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的呼吸吐在柳泉的耳邊,銀鈴般好聽的聲音輕聲囑咐他要怎麼做,柔軟的小身子靠在他的後背,柳泉頭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女子,是可以這麼香的,清遠悠長,不刺不輕慢,只是靜靜地散發着屬於自己的幽香。
柳泉忘記了回答藍墨依的囑咐,還記得僵硬着身子給她點點頭。她看到柳泉的迴應,這就點頭,說道:“那就開始動手吧。”說着,就開始凝聚自己的靈力,逐漸地將靈力實體化成一個尖銳的小棍。
藍墨依身高不夠,又實在看不到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能對着柳泉的耳邊道:“我看不到在哪裡,怎麼辦,你能騰出手嗎,還是,算了,我看你應該也沒法騰出手幫我。”
她一見人家把那麼重的剪刀都穩穩地託在手裡,難道她還能把自己的靈力球放到別人的手上?反正她從來沒見過誰能夠把實體化的靈力給別人用的,還是她自己來吧。
柳泉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她按住柳泉的肩膀道:“你穩住了,託着我點,我要開始動手了。”說着,她實體化出靈力的那隻手握住靈力棍子,慢慢地戳動着徽章旁邊的岩石。
柳泉緊張得汗都滴到眼睛上了,他也不敢擦。就怕手一個不穩剪刀報銷還看不到她把徽章弄下來,這費精神的事完全不亞於跟別人對決,柳泉都有些後悔來拿這個徽章了,煎熬死他了。
藍墨依則管不了那麼多,她的所有精力都在自己尖細的靈力棍子上,將遮擋住自己視線的岩石慢慢地磨化,明明帶有強酸性的東西,卻那麼不好折騰,不過自己的作法還是有一定的成效。
就是折騰得時間着實有點長,她忍不住流了一把汗。就在接近徽章的時候,她給柳泉提醒道:“小心了,我要接近它了,你注意看着點。”話是這麼說,也還是隔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纔算是讓徽章有些鬆動。
嵌在牆裡,搖擺不定,它稍微一晃盪,柳泉的手就跟着挪動,弄得後面的颯央和宋氏兄弟都跟着捏了把汗,“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是成心跟我們逗着玩麼,還不掉下來。”颯央嘴裡嘀咕道。
藍墨依緊張得不行,收起手裡的靈力棍子,擦了一把自己的汗,說道:“只能這樣了,下面就看你的了柳泉,將它夾出來吧,已經鬆動得很厲害了,我怕我再動它就掉了。”
柳泉點點頭,示意她到後面去,她便轉身離開這裡,柳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直僵硬着身體弄的他也非常難受,這次總算是鬆快了,動作也凌厲了幾分,就在別人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時候,他迅速出手,將徽章夾下來。遞到身後,颯央開心地取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聽到颯央她們歡喜的笑聲,轉頭一看,原來柳泉已經完成了任務,正在擦汗,她微微一笑,倒是個身手利落的,她就喜歡這樣的。
“好了,我們趕緊出去吧,這裡太危險了,我可不想被腐蝕成一灘水,快出去吧。”她說完,率先走在前面,有灰寶在她腦海中當活雷達,速度快得很,不到幾息的功夫,就從裡面出來。
呼吸到新鮮空氣,颯央大笑兩聲,“沒想到啊,咱們竟然能夠把這麼危險的任務完成了,得到了一個徽章,這下子晉級有望了!”說着,笑眯眯地看向她,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她笑了笑,“多虧了柳泉,眼疾手快,不愧是凌藥峰的弟子,讓人想不佩服都難。”颯央得意地道:“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姑娘我交朋友的水平,一向都是無人能及的,你們啊,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紅衣忍不住插嘴道:“你是在變相地表揚自己麼?有這麼優秀朋友的你,也是非常優秀的人,是吧?”颯央樂道:“你太懂我了,哈哈哈。”宋氏兄弟露出無奈的笑容,卻早都見怪不怪了。
藍墨依心知這個丫頭就是這麼個豪爽的性格,估計這些人都已經十分了解了,所以也無人表現出詫異,可見,說什麼古代人都懂得含蓄美的說法,也未必是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含蓄。
正當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不速之客從天而降,緩緩落在她們旁邊。
“呦,不過是小小的築基期隊伍,竟然拿到了徽章,”她轉過頭去看,竟然是個女子,但是說話那陰陽怪氣的調調讓人實在喜歡不起來,颯央問道:“你是哪位?”稍微一打量就可知這個奇怪的女人乃是金丹中期修爲。
按理說她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隊伍吧,怎麼不見隊伍就見這個女人一人從天而降。颯央的禮貌回答並沒有得到那個奇怪女人的迴應,反而是慢慢地走近了她。她也毫不示弱面對這個女人的目光。
這麼盯着自己是什麼意思啊,她真心搞不懂,但是那個女人顯然也不打算給自己解惑,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着颯央等人說道:“把你的徽章交出來。”那志在必得的口氣篤定極了。
颯央淡淡地看着這個女人,說道:“你只是金丹中期修爲,若是我們所有人一起上,未必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敢這樣跟我們說話?”言下之意你就一個人還敢那麼囂張,找殘啊!
金丹期的女人冷笑一聲,“真是一羣天真的孩子,你們難道以爲,就憑你們幾個,就能夠對付比你們高不止一階的金丹期修士?等到你們跨入金丹,纔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修煉,我一隻手,就可以弄死你們所有人。”
那個女人口氣狂妄,邪笑着的模樣讓衆人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她心裡更是冒出了很多個念頭,這個女人真的有這麼高超的本領?
果然之前的想法就是正確的,真的遇到一個想要來截胡的女人,她看了一眼颯央,颯央給了她一個眼神,大家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動手,鳶尾更是發揮了自己的毒舌大功。
“你看看你一把年紀的人了,都能當我們奶奶了,醜就算了還要出來嚇唬人搶我們小孩子的玩意,大嬸,您也不想想,你的隊伍裡就您一個人了,就算您搶走徽章,頂個屁用啊!”鳶尾一邊施展自己的水系法術,一邊道。她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聲。
鳶尾這個傢伙,毒舌自己的時候是絲毫不留情,沒想到毒舌起別人來,也是不匡多讓一絲情面都沒留。她忍笑,擲出幾個靈力球。
女人果然功法極爲厲害,身形轉換,幾個來回之後她們幾個人都找不到目標了,紅衣提高警惕查看着周圍,而靈力球則是她能夠尋找那女人蹤跡的唯一辦法,靈力球總能夠先他們一步將自己砸向那個冒出來截胡的可怕金丹期臭女人。
那女人被這靈力球煩得不行,宋氏兄弟和鳶尾也不時地放幾個法術過去,柳泉則是負責給他們補充體力和消耗的靈力,時不時地給衆人喂個丹藥什麼的,順便給老女人一些奇怪的招式虐過去。
老女人終於頂不住了,怒道:“你們這幫混蛋什麼時候才能出現,等到老孃被他們這些小兔崽子玩死嗎?”藍墨依聞言心道壞了,立刻一個靈力光就攻向女人的傳音符,可惜還是晚了。
那女人功法深奧,而且跟他們有十分明顯的修爲差距,真心收拾他們幾個不成問題,麻煩就麻煩在他們雖然修爲不如她,怪招卻不少,比如這個靈力球,或者是時不時從天而降讓她行動遲緩的怪東西。
弄得這個女人都要瘋了,整個戰況出現膠着狀態。
藍墨依她們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所以這麼多人對付一個金丹期修士不成問題,但若是有幫手,別說別的,就是再來一個金丹初期的,她們都得完蛋,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越級挑戰是多牛多逆天的事情。
她施展自己的莫殺劍法和之前的水靈合一,對那個女人施展出去,人家是活的,怎麼會站在那裡不動讓她打,在靈活地走動期間,避開了她周密的劍法,弄得她越加心浮氣躁起來。
就算心裡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徽章,她也不想拿這個徽章去賭,越是盡力一戰越能夠讓這個女人知道找到的徽章是真的,因爲只有真的徽章,才值得他們這麼拼命,就是唯一不會想到的,這個徽章,她們這個隊伍,偶兩個而已。
就在混戰之時,幾個同樣是金丹期修士的男男女女都出現了,裡面居然還有洛湟,她頭一個傻眼了,居然是自己二師兄的隊伍,弄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洛湟見到這些人狼狽地圍着之前金丹期的女子不放,各自施展招數,但是能夠打到或者真正得到效用的卻非常少,這就是差距。誰人都知曉,因爲徽章不夠,隊伍間會對撞起來很正常。
可是這樣的情況,真心不是洛湟喜歡的想要的,因爲對面,那個被截胡的隊伍裡,有自己的師孃,有他心動的女子。
洛湟那邊六個人,不多不少,而她這邊,也是六個人,唯一的差距就是,別人六個都是金丹期修士,而她這裡,則都只是築基期的修士。她無奈苦笑,要是陌生的人,可能她還能耍些花招繼續對抗。
那個女人見到他們來了,趕緊迎上去,說道:“趕緊把這些雜碎都給老孃收拾了,累死我了剛纔,這麼難纏,就那個,那個頭髮有點亂穿着青色裙子的那死女人,差點沒被她的靈力球砸死,給我報仇!”
估計大家都是關係很親密的人,那女人說話一點都不顧忌,洛湟彷彿也習慣了一般,看了那女人一眼,說道:“她就是你一直想見的,我師孃。”颯央忍着剛纔胳膊上中招的劇痛,走到她身邊,小聲道:“那是你們峰的洛湟真人吧?”
她點點頭,可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