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操的動作很好看,女孩子打起來更是賞心悅目,而讓李牧選擇匕首操這個科目來作爲表演節目的另一個因素是,匕首操適合女性練習。
顯然很難想象一羣女兵打軍體拳的場面。
匕首操的風格體現出了靈動,非常符合女性,而軍體拳講究的是沉穩,體現了男性的特性。
隨着部隊現代化建設的深入,許多貼身格鬥的科目都很少訓練了,比如拼刺刀,也就是需要整個表演節目的時候纔會練一下。匕首操這些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武警部隊倒是抓得挺緊,包括擒拿術。這是因爲陸軍部隊與武警部隊存在着本質上的區別,陸軍要面對的是武裝到牙齒的的侵略者,而武警部隊面對的去到最嚴重也就是恐怖分子,更多時候需要對付的是罪犯。
可以預見,以後能夠打完一整套軍體拳的軍人會越來越少,能把拼刺刀甩得風生水起殺氣騰騰的兵現在就幾乎沒有了。
李牧他們當年爲了在開訓動員大會上表演而練習刺殺操,表演完之後被張寧軍長批了個體無完膚,最後軍長大人親自演示了幾招,那招數那氣勢看上去就不一樣,殺氣騰騰的。
李牧當然不指望藝術連的女生們能把匕首操練得殺氣騰騰的,既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身體條件。他給匕首操方陣定了兩個簡單的標準,第一,動作整齊,第二,喊殺聲要大。
在匡野的支持下,李牧挑了兩名熟悉匕首操的教官過來,一起教藝術連聯繫匕首操。一百多人,真要一個人教授起來那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質量上也很難保證。
李啾啾那邊也按照計劃開始準備軍體拳表演,同時根據李牧的提議,其他連隊也加入了軍體拳的練習,要整一個千人軍體拳表演節目作爲壓軸。
新生們最辛苦的五天開始了。
接下來五天裡,他們不僅要進行隊列訓練,還要練習表演節目,沒有表演節目的連隊既失落也輕鬆,不過分列式是必不可少的,任何連隊都得接受檢閱。
教官們也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很多教官嗓子都喊啞了。
整個軍訓工作,通常來說,進行了第二個階段,就進入了教官與學生完全磨合完成的階段,很多學生已經進入了狀態。可以說,就算這麼往下繼續走,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大家都能堅持下來,因爲潛能被激發了出來。
但是,學生畢竟是學生,他們的腦袋裡有前提條件——軍訓十五天。因此,在他們的腦子裡會形成這樣一個潛意識,堅持十五天就能熬過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些學生到了第七天第八天,就會出現疲憊的情緒,一旦畏難情緒出現就會迅速蔓延,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就開始蠢蠢欲動偷懶。
要保證所帶的連隊繼續保持着高昂的士氣,非常的考驗教官的帶兵能力。這也直接反映出一名指揮員帶兵的水準。
李牧的帶兵經驗比大多數人的都要少,但是他之前帶的不是一般的隊伍,而且,他的思考能力特別強,適應能力特別強,善於琢磨學生的心理,鼓舞士氣也有一套。
所以,藝術連是軍訓師全師連隊裡時刻保持高昂士氣的連隊之一。其他的不說,光是踏步喊番號的聲音就比其他連隊的要大許多。
光是高壓也不行,適當的讓學生放鬆非常重要。李牧的辦法非常簡單,充分挖掘發揮學生的才智,讓她們自娛自樂,作爲教官,實際上只需要做一名掌控者。這與帶兵的道理一樣,比如作爲連長,你不可能每個兵都要面面俱到每個方面的工作都親力親爲,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班排長管好,自然的大頭兵們就不會出問題。
李牧甚至在想,陸院派自己和李啾啾臨時加入軍訓工作,讓他們利用這次機會鍛鍊一下帶兵能力恐怕是一個很重要的目的。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連學生都帶不好,那又有什麼能力帶好正兒八經的現役軍人呢?
所以,從一開始李牧就沒輕視過這份臨時兼職,真正的用心來做,即便中途被情報部要去臨時客串了一把特工,也沒有影響到他的決心。
時間走到軍訓第十二天,這一天開始,學生們戀戀不捨的情緒就開始冒出來了,就連平時再不喜歡教官的學生也都變了個模樣一樣,看教官的眼神要多不捨有多不捨。
從這天開始,基本上就算是軍訓工作的收尾總結階段了。隊列匯演評分,分列式彩排,等等工作一件接着一件地來。
李牧的匕首操分隊第一次彩排就亮瞎了大家的鈦金狗眼,整齊流暢的動作,高亢的喊殺聲中居然還帶了點殺氣,再加上《真武英雄》的主題曲作爲背景音樂,讓人是眼前一亮,嬌滴滴的美女們個個都成了扶強除弱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也就李啾啾的千人軍體拳才能壓得過藝術連匕首操的風頭。
李牧一半的心就放下來了,只等着最後那天的到來,隊伍往場上一拉,軍訓工作就算是結束了。
只是事與願違,軍訓總結大會的前一天晚上,溫朝陽又帶着車過來了,直接從國大酒店把李牧接走,他們的工作交給了其他教官負責。藝術連的女生晚上還在夜不能寐一想起教官明天下午就要走眼紅紅的,根本不知道教官已經走,什麼話也沒有留下,連告別都沒有。
在車上,李牧回頭望着漸行漸遠的國大校門,人非聖賢,心裡也有不捨。相處了那麼多天的學生,幾乎每一張臉他都能記得,大膽豪放的孫璐璐,多才多藝的林貝貝,爺們兒風格的張洋,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於他帶過的學生來說,也許只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但絕對是有分量的過客。
雲捲雲舒,結束了青春的插曲,從學術氛圍濃厚的校園回到部隊,隨即被扔到荒無人煙的深山裡頭,其中的得失早有定論,卻也不免令人唏噓。
李牧踏上了他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