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要花
¥………………¥瘋狂過後的一片狼藉。
一羣人跌跌撞撞的出了凱穆大酒店,尤其是臨風,不能喝還強拉着少傑拼酒,結果連路都走不了,只能由少傑攙扶着,嘴裡還一直嘟噥着少傑乾乾,惹得少傑直對天空翻白眼,心想你要能把我放翻的話我還混什麼。
少傑把臨風交給身旁還算清醒的王勝,擺了擺手,就告別他們獨自一人離開了。路邊橘紅色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看起來有些落寞。王勝一下子看呆了,這小子,剛被大夥灌了那麼多酒,竟然還像沒事人一般,真是牛人一個。
剛進家門的少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不停抽菸的衛偉,怔了下,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因爲身擔重職,衛偉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自己回家的時候很少能見到他。
“爸爸,今天在家休息嗎?”少傑朝父親走去。
“啊,少傑回來了,來來來,快坐下。”衛偉正在出神,少傑冷不防的聲音讓他有些慌亂。
少傑沒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就坐下來靜靜等待下文。父親雖然每天都很忙,但他還是很愛這個家的,而且,自己來到衛家的十幾年,他對自己就像是親生孩子一樣。少傑感覺得到,父親今天有些反常。
“咳……那個,少傑,爸爸有事要和你講。”沉默了幾分鐘,衛偉不太自然的說。
“嗯。”少傑淡淡的答道。
衛偉有些愕然,這個孩子從小就與衆不同,這麼多年來,很少有什麼能真正走到他心裡,永遠都是那樣,表面上波瀾不驚,看起來也很平易近人,其實卻將每個人都拒絕在心門之外,誰都無法看透那淡然的笑容下面是怎樣的心境,就像一面平靜得沒有一絲伏起的湖水,不,更確切地說,是一湖死水…想到這,衛偉不禁打了個冷戰。
“爸?”
少傑見爸爸不住搖頭,似乎想將腦子裡的某些東西拋開,不禁出聲。
“沒什麼,呵呵…”
衛偉一下子清醒過來,只好乾笑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少傑沒再說話,安靜的等爸爸開口。
“少傑啊,有件事爸爸要給你說,我知道你和爺爺關係很好,但你不能太沖動,你爺爺走了,他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衛偉在心中長嘆一口氣,等待少傑的反應。畢竟他只是個孩子,從小又是被爺爺帶大的,這下一定會難過的。
“我知道了爸爸,我先回房了。”少傑起身要走。
“別太傷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放心,你爺爺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衛偉也從沙發站了起來。
“嗯。”少傑頓了頓,沒有回頭。
少傑回房後直接倒在牀上,沒有開燈,任由自己淹沒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
突然一陣風吹過,少傑牀前立了一個黑衣人,一動不動的站着,像一塑雕像。
良久,少傑嘆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究竟要不要捲入這場紛亂……”黑衣人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什麼。
“呼……”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少傑終於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長嘆一口氣。“蒼狼,結果。”
那個被喚作蒼狼的黑衣男子緩緩擡起頭,藉着窗外微弱的燈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世的容顏,甚至會讓人有驚豔的感覺。每一個人看到這副面容,都會有一種深深的遺憾,如果,這幅容貌能長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那麼以前所謂的烽火戲諸侯也不會是枉然的存在。蒼狼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牀上那張仍帶有稚氣現在卻染上疲憊的臉,薄薄的嘴脣輕輕吐出四個沒有溫度的字:“沒有退路。”
完全的答非所問。
“我知道。”
少傑從牀上一躍而起,站在蒼狼的對面,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這個以冷血出名的蒼狼什麼時候懂得體諒別人了,呵呵,那張千年不化的冰塊臉明明就可以凍死幾百人,少傑不禁啞然失笑。
“我從來就沒有選擇的,不是嗎?說吧。”
沉默。
蒼狼把臉轉向一邊,不讓少傑看到他的表情。
“沒有退路?呵呵……”少傑有如神經質般低聲笑喃。“何爲進退?其實,我可以將這一切統統都拋開,過我現在這樣的生活……呵呵,只可是,我不甘心,也不得不甘心啊!……”
蒼狼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人,在他眼中,這個被重重迷霧所包圍的主子,從來都沒有像這般過,除了,除了以前的剛開始……
“蒼狼!”很快恢復到常態的少傑看着蒼狼,用着不可一世的語氣,漠然的喊道,似乎剛纔那個迷茫的少年,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邪典在江湖消失有三十年之久,近來有傳言邪典重見天日,可是似乎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刻意掩蓋它的復出,我唯一能查到的,僅僅是所擁有它的人的姓氏——秦。”
話音剛落,蒼狼已經不見蹤影。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少傑一人站在房子的中央,以及,無邊的黑暗。
“秦?秦家已經按捺不住了嗎,呵呵……,看來,癩子又要閒不住了……”
……………………
往常一樣的一幕,少傑家的飯桌上,一家四口人正在吃着早點,不時傳出的笑聲,顯現出一家人的氣氛是那麼溫馨和諧。
“哥哥,你吃飯快一點好不好,不然一會上課就回遲到了。”放下碗筷的衛箏看着少傑前面碗裡如同沒有動過的食物,嘟着嘴不滿地說道。
“唔,忘了告訴你了,因爲這次比賽我們得了冠軍,學校決定了給我們放三天的假。所以說,應該快的是你,呵呵。”少傑撓了撓頭,昨天光說和他們幾個在那瘋了,原本還準備和衛箏說的,結果卻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呷?你今天不去上課了?”衛箏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是沒聽到剛纔少傑說的一般。
“呼,”少傑拍了下額頭,這妮子,犯得着這樣嗎。懸而點了點頭,煞有其事。
“不是吧,有這麼好的事?早知道我也進籃球隊了。”衛箏無視衛偉投來凌厲的眼神,依舊說道。
“箏箏,快去上學,不要遲到了。”衛偉見衛箏對自己的‘神語’視而不見,冷着臉說道。
衛箏吐了吐舌頭,朝少傑做了個鬼臉,又對衛偉努了下嘴,抓起書包倉皇逃跑。
“呵呵……”衛偉夫妻和少傑看到這樣的一幕,又都是開懷大笑。
走在大街上的少傑左顧右看,一時想不到自己要幹什麼。走到一個巷子口,看到一個老年的乞丐,很是慷慨的施捨了一大元,而後說了一句話。
“該去看看癩子了,這傢伙閒的快受不住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