長一段距離,也讓陳恆等人錯愕不已。
這傢伙,剛纔說得那麼硬氣,沒想到跑起來也是如此乾脆,若非他們此時深陷險境,怕還真要大笑出聲了。
可惜的是,那男子還是低估了白猿的能力,只見其中一頭怒嘯一聲,身上青光大放,呼的一下竟然就已經躥了出去,速度與體形完全不成比例,只是幾次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追上了男子。
男子明顯嚇了一跳,一個矮身讓開了白猿的撲擊,同時甩出一個鞭腿,抽在了白猿小腿上,意圖將對方撂倒。
但他顯然是忘記了白猿的體形,以他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撼動得了體積如山的白猿呢?
腿雖然踢上去了,白猿卻是蚊絲不動,反而一巴掌就把他抽飛出去。
男子發出一聲慘叫,瞬間被磕飛了幾顆牙齒,鮮血弄得滿嘴都是,還不待他爬起來,另外幾頭巨猿也趕到了,三兩下就將他制住。
“你們這幾頭畜牲,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口齒含糊不清,掙扎了幾下,又捱了一巴掌,兩邊臉頰紅腫起來,形如豬頭,頓時就不敢再怒罵出聲了。
看到這一幕,陳恆等人不由得暗暗嘆息。
如果這男子真的能跑出去,這裡的情況肯定會被外界所知,到時候另外有人殺上門來,他們也是有可能得救。
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當然,從實力的對比來看,那男子逃不掉也是很正常的。
那男子被制住之後,似也認楚了現實,稍微老實了一些,不再掙扎。
他不掙扎,不代表那些白猿會就此放過他,其中一頭上前,在他身上連拍了幾下,頓時又把後者靈力給封住了。
陳恆站在不遠處,仔細觀察着白猿的手法,愕然發現,它們雖然智慧不高,但手段卻是挺高明的。
那種禁制手法,就算拿到修界中也算是一種極厲害的手段,也不知道那木老頭到底是怎麼調教出來的,竟然能讓這些畜牲也使出來。
手法不算複雜,但運氣的手段卻很高明,陳恆雖然盡力去觀察,也記住了各種手法,但因爲靈識被錮,他無法深入察探,也不知道能否照樣搬出來。
但不管怎樣,對於他破解封印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很快,那男子被重新禁錮之後,便又被帶了回來,直接扔進石屋內關起來了。
錯有錯着,男子雖然沒能成功逃跑,體內的那種痛苦卻因爲靈力清洗過後,減輕了許多,至少一整天下來,陳恆再沒有聽到他痛苦嚎叫的聲音。
在男子被關回去之後,那些白猿爲了不至於意外發生,也重新將陳恆等人趕了回去,把石門鎖好。
“那個人的修爲並不強,可是他卻能破解封印,是因爲用頭撞地面麼?”
回到石屋內,陳恆一直回想着剛纔的畫面,腦中對於體內那種封禁手法越來越清晰,慢慢地也摸索出了一些門道。
“這種封印手法並不牢固,如果有修爲在身,隨便一衝就能破解,那些白猿剛纔那麼緊張,顯然是怕那男子幫助我們一起脫困。”
“可惜,對於靈力被封禁的我們而言,這封印卻又牢不可破,想要破解,或許只能與那男子一樣,用非常手段來刺激了。”
之前男子以頭撞地,自殘身體,在劇痛的影響下,再加上鮮血迸射,牽動到體內靈力去衝擊封印。
而當時,他氣血本來就受到藥物影響,再加上情緒激盪,多種條件疊加在一起,這纔好運的衝破了封印。
確實只是好運而已,若再讓那男子來上一回,他肯定無法保證能夠成功。
可惜,陳恆不是他,不管是修爲還是眼界,陳恆都要遠超對方,現在讓他弄清楚了前因後果,再想破解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一日,陳恆坐在石屋內,一直不言不動,腦中不斷摸擬着脫困過程,整個計劃也是越來越純熟,讓他心中迫不及待,想着儘快去試驗一下。
不過念頭剛剛升起,陳恆還是勉強壓了下去。
“現在,還需要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