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天的消息可謂四通八達,而在經歷中唯一能擋住自由天消息傳入的就是歡喜天,那邊管制很嚴,不是歡喜道的人,一般不予進入,所以各類消息也控制得比較嚴,如果韋索等人藏在歡喜天的話,的確不太可能知道自己的消息。
不過他們去那做什麼?
難道是爲了進入歡喜宮偷明王根本咒?
想起這東西此刻就在自己身上,他不由暗自苦惱,爲何自己最需要的中部不動明王根本咒會一個字都沒有?
身子掠起,就準備立刻前往歡喜天,肆意州的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白日擠在裡面倒沒什麼不適,相反還覺得安全無比。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老者,花白的鬚髮,寬敞的袍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雖然身軀偏矮,但卻沒人感覺到,走到他近前就紛紛繞開,無形間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就讓出了一小塊空地。
白日也覺得奇怪,這老者何時出來的?居然一點感應都沒,就算這時在人羣裡相距不過數米,也依舊感覺不到他身上一點力量波動。
他知道這老者不是好惹的,正要從旁邊走過去,忽然老者頭一偏,眸子已經盯住他。
白日渾身一震,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鎖定住了自己,他知道這老人應該是衝着他來的。
果然老人開口了,道:“白日……”
旁邊衆人似是什麼都沒聽到,仍然好奇的看着這個老人以及被他盯着的白日。
白日暗歎一聲,知道隱瞞沒有意義,自己的藍色印記遇到了超級別高手,一眼就可以看穿,於是故作輕鬆的道:“你是誰?”
老人眉頭微微牽動,鬍鬚輕飄,道:“你可知你犯了什麼大錯?”
白日心中暗驚,這人說話的口氣似乎跟那些來找自己麻煩的不同,細細思索了最近的所爲,暗忖:難道是知道了自己身上藏有明王根本咒?
他隨即搖頭表示不知。
老人道:“天笑谷,你可知道天笑谷是什麼地方?”
白日心中明白了,挑眉道:“你是天笑谷的?”
老人搖頭道:“我叫法約爾,是九藝聯合執法監督會的執法長。”
白日一呆,道:“九藝?難道天笑谷也是九藝的?”
法約爾再次搖頭,道:“不,天笑谷不是九藝,但是九藝中卻有三支處在天笑谷之中。”
白日冷哼一聲,道:“是他們先來招惹我的,如果不是他們,我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法約爾看着他,藍色的深眸射出無限的光采,道:“他們並未先動你,只是抓了你的人,但是並未下手,而你卻……”
白日一呆,頓時明白了天笑谷谷主爲何不直接動自己了,這個陰險的傢伙!
法約爾繼續道:“天絕谷內,你殺了天源崖第一督殿都佑仇,這也是一條罪。”
白日撇嘴道:“這不是我殺的,這是天絕心經動的手,我只是負責執行而已。那人殺了那麼多天絕谷弟子,這麼讓他死還是便宜他了。”
法約爾藍色眸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所以我現在代表九藝,正式邀請你作爲天絕谷一支的代表出席九藝聚會。這是天絕谷在被取消了參會資格一百六十年後,再次有幸參加,希望你能準時參加,好好珍惜。”
白日一呆,難怪冷叔看見自己繼承了天絕心會那麼激動,也難怪都佑仇會對天絕谷如此放肆,原來天絕谷已經被取消參會資格一百六十年了,沒資格參會,自然沒資格說話,那自然只有任人欺凌!
當下他慨然道:“好,一定參加。”
法約爾嘆了一口氣,道:“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支持你的人不會太多。”
白日一怔,知道這個九藝聚會估計不會對自己有好事。
那老人身形一閃,人到了他的面前,一股冰冷的氣焰猛地涌來,白日一驚,天絕心經一動,護住胸前,接着一掌正要拍去,那股冰冷氣息已經擦了一下身體,迅速融入體內,隨後消失。
白日愕然喝道:“你……”
法約爾已經消失在面前,四周依舊熱鬧非凡,幾乎沒人發現他跟法約爾剛纔做了什麼。
白日的耳邊卻依舊響着法約爾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道:“歡喜天放晴之時,於歡喜宮,九藝百年聚會,天絕谷代表白日已接受邀請,屆時請準時參加。”
餘音完畢,白日耳中這才涌入四周的喧鬧聲,彷彿這一刻才重新進入這個世界。
他拳頭緊握,終於到了直接面對九藝的時候了,這個處在修真界外的神秘聯盟,在這一刻召開聚會,難道會有什麼其他目的?
歡喜天。
天空昏暗,白日忽然想起了法約爾所約的歡喜天放晴之時,這裡在印象中一直都是昏昏暗暗的,似乎從來沒有晴朗過。
真不知這所謂放晴之時會是何時?
他快步掠入紅塵城,進入熟悉的屋子,裡面空無一人。
他正要出去,忽然門推開,一個壯男走在前面,看見白日有些驚愕,白日也有些錯愕,但看見壯男後的紅衣頓時明白了,平靜的道:“紅衣好。”
紅衣原本興高采烈的臉忽然一僵,隨即滿臉通紅的道:“你……你怎麼來了?”
白日問道:“韋索他們來過嗎?”
紅衣一愕,道:“他們上個月在這,後來就走了。”
白日一點頭道:“你姐呢?”
紅衣道:“還在歡喜城。”
白日走了出去,紅衣在後追趕,叫道:“你別走!”
白日愕然回頭,只見紅衣漲紅臉,道:“剛、剛纔那個只是修煉……”
白日淡淡一笑,道:“祝你早日修成正果,我還有事,要走了。”說完,腳尖一點,人已經飛遠。
他現在對這些已經徹底厭惡了,腦子裡除了少數幾個女人外,其餘皆是過不留痕。
白日身形速展,終於到了歡喜主城,剛到便看見門口排着長隊,這纔想起上次來是紅晴帶着他們進去的,自己進去則需要經過一系列的檢查。
他換上布蘭德大叔的面孔,厚着臉皮在中間排起隊來。
過了許久總算輪到他,只見門口那個男子傲慢的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人?
來這裡做什麼?何時出去?”
白日還沒回答,那男子旁邊的一個蒙紗女子忽然驚呼一聲,道:“等等!您是……”
白日與那男子皆愕然的看向這女子,只見她上下又仔細看了看白日,恭敬的道:“您身上有歡喜宮的貴賓標誌,您請進!”
白日低頭看了看自己,並未看出什麼不同,心中想起之前法約爾曾用一種冰冷的氣息碰了他一下,難道那個就是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而且這次九藝聚會是在歡喜天舉行,可能跟高階授權一樣,也給了自己一個授權。
他心中念頭連轉,臉上並未露出,點了點頭,道:“謝謝!”說完,便在旁邊一干人的目瞪口呆中走了進去。
那個蒙紗女子跟了過來,道:“貴賓大人,需要帶您進歡喜宮嗎?”
白日嚇了一跳,趕忙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轉轉,你去忙吧!”
那女子恭敬的點頭退了開去。
白日也不管四周人的注視了,直奔上次紅晴所住的地方,還沒到,便發現歡喜宮方向一陣喧鬧。
正要不理會直接進去找人,忽然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出來,朝歡喜宮飛奔而去,看樣子好像就是紅晴。
白日一怔,不敢怠慢,趕忙跟着紅晴而去,街上衆人均奇怪的看着兩人,也有一些好事者,跟着衝了過去,準備看熱鬧。
歡喜宮門前。
衆人正圍成一個圈,看着裡面,紅晴已經鑽了進去,白日跟在後面,突然發現歡喜城似乎人多了不少,以前這裡基本看不到什麼閒人,現在卻圍了一大堆人。
難道最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剛走進去,忽然裡面傳來一聲輕喝,白日推開人羣,頓時一驚,原來是司徒唐在裡面,旁邊還圍了兩三個歡喜宮的守衛,三人正打在一起,旁邊的紅晴似乎很着急,想上前但又異常猶豫。
白日知道紅晴畢竟是在這裡長大的,不敢抵抗歡喜宮,但是他可不同。
他身形一閃,人已經過去,手一撥,一股元氣拍出,接着腳下一踢,朝旁邊一人的下襠踢去,那兩人剛要封擋,忽然似是看到什麼,全部往後退了開去,一臉驚愕的看着白日。
白日拍了一下司徒唐,見他的內腑似乎有些震傷,估計之前在裡面就打鬥過了,此時沒看見韋索,八成是被困在裡面了。
天絕心經一轉,司徒唐所受的傷已經好轉。
司徒唐剛纔還愕然的看着白日這副布蘭德大叔的面孔,但一接觸到天絕心經,便知道這人是白日了,畢竟這世上除了天絕心經如此神奇外,其他治療都沒有這種效果。
司徒唐激動的剛要說話,白日一把將他按住,搖了搖頭,接着轉身對那兩人道:“你們還站着做什麼?”
圍觀者原本以爲有好戲看了,居然有人敢在歡喜天的地盤上救歡喜宮要抓的人,而且對歡喜宮的人是毫不客氣,更奇怪的是歡喜宮的人還不敢多說什麼。
只聽那兩個侍衛趕忙跪倒,恭敬的道:“您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