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夢想是好的
平時也不顯山不露水的，天天帶着些司機往倉庫裡運貨。
李佩霖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在腦補些什麼東西。
不過陸懷安既然讓他去，他利利索索收拾了東西就直接走了。
“資料全都在這是吧。”
陸懷安嗯了一聲，也直接給他說的：“不需要非得談什麼生意，能多留些名片都是好的。”
不行的話，發些名片出去都可以。
當着李佩霖的面，賀崇沒有說什麼。
不過等人走了之後，他實在忍不住了：“不是，懷安，我有點兒，看不明白。”
難道是說，這個跟車的，有什麼真本事不成？
而小徐這邊呢？一個月六十，那就紮紮實實是六十，基本都花不到什麼錢！
領導層可能稍微多一點，但是像陸懷安這麼豪氣的，基本沒得。
他們這個事情還沒想出個頭尾，北豐這邊的易貨貿易會已經結束了。
這回讓他跟車過來，陸懷安也是琢磨着，既然是定交會，怕是會有不少外國人來參加，才特地把李佩霖調過來的。
賀崇聽了，若有所思。
“兄弟，真的，別說六十。”他拍了拍小徐的肩，羨慕嫉妒恨：“要能有你這條件，我特麼三十塊都肯啊！”
私下裡，賀崇都忍不住跟許經業說：“到底是讀過大學的，這用人，嘖嘖，手段還是厲害些。”
賀崇接下來幾天，慢慢調整了思路。
集團裡有鞋廠服裝廠，他們都是直接交尺寸就行，每月發兩套，穿都穿不過來呢。
“倉庫這邊的貨，已經全都定出去了。”
所以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約翰纔給他說的那個消息。
李佩霖因爲是跟着另一位廠長進去的，不能直接報自己廠子的名字，第一天還有些束手束腳。
所以這一次定交會，在上頭看來，不是非常成功。
最重要的是，陸懷安給他說過，做個幾年，等有機會的話，他可以跳回新安快運。
“行了，我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陸懷安高興壞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因此，也算是好好吹了他一波。
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小徐奇怪地道：“你問這個幹啥？”
還不能翻臉，畢竟人家轉眼就平起平坐了。
其中甚至有一筆數額巨大的交易，還連續上了三天報紙。
現在說的想象，說的感覺，不過都是紙上談兵罷了。
“沒辦法。”李佩霖推了推眼鏡，挺平靜地：“他們都太眼高手低了。”
易貨貿易會，大半的交易，都是出自國營企業。
他們想的是易貨貿易會，倘若能把自己的貨物換成自己需要的貨物，哪怕便宜些，也值了。
要不是他人脈廣，吃得開，怕是早要涼了。
連司機都對他更親近了些，辦事也更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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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事不一定能行，但也未必不是事實。”
更別說逢年過節什麼的，都是有福利的。
只是過去考察的話，這個人選有些難定。
都在觀望，想看誰的價格最低。
對錢不卡得那麼嚴了，給下屬們更多的權限不說，福利也大幅度調整。
陸懷安謙虛地笑了笑，說他也挺意外：“不過李老師真的很厲害。”
跟許經業關係好的，聽說他後頭那位陸老闆不僅沒去易貨貿易會，反而在定交會這邊撈了一筆，都不禁後悔不已。
不需要翻譯跟着，他自己可以找外國客戶攀談。
聽得賀崇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感嘆：“你身邊真是……能人輩出啊。”
上一個做陸懷安司機的，現在是新安快運分公司的總經理。
一個是把賀崇當老闆，越早回去越好。
不過第二天就好了，拿到入場憑證之後，他如魚得水。
到了冬天，還發大襖子的，質量那叫一個好。
陸懷安嗯了一聲：“你覺得，他說的這個中……中南美洲……”
等客戶走了之後，他都忍不住笑說：“這可怎麼是好，見着一個，我就想挖你一個。”
總的來說，花銷加起來，可比小徐大得多了。
一個是把陸懷安當祖宗，恨不得以身相替。
好像，就一路走來，腳踏實地的，大傢伙都把勁往一處使，有錢一起賺，有人花錢挖都挖不走的。
這點子錢，在他們眼裡，真算不上什麼大錢。
“我沒這麼大目標。”小徐眼裡冒着星星，滿臉的期待：“我就想着，等陸廠長不需要我了，我過去能繼續開車就行！”
這個李佩霖，看着不起眼，結果居然會外語會談生意？
“你是怎麼做到，把這麼多人攏在旗下，還不生二心的？”
可是能吃下大批量貨物的，又因爲想跟他們談生意的人太多了，可選擇的範圍太廣，還真不急着定下來。
當然，現在情況好多了，他管得嚴格些，也簽了合同，而且，核心之類的不交給他們，全都自己處理。
李佩霖想了想，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衣服鞋子，都是集團這邊發下來的。
中南美洲那邊，一些不發達的國家。
賀崇問了下龔皓和李佩霖的待遇之後，他鬱悶了。
這邊閒聊着，那邊定交會持續了整整兩天後，終於結束了。
小徐琢磨琢磨，認真地點點頭：“是的，不過我基本不用花錢。”
這工資在南坪這邊的話，已經是很高了。
反正他們這邊，基本都是一做就能做一輩子的。
他雖說一個月八十，但衣服鞋子這些都得自己買的。
陸懷安卻藉着這次的機會，搭上了一位國際經銷商：“叫，約翰是吧？”
讓他們乾的是領導的事情，肯定不能給那麼點兒跟普通員工高不了多少的工資不。
只是扔下一爛攤子，得自己收拾。
“才六十啊。”賀崇的司機聽了，有些飄飄然。
沒用的話也可以攢着，他媽就是說的，回頭娶媳婦的時候可以用上，沒準攢個幾年，結婚酒席都不用自己出錢。
“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陸懷安聽了，哈哈一笑：“李老師可不是什麼跟車的。”
“後邊價格有些太低了，他們又都不肯出了。”
就連賀崇都忍不住感慨：“真是沒想到啊……”
關於李佩霖，陸懷安向來挺敬重的，他當然不可能讓賀崇這麼誤會。
陸懷安想的則更深一些：“所以，我們得派人過去考察一下。”
就是休息時間少了些，成天的跟着賀崇天南地北的跑。
與他們相比，這一次進定交會的其他廠子，不少都空手而歸。
賀崇到哪，他就得到哪，一年到頭，難得有幾日着家的。
定州不少廠長，當下便有些灰心喪氣。
交換名片這種，只是基本操作。
陸懷安有些遲疑地皺了皺眉，怎麼做到的嗎？
跟其他廠長不一樣的是，他會外語。
只是這樣一來，他自己就特別累。
“……不是。”司機直愣愣地看着他，老半天才道：“我算是明白，爲什麼一樣是加班，我跟你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
那能一樣嘛？
吃飯也是自己來，除非是跟着賀崇出差。
他們這一趟過去，不僅毫無收穫，還平白填進去大筆的運輸費用。
一如陸懷安所說，這個易貨貿易會，根本不是給普通廠長準備的。
他還真沒想過。
總比爛在手裡頭的好！
可惜，夢想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嘿，嘿嘿，不幹啥，就……問問！”
半晌沒聽到賀崇的司機出聲，小徐回過神望過去，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一旁他的司機聽了之後，都忍不住在抽菸的當口，偷偷問小徐：“哎，你一個月多少錢？”
“對的。”李佩霖把名片遞給他：“他願意跟我們簽訂合同，不過他也說了，我們的衣服，高檔次在他們那邊毫無勝算，反而是低檔次的，可能更有市場。”
還故意丟出誘餌，看着他們互咬。
“也就是說，這個合同只是一次性的。”
只有親身體驗過，考察過，才能確定是否適合。
只要自己不作妖，跟鐵飯碗沒兩樣！
“……”
他這邊已經跑了幾批下屬了，經常是本來好好的，遇着個機會，人直接創業去了。
這不就是問題所在，陸懷安攤手：“要馬兒跑，肯定得讓馬兒吃草啊。”
“哦，那我沒你高。”小徐想了想後，笑了：“我一個月就六十塊。”
而定州這邊，則不少人都帶着大批的貨過去了。
瞥了他一眼，賀崇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給他們出的，基本都是普通工資。”
龔皓不說了，錢叔是跟他一類型，李佩霖居然是個外交人才！
大概是因爲倉庫裡積壓了不少貨物，所以這些廠長都有些心急。
“讓他跟車只是一方面，我原本就是想要把他用在定交會上的。”
賀崇是真心的羨慕啊。
吃食也不用花錢，只要他去，新安大酒店這邊隨時有吃的，每月還有一次請客的報銷，不過他暫時沒用過。
沒有利益衝突，人家也沒必要騙他。
一打聽，就覺得自己工資還挺高的嘛。
似乎是爲了讓他放下戒心，他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工資：“我一個月八十塊！比廠裡工人可高出不少，怎麼樣，還不錯吧？”
這份答卷，他交得非常完美。
“或許，這就是馭人之術吧。”
這一次，約翰要的是中檔服裝，是定製急用的。
對於那些個只吃得下小份量貨物的客戶，基本都不大搭理。
真眼饞。
李佩霖跟車的這些天，倉庫裡頭有哪些貨，他摸得一清二楚的。
南坪這邊是沒去幾個人，聽了陸懷安的話，老老實實在本地做着事情，努力發展。
“嗯？”
尤其是等約的客戶到了倉庫這邊看貨的時候，李佩霖一口流利的外語，更是驚呆了賀崇。
“當時我問過老許來着……他說不用去貿易會……”只是，他沒有聽。
“我也……”
接下來，邀請許經業賀崇的人更多了。
無一例外的，他們邀請完，都暗挫挫加上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想請陸總……嘿嘿……”
抱歉，今天更的晚了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