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喜歡這片山林,越是不能容忍盜伐樹木的人的存在。
孟田這段時間特別注意,想要抓住一兩個不法分子,以儆效尤,讓其他人不敢繼續囂張。
懷着這種心理,他見到王有道的時候才那麼緊張激動。
沒想到,只是鬧了一個烏龍。
有了孟田的帶路,王有道很快就走出了樹林,來到了一條小溪邊。在小溪的另外一頭,一間山間小屋矗立在那裡。它身處青山流水間,卻不顯突兀,反而融入自然,成了自然中的一道風景。
“這件屋子難道是你建的?”王有道好奇問道。
這件小屋的設計非常自然,是難得的佳作,就算是專業的設計師也很難做到。孟田一個護林員居然有這樣的才華?
孟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靦腆,說道:“隨便建的,不好看,不要嫌棄。”
說着,孟田已經在前面帶路,從小溪的一處較淺處走過去。
那裡有幾塊凸起的石頭,正好跟孟田落腳。
王有道隨後跟了過去。
孟田一邊走一邊介紹,說道:“這裡是我建的臨時住所,再走一段路就是一條公路了。你順着公路走就可以走回上南了。要不是我還要看着這片山林,我一定送你回去。”
“不用的。你能把我帶到這裡已經很好了。”王有道說着,向遠處看去。
那裡,一個衣着跟孟田類似的人正帶着幾個黝黑的大漢大搖大擺地走過來,顯露出一種囂張不可一世的氣焰。
這種莫名其妙的囂張氣焰讓王有道皺眉,但他也不至於見到不爽的人就過去踩一踩,只當作沒有看見。
可那幾個人卻主動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那個跟孟田裝束類似的人遠遠就大聲喊了起來:“孟田,你回來了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有沒有抓到伐木的?”
雖然是問候,那這人語氣裡的嘲諷是不加掩飾的,聽得人心裡一陣不舒服。
王有道忍住痛扁這人一頓的衝動,打量起他來。
雖然跟孟田服裝類似,但他的日子顯然比孟田滋潤得多,不說手腕上的名錶,脖子上的金項鍊,就是他叼在嘴裡的煙也不是孟田可以享受到的。
金裝飛黃騰達,市面上最貴的幾種煙之一,只是那麼一根,就夠孟田身上整套衣服的了。
他沒有戴草帽,臉上也沒有被太陽曬過的痕跡,白白胖胖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山裡人。
“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護林員啊。”王有道疑惑地想着。
孟田已經跟對方說上話了,他顯然沒有認出對方故意顯擺的金裝飛黃騰達,只知道對方在抽菸,這可是他深惡痛絕的。
不知不覺間,孟田的語氣就變得嚴厲起來:“張黃,你身爲一個護林員,怎麼可以在山上吸菸。你知不知道,很多山火就是因爲一個小小的菸頭。”
被孟田叫做張黃的人不屑地吐了一口痰,冷笑道:“孟田,別把自己當回事。我愛抽菸怎麼着,我就是把這山給燒了又關你什麼事?你就是個看門的,別多管閒事。”
“張黃,你再這麼不把護林員當回事,我就要告訴領導了。”孟田怒道。
張黃也怒道:“孟田,你這是找抽。”
說話間,跟在張黃後面的幾個黝黑大漢都圍了過來,對着孟田不懷疑好意地怪笑。
“你們想幹什麼?”孟田忙把手裡的長槍舉起來,說道,“我有槍。”
那幾個黝黑大漢面面相覷,都有些畏縮。
張黃卻是一點也不怕,說道:“怕個鳥。我早就把他槍裡的子彈換掉了。”
幾個黝黑大漢一聽,又都圍了上來。
孟田頓時大驚,問道:“張黃,你究竟想幹什麼?”
此時孟田哪裡看不出,張黃這是早有預謀,要來對付他的。
可他完全想不出張黃這麼做的理由。
“誰叫你老是礙手礙腳的。我已經跟你暗示過很多次,讓你跟着我們一起偷偷把樹弄走,你居然在那裡給我裝大義凜然。真是給臉不要臉。今天我就要你命。”
張黃說着,看向旁邊的王有道,說道:“你們幾個,順便把那個也給我幹掉。”
王有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問道:“你們說要幹掉的那個,是我?”
張黃看到王有道的笑臉,頓時大怒,罵道:“你是傻子嗎?這樣都聽不出來。”
說完,就有兩個黝黑大漢向着王有道走來。
這邊,孟田才如夢初醒,叫了起來:“原來你跟這些伐木賊是一夥的。難怪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碰到伐木賊。你這個叛徒,護林員中的敗類。”
“把樹種在那裡又沒什麼用,我把它賣給別人,讓它發揮一下作用,有什麼錯。我因此賺到錢,更是理所當然。你這個不識時務的老古董,帶着你的老思想,去給地下的人說教去吧。”
張黃說着,幾個黝黑大漢已經向着孟田撲過去,嘴裡還罵着。
“你這個傢伙,總是礙手礙腳的。不就是砍幾顆樹嗎?好像挖了你孃的墳一樣。”
“我要把你當樹砍了。”
“我看把他當作一顆樹埋了比較好。他不是喜歡樹嗎?就讓他當一顆樹好了。”
孟田嚇得連忙後退,顧不得許多,直接對着最近一人扣動扳機。
槍響,那人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所有人能都關注着他。
他卻只是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捂着中彈的地方齜牙咧嘴。
“媽的,就算不會死人,還是很痛啊。”
見他沒事,其他人頓時完全沒有了顧及,一窩蜂地撲了上來。
眼看孟田就要落進他們手裡,一道人影突然飛來。
那些黝黑大漢反應不及,被那人影裝個正着,頓時人仰馬翻,被撞倒了好幾個。
張黃定睛一看,那個飛來的人影原來是去對付王有道的兩個人之一。
想到這裡,他連忙向着王有道的方向看去。
只見王有道正單手提着另外一個黝黑大漢,對着他們露齒一笑。
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王有道已經把那人又扔了過來。
聚集在一起的幾人連忙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