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宗當爹是給他面子,也符合理學宗旨,嚴重支持俺爹!” 於是王瓚被攆到南京去了,同年七月觀政進士張璁上疏,他指出:漢哀帝、宋英宗爲定陶王、濮王之子,是因漢成帝、宋仁宗無子,本身就被定爲預備皇帝,而且養在宮中,實際上和兒子一樣。現在小照照突然嗝屁,又沒兒子,也沒養子和私生子啥的。所以應該按照祖訓:凡朝廷無皇子,必兄終弟及。犯不着再把孝宗認爲親爹。 張璁二月前才舉進士,觀政禮部,既無權亦無實職也就是還在實習期內。而此時楊廷和不僅有迎立之功,而且在武宗死至世宗繼位的空位期間,總攬朝政,革除正德弊政,爲世宗所依重。楊廷和胳膊大,張璁幹不過他只得屈服。但是小蔥看了張璁的報告之後說:“璁璁的話說到我心裡了,誰塔瑪放着親爹不認非要認乾爹囁,楊廷和你們爺倆給俺等着。” 就這樣“大禮議”的第一個回合,以張璁失敗,世宗無力、無奈而告一段落。張璁許是急於轉正走上領導崗位,於是在嘉靖二年張璁與桂萼、胡鐸互相辨析大禮議。是年十一月,桂萼上疏,重申大禮儀。 桂萼曰:“管禮節的人狗屁不懂,讓陛下給人當乾兒子這是不對的,這樣一來武宗算啥玩意囁?像現在這樣似的,親爹不管只管乾爹,乾媽比親媽地位還高,還要不要三綱五常要不要孝道啦?噢,此事想的老夫腦仁兒疼,感嘆貴圈真亂。這都是有人故意造成的,這讓陛下成了啥玩意兒啦,都聽我的,必須改回來。打倒楊廷和,還皇上孝敬親爹的權利!” 小蔥知道以後淚流滿面,感嘆曰:“你們都是忠臣,只是來得太晚,你們咋纔來囁~~~~~” 當時形勢對張璁一派極爲不利。張璁一派是極少數,且都被黜任南京主事等閒職;而楊廷和等都是有威權有實權的首輔、各部尚書等。反正不管咋說,這第二回合,由於“大禮議”雙方力量懸殊,一些人懼而不敢上書,並面臨“撲殺”的危險。雖然張璁不怕羣言洶洶和途中擊殺,而堅持己見,但是依舊是被以楊廷和爲首的封建勢力鎮壓下去,以失敗而告終。 同年九月張璁與禮部尚書席書及桂萼、方獻夫奉詔集羣臣於闕右門辨議大禮,議定,席書上奏:“臣書、臣璁、臣萼、臣獻夫及文武諸臣皆議曰:世無二道,人無二本。孝宗皇帝(弘治帝)伯也,宜稱皇伯考。昭聖皇太后(張皇后)伯母也,宜稱皇伯母。獻皇帝(小蔥親爹)父也,宜稱皇考。章聖皇太后母也,宜稱聖母。武宗(照照)乃稱皇兄,莊肅皇后(夏雨蝶)宜稱皇嫂。尤願陛下仰遵孝宗仁聖之德,念昭聖擁翊之功,孝敬益隆,始終無間,大倫大統兩有歸矣。……一遵《祖訓》,允合聖經。復三代數千年未明之典禮,洗漢宋悖經違禮之陋習,非聖人其孰能。” 這意思是說,建議小蔥管弘治帝叫皇大爺,管正德叫皇兄,他自己的親爹終於可以是親爹了。此議事後
通過,頒佈天下,第三回合張璁一派勝,估計這是小蔥私下裡做了手腳的緣故。 後來張璁上疏請求放歸田裡,他說:“俺幫陛下找回親爹,這就夠了。爲了這事俺得罪人了,俺怕受報復所以俺不幹啦,回家種田去。陛下您好好孝敬您親爹唄。” 小蔥當然不會讓他走啦,於是重用張璁,罷黜楊廷和把他攆回老家去獨自思念小照照,而楊慎自然也跟着受連累,被打了板子發配雲南充軍。所以說楊廷和對朱厚照很夠意思,不惜得罪新老闆也要照顧小照照,不過他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古訓,也是過於自負。你就是再有權也大不過皇帝吧,皇帝想幹啥你不順着還行。本來爺倆挺好的前程,就因爲這被斷送了,只可惜了楊慎這位大才,否則的話大明歷史上再出一位賢相也是有可能的。 這大禮儀看似是一個稱呼的問題,實際上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實際上這個“大禮議”的論爭,不僅是當時舊閣權集團與新進士大夫的衝突以及新皇權與舊閣權衝突的交織,更體現了正統程朱道學(理學)與新興王陽明心學的衝突和較量,其實質是天理與人情之爭的反映。 “大禮議”的論爭,由於兩派價值觀的不同,因而對儒家典禮的解釋也大異。透過“大禮議”論爭,它背後體現的是正統程朱道學(理學)與新興王陽明心學的衝突和較量,具體表現爲以內閣首輔楊廷和爲首的舊閣權集團與新進士大夫的衝突以及新皇權與舊閣權衝突的交織。 舊閣權集團所遵循的是絕對理學的程朱道學,這個理是是普遍存有的根據,也是最深層的價值源泉,是必須遵從的亙古不變的真理,也就是現代人說的封建禮教。但隨着時代的發展,到了明中葉以後,它受到兩方面的挑戰:一是王陽明主張的知行合一,由天理向人心貼近,向人情落實;二是羅欽順恢復張載氣本論思想,主張“理氣爲一物”,把理拉向氣,否定天理的形上學本體性,認爲天理只是氣本體固有的條理和屬性,羅氏從程朱理氣的關係中,表現了由道學向氣學發展的傾向。 程朱道學之所以面臨着這兩方面的挑戰,是因爲元明以來程朱道學被官方意識形態所強化,成爲士子們獵取功名利祿的工具和緊箍思想的教條,其內在的理論破綻逐漸顯露,其理論思維的生命力漸次削弱,也逐漸脫離了社會實際和喪失了其解釋的功能。在這次“大禮議”的論爭中,充分暴露了程朱道學不近人情的冷酷面目,不顧現實的僵化心態。 而張璁與王陽明爲同時代的人,張璁、席書、黃宗明、方獻夫、桂萼等“聖人緣人情以制禮”的理念,其實和王陽明的思想是吻合的。雖然王陽明由於種種原未能直接上奏疏,但他的學生席書、方獻夫、黃宗明、黃綰都與張璁一起上疏,批評楊廷和等以程頤理學爲依據,做出“爲人後者謂所後爲父母”,“所生爲伯叔父母”這種只遵禮法而不顧人情的錯誤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