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例?”童妍吃驚地看向了費娟。
費娟不語,點了點頭。自從三個月前被確診,費娟也想了很多,去跑過首都滬市的不少大醫院,但是無一例外,所有的醫生都是搖搖頭,一些經驗不豐富的醫生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不過這也不能怪那些醫生,畢竟國內還沒發現過這種疾病,只有在神經外科高端國際研討會上被提起過。
但關於治療方法誰也能不出一個方案,莫衷一是。
“不過幸好這個疾病惡性度不高,病情進展較慢,做個頭顱手術就沒問題了。”於嘯笑道。
“這麼簡單?”女人忍不住問道。
“是啊。那些所謂的罕見病,只不過是因爲罕見,大部分醫生沒有經驗,也沒把握動手,但是隻要掌握對了病因病機,對症治療都不是難事。費老師您就放寬心吧!”於嘯接過女人端來的茶,“我剛纔在網上簡單查了查那個何航濤的資歷,從他歷年發表的文章水平來看,確實是國內在這個領域的權威。”
“何主任他希望我用放化療,用米國研發出的新藥,他給了我一份協議書。”費娟拿出厚厚一沓紙給於嘯和童妍。
於嘯靜靜翻閱,上面寫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後遺症以及保密協議之類的,但是到了最後一頁,於嘯嘆了口氣,把協議書給女人看。
“這不是明擺着要僞造假證嗎,無論治療後發生了什麼,費老師和她的家屬都要配合證明這個新藥的療效!”童妍叫道。
“所以我不可能籤這樣一份同意書,我的職業也不允許我這麼做!”費娟鄭重道。
“費老師我們去找別的醫生!我現在在索芙國際工作,我可以求方總爲您介紹更好的醫生,我們可以去國外,去滬市,去京市!”童妍急切道。
費娟搖了搖頭,淡淡笑着,“不了,我不想再折騰了,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裡好好地陪陪我孫女。”
“費老師……我……”
“不用勸我了。”
於嘯摟住女人,輕聲道:“我們走吧!我們尊重費老師的意願。”
“那好,好吧……”童妍戚聲道,“費老師,我們以後會再來看您!”
下了樓,女人抑制不住淚水,嚶嚶地哭了起來,於嘯抱着女人不語,夜深了,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出租車,兩人就在昏黃的燈光下相併而行。
女人的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走路還是有好一段路,女人又穿着高跟,因爲費娟的病而心情低落,走起路來無精打采。
“來,我揹你。”
於嘯停下腳步,彎下身來,也不等女人答應,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腰,讓女人趴在自己身上。
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溫熱讓童妍心安不少,慢慢把臉靠在了男人身上。
“累不累呀?”女人呢喃。
“妍姐,你是在心疼我嗎?”男人眨眨眼。
見女人不回答,於嘯只當是害羞了,笑了笑不再說話。
“當然咯……你人這麼好,又溫柔,還比我厲害得多……我心疼你,時時刻刻,每分每秒。”
彷彿觸電般,渾身上下一股暖流涌過,於嘯感覺心中殘失的一角在慢慢補全,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女人,沙啞道:“我也是。想你、愛你、念你,無時不刻,無所不在。”
……
第二天天明,當第一縷霞光從窗外射入,童妍睜開眼,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起了。
不會走了吧?
童妍心中不由涌起一陣的落寞,想起昨晚的甜蜜,愈發的酸澀。
也罷,今天還有方雪晴佈置下來的任務要完成,洗漱打扮好,在鏡前童妍捋了捋秀髮,對鏡中的紅髮麗人抿嘴一笑。
一個人也不用準備早餐。童妍正打算背上包包出門時,突然發現陽臺上有一個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