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討厭,你也是我老婆,這輩子你逃不掉了!
於嘯暗忖,猛然從水中騰越而起,將女人穩穩地放在地上。
女人表面上看着冰冷,實際上還是關心自己,心地善良,對李佳佳照顧得更是無微不至。
原本心情鬱郁,想着想着於嘯高興起來。
看男人一臉喜滋滋,方雪晴莫名其妙,懶得再理會男人想法,轉身走入室內,留着於嘯一人“傻笑”。
“晴兒,別走啊,等等我!”
“誰是你晴兒!”方雪晴一皺眉,頭也不回道。
“你呀!”於嘯趕忙追上女人的腳步。
於嘯一直追到了臥室,女人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聲音彷彿在自己腦殼裡晃盪,於嘯一扶額,回到了客廳。
客廳裡,李佳佳正在專心擺弄一隻超級大的毛絨泰迪熊,邊上還有一圈一模一樣,只是個頭稍小一些的“熊寶寶”。
方雪晴的別墅裡原本沒有這些,想必也是女人買來送給李佳佳的。
本想回來後和女人好好討論李佳佳的事怎麼處理,看來女人暫時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了。
看李佳佳現在無憂無慮的樣子,於嘯有時很猶豫,是否真的有必要喚回女孩的記憶,那段無比痛苦的過往。
對於李家,於嘯覺得自己虧欠的太多,很想爲李佳佳做些什麼,卻不知如何入手,縱然自己殺光了龍家的人,關閉了紅玫瑰,哪又如何?
女孩的曾經回不來了!
即便恢復了記憶,那個叫着自己哥哥,善解人意、青春靚麗的李佳佳也回不來了……
方雪晴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見男人眉頭緊鎖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前幾分鐘還“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此時怎麼像沒看見自己似的。
突然有一股莫名衝動,方雪晴哼唧了一聲,故意往男人面前走過。
可於嘯還是熟若無睹。
方雪晴不甘願地折回腳步,清冷道:“冷彌生,你現在回來了也好,我要去國外出一趟差,你看家,別出什麼意外!”
“知道。”
於嘯說完後,一陣風般跑出了家門,氣得方雪晴直跺腳,男人算什麼態度嘛,根本就是在敷衍!
半個小時後,於嘯來到豆芽菜新媒體公司大樓下,本打算直接給童妍打電話,忽然看見大廳裡走過一個似曾相識的美女,這不是在葬禮上哭得傷心的樊落嗎?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樊落轉過頭,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樊落微微低着頭,“先生,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一看女人反應,於嘯一拍腦袋,自己昏頭了,自己改變了容貌,樊落怎麼還會認識呢!
於嘯道了聲抱歉。
……
二十層新建好的會議室裡,一身MiuMiu黑白套裝,紅色大卷發披於身後的精緻女人正託着下巴,凝神靜聽下屬的工作報告。
“你提出的這個想法非常好!The Internet of Everything,萬物互聯,在目前這個時代大背景下,實現各種硬件與互聯網智能化的鏈接是必然趨勢,幾乎所有的互聯網科技公司都在努力往這個方向嘗試,但是目前還沒有哪家公司能真正做到將這個概念深入人心,受到消費者的信賴,雖然我們是一家剛起步的公司,較白易、歡聚等行業大佬有諸多不足,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優點,那就是能夠依託於索芙國際這個超級平臺!從生產到銷售,售後,我們完全有能力給消費者一體化的體驗……”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女人本想按掉,一看來電顯示,還是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急衝衝跑到休息室接起電話。
女人一離開,會議室裡很快傳出悉悉索索的交談聲。
一向注重工作紀律的童總怎麼會在開會期間接電話?
難道是傳聞中童總的頂頭上司,雄踞臨海商界多年的冰雪女王——方雪晴打來的電話?
就是那個翩若輕雲出岫,腰肢嫋娜似弱柳的冰美人?
呲溜!角落裡傳來男同事咽口水的聲音。
休假回來之後的童總格外光彩照人,幹勁十足,一定是找到了年輕多金的貴公子!
左右兩側女人們掩嘴而笑。
休息室裡,童妍像孩童終於收到心愛的糖果般,小心翼翼地滑開接通。
“妍妍,你現在空嗎?我在你辦公室裡。”
“唔。”女人輕應了一聲,趕緊掛斷電話。
好久沒見着男人了,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童妍還是忍不住抿了抿紅脣,撫平裙角。
蹬蹬蹬,像第一次偷穿上媽媽高跟鞋的小女孩,童妍小跨步地走着,不安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你來啦?”於嘯趕緊掐滅了手中的煙。
“沒事,你想抽就抽吧……這裡一般也就我一個人。”童妍小聲道。
“一個人?”於嘯嘿嘿一笑。
“那又怎麼了嘛……”
看女人羞羞的表情,於嘯不再作弄女人,認真地把兜裡一整包煙放到了桌上,“妍妍,你以前說過讓我少抽點,這次我還在你面前抽,我檢討!”
沒想到男人還記得街上巧遇的事,童妍心中一暖,語氣愈發柔糯,“我也就說說……其實讀書那會兒,我也偷偷抽過……”
“不乖,但我喜歡!”
把整包煙丟進垃圾桶裡,於嘯向女人說清了來意,問女人要當時李佳佳參加“最美大學天使”比賽的登記資料,上面有家庭住址。
考慮再三,於嘯還是決定去看望李順福,一者爲了李佳佳的事,二者也是爲了自己,自己一直想要看望李順福,但無奈發生太多的事,如今變換了面容,總歸能減輕一點李家人的排斥。
“彌生,我還有會要開,本來我就能陪你去了。”童妍歉意道。
“工作要緊,不然方總要扣你工資了!”
半開玩笑似的,於嘯讓女人安心,隨後叫了輛的士直奔北郊監獄旁的一片農民房。
找到資料上登記的門牌號碼,於嘯在一棟羣租的三層樓裡看到了李順福。
老人的頭髮已經全白,坐在門口臺階上,戴着一副老花鏡,地上散着碎竹皮。
手裡抽起一根竹皮,老人顫巍巍地編織竹篾涼蓆。
銳利的竹片磨得老人的手糙如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