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四個小時之後,沙耶迅速起來,重新進入山谷,沒別的想法,就是不想在那個時間來臨的時候,讓定風城把自己和絕之間的關係想的太密。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沙耶還是想保持住互相之間的距離,他不知道絕回去是爲了什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所以他換了一個名字,尾指。
“現在是凌晨三點,還有三個小時纔會出太陽,時間還算是充足。”沙耶首當其衝要去的就是幾個小時之前自己用地獄之火燒焦的植物性魔物的位置,不過很可惜的是,他找到了這個地方,卻只發現了遍地狼藉的腳印。
“媽蛋,這些人比蝗蟲吃莊稼還快!”
沒辦法了,他只能再尋找新的目標。
這事說不上什麼氣憤與否,凡事都會有正反面,正面看,沙耶的勞動成果被人瓜分了,一晚上的跋涉就變成了白白付出。但若是從反面看呢?如果沙耶真的獨佔了那魔物的屍體,就一定會惹上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現在,沙耶是一定會拒絕麻煩的誕生的。
而且也正是因爲這具魔物殘骸的被瓜分,才讓沙耶顯得不那麼突兀。
沙耶自認爲已經摸清了這裡的情況,動物性魔物有徹和徹之間的王者王徹,植物性魔物就是那種被人稱爲柳蔓的傢伙。這兩種魔物中,王徹沙耶也沒有辦法,但是在手中有地獄之火的當下,沙耶是一切柳蔓的天敵。
要知道,地獄之火是連水和岩石都能夠燃燒三分鐘的可怕存在,更何況區區一個植物性魔物?
沙耶四處尋找了柳蔓,卻不知道在遙遠的博納城也有人正在四處尋找着他。
沙耶的脫離是一廂情願的,除了動手的那人的勢力沒有人知道沙耶脫離的真正原因,所以地宮普通成員都憤怒的稱他爲叛徒,而呼聲最高的不是別的分會,就是地宮博納分會——沙耶加入行動小隊之前所在的分會。
所以同樣在凌晨三點的時候,一個老人被押着出現在了流浪的面前。
看着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老人,流浪眼睛中沒有露出任何的情感,就像他面對的只是一個不相關的人。
這個老人是誰?
如果小指頭在場就會認出來,如果沙耶這個正主在也同樣會認出來,他的名字叫做考瘸子,是博納兄弟家族的編外成員,是博納城周邊某礦區的頭目,是沙耶出生地……曾經的頂頭上司。
這個老人二十分鐘之前還睡在自己堪稱豪華的牀鋪中,現在卻被人扔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但是他通過自己長達五十年的人生經歷就能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這種老傢伙的睡眠,其實我也是不想的。”雖然嘴上說着抱歉的話,但是流浪的表情保持着寒冷,而考瘸子明白眼前這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所以擺手連連說着不是。
流浪很滿意這老傢伙的合作,繼續道:“我要的人有可能會到你那裡去,你上上心。”他扔給考瘸子一張畫像,然後轉身等待老傢伙的離開。
這時候考瘸子才真的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安全,這個大人物真的放過自己了。他看着畫像,隱約絕的眼熟,但是想不起這人是誰,很快有人來押送他離開,他很合作的收好畫像,讓人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二十分鐘後,考瘸子出現在了自己的牀上。
這時候他的冷汗才如雨下。
“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滋潤的老傢伙都是很惜命的,如果沒有更大的壓力出現他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存在。一旦他出賣了我們,他就不會完整的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分會中,流浪如是說道。
二十分鐘能去哪裡?考瘸子其實心中有數,除了博納城不可能有其他地方。但考瘸子根本無法想象,在博納兄弟家族控制下的博納城內竟然有這樣一個龐大的勢力。能夠避過他自己的手下這很正常,那些混蛋一入夜就像是一條死豬,但是這個勢力同樣避過了博納兄弟家族的人!
自己活着,是因爲自己對他們還有幫助,考瘸子掏出懷中的畫像,點亮蠟燭,反覆觀看,仔細觀看。
“這個人是誰呢?要不要讓下面的人去找一找?”很快,考瘸子搖頭:“這事不能宣張,人老了膽子就小了,這事還得我自己幹。”
第二天到來的時候,考瘸子的手下就看見老人通紅的雙眼然後來了一個下尋領地。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顫顫巍巍的坐上運輸用的卡車,一個人一個人的看過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下面的流言很多,但是考瘸子全都一概不加理會,只是盡心盡力的辨認着每一個人。
這是一個很麻煩的工作,但是干係着身家性命,由不得考瘸子不認真對待。
……
沙耶行走在山谷中,漆黑只能給他帶來愉悅,這種黑暗讓魔物出現,也讓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收穫。沙耶已經成功解決了一株植物性魔物柳蔓,也因爲地獄之火的熊熊燃燒,導致他沒有遇見其他的魔物,就連徹都沒有出現。
但是他敏銳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好像在黑暗中有些什麼正在觀察着自己。所以他不急不躁,緩慢的尋找着。
沙耶不擅長布陷阱,而且這裡也實在不適合布陷阱,所以他只能等待,等黑暗中的那個傢伙出現。
沙耶不知道窺視着自己的是什麼,所以他手中的獵槍從未有一刻放鬆。
這種緊張的感覺持續了很久,大概在太陽快要升起的時候,這感覺消失了。沙耶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定風城內,他知道今天會有一些人在廣場上出現,他要知道這些人的信息。
雖然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但是沙耶的精神很好,難得的好,從未有如此之好,他有信心回到行動小隊當面對峙,只是在那之後,要做什麼,沙耶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