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小農民
電話那端的汪正海聽得王木生那麼地問着,便是回道:“你要是不想承擔的話,那你就想辦法咯……”
忽聽汪正海這話,王木生愣了一下,然後只好回了句:“我知道了。”
“……”
……
待掛了電話後,王木生心裡這個鬱悶呀,真是哭笑不得……
但是他明白,汪正海這是在給他遞話了,意思就是要他想想辦法,找個人出來承擔就得了,了事了,沒有必要鬧得那麼麻煩了。
可問題是,去哪兒找個人出來承擔?
……
汪正海之所以給王木生施壓,說這話,那是因爲他不想得罪了宋楚瑜。
因爲汪正海也知道,宋富貴是宋楚瑜的堂哥,所以關於宋富貴之死,宋楚瑜是肯定要一個結果的。
雖然汪正海身爲省委大佬,但是他也是不想跟宋楚瑜將關係搞僵的。
畢竟省委大佬也得有人擁護纔是。再說了,宋楚瑜又是他汪正海圈子裡的人,所以他當然是要顧及一下宋楚瑜的感受。
還有就是,有傳聞說宋楚瑜可能在明年會進入中央?
那麼也就是說,汪正海也在考慮自己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要是宋楚瑜真的一下跳到了中央,那麼顯然他的官職就高於汪正海了,所以他得提前做好功課。
事實上,汪正海心裡很清楚,宋楚瑜的個人能力並不算很強,只不過是宋楚瑜娶了一個好老婆。
原本就宋楚瑜個人而言,他是沒有啥背景的,只是他老婆很牛X。
像汪正海這樣的,處在那麼的一個高位時,他患得患失的意識更是很強,而且看得也遠,所以關於這些人際關係,他得經營好了纔是。
……
顯然,王木生在經營人家關係上,還是欠缺一些。
要是他善於經營人際關係的話,那麼他也就不會跟宋楚瑜對着幹了。
可是關於宋富貴的死,一直懷疑是他王木生乾的,這一點鬧得王木生心裡也是鬱悶。
但是就目前來說,貌似專案組一時也難以破案?
謀殺宋富貴的這個人也是太強悍了,居然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跡。
更絕的是,利用飛針殺害了宋富貴。
當今時代,像這等高人還真是少見了。
……
第二天上午,在縣委的工作例會上,王木生也沒有心情說啥,所以草草地安排了一下工作,也就散會了。
待王木生回到辦公室後,就悶悶地點燃了一根菸來……
原本計劃好的工作,因爲宋富貴的死鬧得,一下子全被打亂了。
唯一沒有亂的,就是岣嶁峰和蘆葦湖兩大景區的開發工作一如往常。
代縣長王懷林爲了想要抹去那個‘代’字,一直都一心撲在工作上。
嚴顏看出來了王木生的心情不好,心裡很亂,所以她特意爲王木生沏了杯茶端進來,緩緩地走近他的辦公桌前,將茶杯給擱在他跟前的辦公桌上,趁機打量了他一眼,然後關心地問了句:“怎麼啦?”
王木生擡頭打量了嚴顏一眼,然後說了句:“沒事。”
聽得王木生這麼地說着,嚴顏就知道他不希望被人打擾,於是她也就知趣地扭身離去了。
在出門的時候,嚴顏還不忘將辦公室門給帶上。
……
瞧着嚴顏出去了之後,王木生又是點燃了一根菸來,吧嗒地深吸了一口……
此時此刻,王木生在想關於宋富貴的死那事究竟該如何了結?
因爲昨晚上,省委書記汪正海給他的那個電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希望他找個替死鬼出來承擔了謀殺這一事實就好了,也就沒事了。
可是……
一時之間,去哪裡找出這麼一個替死鬼出來呢?
要是隨隨便便揪出一個替死鬼出來,也是難以令人相信的。
王木生心裡清楚,關於這個替死鬼一定要是縣委的人,還得有一定的級別,這樣的話,才足夠令人相信。
可是這種他媽事情,誰願意犯那傻呀?
因爲只要承擔下來,那麼就是死罪一條。
正在王木生爲此事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廖有才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王木生拿起手機一看,見是廖有才打來的,他忙是接通了:“老廖,啥事呀?”
電話那端的廖有才小聲道:“王書記,您……能出來一趟麼?”
忽聽廖有才的聲音很小,像是刻意壓低的聲音,王木生不由得一怔:“怎麼了?”
“就是……有事跟您說。”
“一定要出去嗎?”
“王書記,您最好還是出來一趟吧。”
“那成吧。你說,地點?”
“20分鐘後,您到縣委大樓西側的陽山大街來,我在那兒等您。我的車就停在那兒,您直接上我的車就好了。”
“……”
……
20分鐘後,王木生按照廖有才的約定,來到了陽山大街。
當王木生來到陽山大街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廖有才的車停在街尾的位置。
於是,王木生也就直接朝他的車走去了。
待走近副駕座位前,王木生伸手就拽開了車門,坐進了車內,然後帶上車門,‘碰’的一聲撞上了。
坐在駕駛室的廖有才見得王木生上車來了,他扭頭看了看他,然後小聲道:“王書記,我聽……宋楚瑜和於廳長在商議說……關於宋富貴的死,如果實在破不了案的話,那麼也得找個人來承擔。”
聽廖有才說的是這事,王木生的好奇心也就全無了,因爲關於這個,昨晚上汪正海就跟他說過了。
王木生繼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扭頭看着廖有才,問了句:“你覺得由誰來承擔比較合適呢?”
誰料,廖有才回了句:“我吧。”
王木生猛地一怔:“爲啥?”
“因爲……宋楚瑜懷疑的就是王書記您做掉宋富貴的。但是……您一定不能出來承擔這事。”
忽聽廖有才這麼地說着,王木生不由得好好地打量了廖有才一眼:“老廖呀,我覺得……咱倆誰也不能出來承擔這事。”
“可是省裡是要一個結果的。”
“我知道。但是這事,你我都沒幹,爲什麼要出來承擔呢?”
“但是,王書記,您要知道,這事情特殊,所以我們縣裡必須得給足省裡面子纔是。”
“就算給面子,也不能這麼給。”王木生說道。
“可是……”廖有才想了想,“王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我廖有才也知道這事不太好辦。總之這事發生了,那麼就得有人承擔。況且,目前我作爲盧川縣副縣長、公安局局長,沒有保護好宋富貴的人身安全,也是我的失職,所以我出來承擔這責任也是合情合理的。”
聽得廖有才這麼地說着,王木生再次打量了廖有才一眼,只覺心裡暖呼呼的,因爲他覺得他來盧川縣後,沒有白重用廖有才……
俗話說,關鍵時刻見人心。
看來,廖有才是個忠義之人。
其實,廖有才也一直在心裡蠻感激王木生的,因爲打自他來盧川縣後,他就得以了重用,終於發揮了他的作用。
還有就是,廖有才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因爲他知道,如果王木生出來承擔這事,那麼盧川縣也就將要失去這麼好的一位縣委書記了。
因爲廖有才是真心想看到盧川縣有所起色和變化的。
儘管之前,他一直被稱爲無能的局長,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要憂慮盧川縣未來的發展。
只是當時處於那種局面,他也只好裝作無能的樣子,實際上,那是一種無奈之舉。
王木生聽了廖有才那麼的說了之後,他想了又想,然後衝廖有才說道:“老廖呀,這事……我覺得還有轉機的?”
廖有才忙是搖了搖頭:“王書記,這事不會再有什麼轉機了的。因爲就目前而言,還沒有任何的線索,所以很難查出是誰謀殺宋富貴的?”
王木生皺眉想了想:“就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沒有。”廖有才又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王書記,您來咱們盧川縣也有一段時間了,您看到了,咱們盧川縣就是很窮的一個縣城,所以城區的主要街道上也沒有安裝攝像頭,這樣一來,更是加大了破案的難度。更難的是,殺害宋富貴的那個人沒有留下一丁點兒線索。都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做到的?”
聽得廖有才這麼的說着,王木生再次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忽聽王木生這麼的說着,廖有才忙道:“王書記,您不會有事的。”
“嘿……”王木生複雜的一聲冷笑,“誰說得好?現在我就被弄得頭都大了。看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高人呀,鬧得我們現在只能相互猜疑呀。”
“王書記,其實……這事……您也還是別多想了吧。總之,我來承擔就好了。”
王木生又是看了看廖有才,然後言道:“老廖呀,這樣吧,等到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們再說吧。我想……我們還是靜等轉機吧。就目前而言,專案組也還沒有決定要罷休不是麼?”
“可是沒有任何線索,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來了。”
“嗯?”王木生皺眉想了想,“還是再等等吧,我想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