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目送兩輛警車離開,正想抽根菸,身子已經被兄弟們拋上了天空,龍社的小夥子們歡呼雀躍,將他們的老大一次次丟上了天空,嘴裡還唔嗷嗚嗷的大叫着,那個興奮勁簡直是別提了。
老大簡直就是戰無不勝的神,一個人單挑了青蛇幫幾十口子,連牛逼哄哄的警察也要對他客客氣氣,跟這種牛逼的老大混,前面絕逼是光明的。
白朗在旁邊推了推眼鏡,沉默不語。
這一戰過後,鄭陽在龍社的地位水漲船高,直接超過了他,是喜是憂,他自己也拿不準。
熱烈的歡呼聲,一直持續了三分鐘。
鄭陽站在龍社弟兄中間,整了整褶皺的衣服,然後吩咐下去:“把青蛇幫的人全都擡進酒吧。”
龍社的小夥子們幹勁十足,一個人擡頭,一個人擡腳,就將青蛇幫這羣混蛋丟進了酒吧,大家心裡都清楚,陽哥這是要慢慢折磨他們,誰讓他們砸了陽哥的場子,損失那麼多錢,這筆賬必須要找回來。
小夥子們平時被青蛇幫欺負的不輕,對方已經成爲階下囚,正好給以顏色看看。
有個受傷的叫強子,之前罵陽哥就數他最歡了。把人擡進屋裡後,照臉就是兩個大二帖子,打的啪啪響,那叫一個過癮,待要在打的時候,只聽陽哥怒道:“住手!”
那個龍社的兄弟嚇了一跳,趕緊立正站着,不敢說一句話,老大的怒火可不是他能惹的。
鄭陽皺了皺眉,沒有再訓斥龍社兄弟,蹲下身望着強子問:“疼不疼?”
“要殺要剮隨便!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姓黃!”青蛇幫小混混黃永強臉色鐵青,一字字鏗鏘有力。
鄭陽滿意點頭,心說這小子有種。
黃永強肩膀被刺了一刀,當時混戰太激烈,自己也沒注意,現在看這傷口還挺深,鄭陽叫人取來白酒,直接撒在黃永強的傷口上,後者痛的哇哇大叫,正想罵鄭陽的祖宗時,發現後者取來了紗布,仔仔細細幫自己包紮起來。
除了三年前死去的母親外,再也沒有人關心自己的死活,更沒有人幫自己包紮傷口。鄭陽的舉動,讓黃永強想起自己的母親。
那個靠撿破爛將自己養大的鄉下婦女,那個每天早晨督促自己早起讀書的無知文盲,那個每晚起牀爲自己蓋被子的囉嗦女人,現在自己終於長大成人了,懂得了社會的黑暗醜陋,也理解了母愛的偉大,可惜,母親已經不再了。想到這裡,這個倔強暴躁的少年,眼角突然有淚光閃爍。
浪子的眼淚,格外晶瑩,格外辛酸。
鄭陽右手拿着白紗布,一圈圈纏繞在黃永強的手臂上,動作很輕,很有耐心。纏繞過後,他將紗布從中央剪開,打了個結,然後滿意點頭:“好了,回家以後不要蘸水,每過三天換一次藥。”
說完這些話,鄭陽起身來到另一人身前,那人的屁股被他了一刀,只能面朝下趴在地上,姿勢非常難受,鄭陽照例幫他用白酒消毒,用紗布包紮起來。
幾個主要傷員包紮完畢,鄭陽起身喝了杯酒,說:“你們可以走了,下次別人讓你們砸我酒吧,最好想清楚再動手。”
青蛇幫的兄弟相互攙扶,一瘸一拐的離開blue酒吧,內心愧疚。黃永強走在最後面,猶猶豫豫,其他人早就走光了,他卻一直不走。
龍社與青蛇幫這一戰大獲全勝。小夥子們歡呼雀躍,坐在吧檯開始吹牛逼,一個個全都眉飛色舞,話題的中心自然就是陽哥。
鄭陽叫人開着那輛搶來的帝豪,把莫林和幾個保安送到第一醫院,留了5萬塊押金。然後讓龍社的兄弟打掃酒吧,滿地的玻璃渣掃進垃圾桶,砸碎的座椅板凳,能修的就修,不能修的全部扔掉。
期間白朗來到鄭陽身邊,小聲問:“陽哥,青蛇幫那些人打都打了,你爲什麼還給他們包紮傷口,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鄭陽淡然一笑:“都是有父有母的人,出來混誰都不容易,沒必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再說了,這些人充其量就是打手,我打也打了,氣也消
了,難不成還真讓我殺人啊?他們幕後的那個人纔是最可恨的,我饒不了他。”
白朗默默點頭,從這番話可以判斷,鄭陽絕非歹毒之輩,得饒人處且饒人,藉機收買人心,可見此人的志向不小。
夜幕很快降臨,鄭陽也是不差錢的主,藉機正好增進自己與龍社兄弟的感情,索性在尚未裝修完畢的酒吧裡大擺宴席。
酒吧裡酒水充足,紅酒,白酒,啤酒,都是現成的,兄弟們可勁的喝。鄭陽讓人去附近的菜館買了炒菜,白色降解塑料飯盒裡是地三鮮,鍋包肉,夫妻肺片,護心肉,油燜大蝦。
四個大臺桌子拼在一切,足夠坐30個人。鄭陽坐在首席位置,軍事白朗坐在身邊,兄弟們坐在下面,陽哥發了句話,瓶子撞的當當響,大家端起酒瓶子就開喝。
酒到憨處,白朗趴在鄭陽的耳邊小聲說:“陽哥,青蛇幫那小子還沒走呢,我看這小子挺上道,不如你收了他吧,這對掌控青蛇幫大有好處。”
原來,這黃永強一直站在門口沒走,龍社的兄弟也拿他當空氣,大家忙着打掃衛生,出去買菜,拼桌喝酒,所有人都熱熱鬧鬧的,唯獨站在門口的黃永強,格外的孤獨。
青蛇幫的劉老大已經倒臺,如今正是羣龍無首的時候。江哥正是看看準了這個時機,才冒險喊人砸鄭陽的場子,爲的就是贏得青蛇幫小弟的擁護,從未走上大哥的位置。
黃永強是青蛇幫新興黑馬,這小子敢打敢拼,講義氣,是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主,他在幫裡很有人緣,地位也不低,小混混見他都得叫一聲強哥,老混混見到他也要喊一聲強子。
白朗的話說的很明白,要想征服青蛇幫,必先征服黃永強。
鄭陽點了點頭,端着一杯酒走到門口,從盒子裡抽出一根菸,問:“抽菸不?”
“你給我就抽。”黃永強毫不客氣。
鄭陽也不多說,將一根軟中華煙丟了過去,黃永強放在鼻下聞了聞,很陶醉的樣子:“好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