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住下,地方自然由主人安排,溫如玉無異議道:“那有勞季小姐了。”
季紅沭雙目生輝,淺淺一笑露出脣角邊上兩個梨渦,“喚季小姐真見外,溫如玉喚我紅沭便可,同樣我亦喚你溫如玉可好?”
少女笑容真誠,溫如玉有些難以拒絕,遂點了點頭應允,“好,紅沭。”
出了領取暫留令的小閣,溫如玉跟着季紅沭等人再度乘上了獸車,緩緩駛入大道前方這座氣勢宏偉的巨宅。
這座宅邸門匾上只用金字刻了兩個簡單大字季府。
聽季紅沭介紹,這座府邸是四季浮島上所有掌權者及其家眷所居住之地,裡邊共分爲八處大閣院,分別由季家嫡系八脈分支居住。
而季紅沭的父親季九週,乃是八脈分支之中血脈最淵遠一支的執掌者,亦是四季島當下的家主。
說起來這位家主不似其他七脈執掌者一般,四處開枝散葉,他至今只娶一妻,並在妻子仙逝後立誓從此以後不再另娶,膝下也只有季紅沭這麼一位嫡親女兒,餘下都是從浮島各村招來的資質上好的少年少女作爲勢力培養。
溫如玉覺得季九週這一脈如今血脈單薄,他卻能力壓其餘七脈成爲家主,可見是極個有本事之人,更何況其對妻子情深,對女兒的盡責,都讓溫如玉未曾見其面便頗有好感。
季九週一脈均住在宅邸南面名爲滿月閣院的院邸中,佔據了季府將近七分之一的土地。
在八座大閣院中算是佔地最廣的。其亭臺樓閣別具一格,景色雅緻,當中以季紅沭所居住的紅葉閣景色最雅,而溫如玉便被安排居住在紅葉閣左側的一幢名爲風雨閣的小院內。
這廂溫如玉方安頓好,剛想與雪凰前輩談上兩句時,那廂季紅沭略做換洗後便帶着丫鬟雪蘭迫不及待地跑過來“串門”了。
兩人分開還不過一個時辰呢!面對這位柔弱小姐的過分熱情,溫如玉頗有些吃不消,但念及對方對自己有援助之恩,她唯有無奈苦笑道:“如一路勞累,剛回府,不用休息休息麼?”
“本來是準備休息的,不過方纔外邊來報說是爹爹回來了,我便想先去給爹爹請個安。”季紅沭淺淺一笑,邊說邊將手伸向趴在桌子上的雪凰前輩頭上,看樣子是想要摸摸它那毛茸茸的腦袋。
溫如玉見罷一驚,連忙上前阻止,但還是爲時已晚,雪凰前輩已經一爪子狠狠的撓在了少女細嫩的手背上,並目光兇狠道:“別再拿你那髒手碰吾!否則吾一口咬死你!”
只見雪蘭一臉驚恐尖叫了一聲:“啊!小姐!您手上流血了!”,而季紅沭望着那滲出鮮血手背,已然呆滯。
見雪凰前輩闖了禍,溫如玉是一把拽住它脖子對着其腦袋就是一記爆慄,彈得它是眼冒金星,不由憤恨道:“是這垃圾女人不好!竟敢摸吾!你反倒敲吾作甚?”
這時溫如玉也顧不得與它爭辯,直接用手捂住其嘴巴朝還愣着的季紅沭道歉道:“對不起,此靈寵乃是在下門中聖寵,一直是由家師豢養,這次家師因外出歷練,才囑咐託我幫忙照顧。故而此靈寵脾氣暴躁,不喜陌生人碰觸。紅沭還是趕快止血吧!”
經她這麼一說,那惶恐的雪蘭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拿出帕子替自家小姐止血,並從腰間空間玉拿出一盒膏藥仔細在小姐手被抓傷處好一番塗抹。
這盒藥膏似乎是件稀罕貨,待她塗好後,季紅沭手背上三道抓痕已經結巴變淡,手背上只餘下淡淡的藥香味。
雪蘭這才鬆了口氣,並惡狠狠瞪了眼雪凰前輩,怒道:“這隻畜生真是可惡!師門聖寵又如何?若是我家小姐有個意外,就算它是神獸用百千條命也都賠不起!”
溫如玉也覺挺尷尬,只得掐住欲要暴走的雪凰前輩繼續歉意道:“實在抱歉,希望紅沭莫要與它一般計較。”
這會季紅沭亦總算回過神來,重新揚起笑容道:“不關溫如玉的事,是我自己不好,見它看着乖巧也沒問過溫如玉便擅自行動。看,讓你們都擔心了,我心裡才真正過意不去。”
說着她還看了眼雪蘭,並略帶責怪的朝她搖了搖頭。
雪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上前向溫如玉一福,賠不是道:“溫如玉前輩,是雪蘭越矩了,還請前輩莫怪。”
溫如玉晃了晃手中雪凰前輩,哂笑道:“錯在這傢伙,與你無關,小友無需自責。對了,紅沭不是要去給令尊請安麼,現在不過去麼?”
“對了!要不是溫如玉提醒我都快忘了,”季紅沭不好意思笑笑道:“我來這裡是邀請溫如玉同去,我爹爹想要見見你。”
溫如玉微詫,“令尊想要見在下?”
季紅沭點了點頭道:“恩,爹爹大概是聽到我交了一個外島的朋友,故而纔想要見見你。溫如玉放心,爹爹是個很溫和亦很好說話之人,絕不會爲難你的。”
不知爲何,溫如玉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這位季家家主愛女如寶,便也釋然了,便跟着季紅沭一同來到。
可當溫如玉第一眼看到這位季家家主時,是免不得一怔。
眼前這名男修真是季紅沭的父親麼?年輕雋秀的容顏,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樣貌至多不過十七、八歲,光看兩人樣貌說是同齡人也不足爲過。更新最快雖然溫如玉也知魂修者看不出年歲,但見到這樣一對父女還是免不得吃了一驚,更何況這兩父女容貌上竟無一處相似。
“這位便是小女口中所說的溫如玉小友吧。”說話間男修笑容更深,聲音亦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
溫如玉斂起面上訝異行禮道:“小輩溫如玉,見過季前輩。”
季九週笑道:“小友既是小女朋友,也算在下侄輩,不必如此多禮。倒是小女身體羸弱,脾氣又執拗又任性,執意將小友留下,想必給小友帶來不少困擾吧。我這做父親的在這裡先給小友提前賠個不是,若小女有任性之處,還請小友多多擔待。”
“爹,你說什麼呢?”這下在旁季紅沭有些不依了,跺了跺腳有些撒嬌道:“女兒在您眼中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刁蠻之輩麼?虧難人家還煞費苦心在想您下個月生辰要送什麼,如今可好,既然在爹爹眼中女兒是個不懂事的,哼,那禮物便也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