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和軒轅陵都陷入喜悅之中。
在聽到“百年內可能不會降生”的話,心中齊齊一涼,忍不住看向夜長歌。
夜長歌無奈:“看我做什麼,你們兩個修爲太高,又都不簡單,我能占卜算出你們有了孩子就已是耗費了不少心力。至於孩子的安危,你們不必擔心,時機成熟了,他自會安然出生。”
這兩個人,以前還卜算。
但自從他通過無極殿傳承,在九位先賢的力量家吃下凝練出占星玉靈臺後,一切反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要不是借了師父的聖品占星玉力量,恐怕連這些都沒辦法算出來。
身份不簡單啊。
夜長歌覺得自己有了這位師姐後,隱隱有變成“老媽子”的趨勢,就連妻子蒹葭都不時地會吃味,說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他們母子,而是這位師姐!
天地可鑑,師姐身上,有天道氣韻,在她身上可能揹負着大使命;再加上她這個人又不會吃一塹長一智,在那蕭瑜溫顏身上栽了一次後,對人依舊不大防備,不爲她卜算,他心中不安……
“多謝夜師弟了,”溫如玉知道腹中有了孩子,且一切安好,自是十分歡喜。
三人又聊了許久。
蒼玉大陸,以及夜長歌的妻兒等,都談了不少。
溫如玉也知道如今的夜聖熙已經是神風帝國的夜皇了,且已經娶妻生子,有了兩子一女,而他拒絕了其父夜長歌派去接他的人,選擇在蒼玉大陸修煉。
至於白蒹葭,也回了蒼玉大陸,跟兒子住在一起,每隔一段時間,會來天機門跟夫君長住。
白蒹葭在修煉上天賦不高,就算是有高階靈玉,最多隻能修煉到尊階就到頂了,尊階壽命也就五千餘歲。
即使有延年益壽的靈玉,也沒多大用。
而夜長歌如今卻是皇階,就已經修煉出了玉靈臺,以後突破帝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壽數差距太大,加上隨着夜長歌占星修爲不斷提升,他身上的氣息愈發虛無縹緲,似天上星辰一樣讓人琢磨不透,她漸漸地也不敢親近。
夜長歌身爲占卜師,又怎會看不出妻子的想法,只是他煉玉上的修爲不高,靠着占卜術也沒有找到幫助妻子提升天賦的靈植,其他的說再多妻子也不聽,只能任由她在蒼玉大陸和玄英大陸之間來回折騰。
好在有傳送玉臺,還有護身靈玉,不會出什麼岔子。
否則,他非得把她關在這邊,好好訓一番。
一次不行,那就十次百次!
至於聖熙,他的天賦比自己這個父親還強,天生魂體,本就是煉玉、占卜、馭獸的天才,無論是哪一條路,都不會默默無聞。
不過,想到自己和蒹葭,夜長歌不禁爲兒子默默爲難,這傻小子跟自己一樣戀妻,以後要渡劫飛昇,情關難渡啊……
溫如玉倒不知道這個師弟這會兒心思都跑到妻兒身上了,想到還有十日,也不好再待在這裡影響師弟修煉,遂道:“師弟隨意安排個住處吧,我等你師父回來。”
“嗯。”
夜長歌平時雖然是在無極殿閉關修煉,但住的卻是百里之外的一座獨峰,那座峰上,就他一人,平時門人弟子不敢上去打擾。
兩人暫時住了下來。
兩人一個在魂玉空間煉玉,一個凝練魂源修煉,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等了九日多,夜長歌傳音讓溫如玉去無極殿——又叮囑了,讓軒轅陵暫時不要出來。
雖然三人感情不錯,但天機門和無憂閣兩個宗門之間卻是隔閡難除。
軒轅陵是無憂閣默認的下一任閣主,再加上他這個人太扎眼,兩人是夫妻的事又傳得沸沸揚揚,就算是天機門門主未曾見過他,也絕對會一眼認出來。
軒轅陵倒沒什麼,本來他陪溫如玉來就是待在魂玉空間的,夜長歌因爲特意算了,所以才知道他們一起來了。想來那天機門門主不會如此無聊,算這種事。
再上無極殿,溫如玉見到了傳說中的天機門門主——這是一個白袍遮身,白鬚垂地的老者,只是面色紅潤,呼吸平穩,氣息悠長,渾身上下跟夜長歌一樣,都透着一股神秘味道。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溫鬼帝?”見了溫如玉,他旁的沒說,直接問了這麼一句話。
話中沒有什麼特殊含義,神色也十分平靜。
溫如玉看得出對方只是隨意問一句,所以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躬身施禮,恭敬回答道:“如玉見過門主。”
天機門門主挑了挑眉,面容上有了淡淡笑容:“似你這個年紀,名揚天下還能不驕不躁,大善。”
他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溫如玉是僞裝還是出自本心。看來這小女子跟自己的徒弟一樣,都是個心性純熟穩重的。
這樣一想,再加上以前的那些傳言,心裡的想法愈發明顯。
“聽長歌說,你來天機門,是爲了進入深海。你可知道,深海只有對宗門有貢獻的長老才能進去的,你那個玉牌,就是個掛名玉牌,還不足以說服老夫爲你破例?”
溫如玉點點頭,道:“王長老和少門主已經說過了,不過深海秘地中,有救我親人和朋友的靈植,不得不進。”
“嗯,”天機門門主微微頷首,道:“這些老夫已經知道了,不過宗門規矩如此,如果爲你開了這個先例,難以服衆。”
溫如玉心微微一沉,然而想起長歌師弟說過的話,便未言語,依舊恭恭敬敬立於原地。
一刻鐘;兩刻鐘……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足足過了六個時辰,天機門門主方嘆了一口氣,道:“看樣子,沒進入深海,你是不會罷休了。”
“還請門主指點。”溫如玉故作苦笑,再次躬身施禮。
天機門門主眼中飄過一絲滿意,輕咳一聲:“本來以你的宗門貢獻,確實沒有機會,不過老夫聽說你是九品煉玉師,剛好近來有一樁事,需要一位煉玉師出面,不知你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