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城南王家的這樁命案,其實,早在昨天的時候,蕭飛就已經接到報案了,他也親自到了城南王家的命案現場勘查了一番,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線索,便擱置了下來,他蕭飛畢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社會經驗還很淺,再者說從未有過現場破案的經歷,所以,對於城南王家的那樁離奇命案摸不着頭緒。
早就在袁忠濤帶着人馬到來之前,蕭飛正在縣政府辦公大樓聽取手下人的彙報,彙報還沒有聽完就被這幫人給攪和了,不用說,僞村民這時候拿出這件事來,一定是受到了袁忠濤的唆使,目的自然是給蕭飛難堪,讓他下不了臺。
不過,後來這位說自己的妻子上吊自殺了的村民倒不像是袁忠濤護衛人員假扮的,或許是巧合罷了。
果不其然,袁忠濤見蕭飛一時之間沒有說什麼定案的話,他急忙說道:“好啊,蕭縣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你治理的縣境之中,竟然接連出現人命案,我看你這個縣長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此言一出,蕭飛雖然十分震怒,但是袁忠濤說的也未必不是實話,他無言以對。
一向善於挑撥是非的媒體記者們立即將蕭飛圍了起來,“請問蕭縣長,在您的玉田縣,是不是社會治安很差,每天都會有人命案發生呢?”
“請問蕭縣長,是不是但凡遇到這種大案要案,您作爲一縣之長,根本沒有能力處理,是不是往往就不了了之了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在玉田縣內,是不是積壓了很多類似的兇殺案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您作爲一縣之長豈不是等於包庇真兇,間接行兇嗎?您這樣做,良心上是不是很內疚呢?”
記者一個比一個能問,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都出來了,蕭飛真是服了這幫記者了,怪不得前世的時候,記者被稱爲狗仔隊,也是全球十大危險性職業之一呢,這麼善於捕風捉影,搬弄是非,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打記者,氣的蕭飛現在就很想海扁他們一頓。
袁忠濤的才智根本就想不到這麼的問題,他聽到記者們的發問之後,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好像找到了牽制蕭飛的最佳入口,他一拍大腿,說道:“對啊,蕭飛,這件事你怎麼交代啊,你就是間接行兇,今日你破了兇殺案還則罷了,要是破不了的話,你就是間接殺人犯,本特使奉了袁大總統的命令一來調查黑死病一事,二來也是對在你玉田縣境內接連發生的人命案調查一番,你要是不給個交代,今日有你好看,哼!”
袁忠濤借題發揮道,雖然是一派胡言,但是被他說的有鼻子有眼,讓蕭飛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哼,特使大人,你不要借題發揮好不好?玉田縣在我弟弟的治理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是百姓的惡習積重難返,淳樸的民風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糾正過來的,偶爾發生兇殺案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君不知,自從我弟弟上任之後,玉田縣的大案要案下降了百分之九十,這已經是豐功偉績了,再者,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整個玉田縣城出一個半個的歹毒之人也是在所難免的,正如某些所謂的高官不也是有忠有奸麼?”
蕭玉若巧舌如簧,小嘴像是八哥似的,吧嗒吧嗒說個沒完,說的衆人一愣一愣的,說的袁忠濤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更是話中帶刺,直指他袁忠濤,氣的他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我靠,我這位姐姐真是牛B啊,蕭飛也是開了眼界。
百姓們聽蕭玉若如此說,紛紛爲蕭飛鳴不平,這個道“蕭縣長到任後,玉田縣的民風的確淳樸了許多,發生了一個兩個的兇殺案與蕭縣長無關。”
那個道“蕭縣長是無辜的,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袁忠濤的鼻子都要氣歪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住口,你們這些刁民,休得胡言亂語!還有你這個黃毛丫頭,你是蕭飛的姐姐,你當然要爲他說話了,但是以你一人之力,難堵悠悠衆口!”
“袁大人,真是笑話,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我蕭玉若雖然是蕭飛的姐姐,但是我說的句句在理,句句屬實,不像某些人瞪着眼睛說瞎話,站着說話不腰疼!”蕭玉若立即反駁道。
袁忠濤剛剛站起來,就被小丫頭用“站着說話不腰疼”打擊他,他氣的插不上嘴,一時語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到了最後,他只好怒道:“哼,我不跟你一個黃毛丫頭計較,我問的是蕭飛,蕭飛,現在,本特使把話撂到這了,今天你要是能破解了這兩起兇殺案還則罷了,如若不然,我就要行駛袁大總統賦予我的特權,將你罷免掉!”
“好啊,如果我弟弟今日便破得這兩起兇殺案的話,你又如何?”蕭玉若立即問道,寸步不讓。
“我,我當面向蕭縣長請罪,並且爬着走出玉田縣縣境!”袁忠濤認定了蕭飛絕對不會有如此神通的,他豁出去了。
“好,一言爲定!弟弟,我們走,破案去,我們都相信你!”蕭玉若對着蕭飛說道。
“對,我們都相信你!”
“我們支持你!”所有的鄉親們也跟着一塊喊道。
我日,老子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呢好不好!蕭飛腹誹道,他很想對姐姐說“我不相信我自己”,因爲他昨天到過現場,的確找不出有價值的線索,但是既然百姓們都這麼擁戴他,相信他,再加上袁忠濤這個可惡的傢伙苦苦相B,他騎虎難下,只好說道:“好,隨我前去!”
各國使團和各國媒體記者今日算是長了見識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巴不得矛盾更加激烈呢,他們趕緊跟隨衆人而去。
於是,數萬人之衆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由於妻子自殺這個案件是剛剛發生的,袁忠濤知道蕭飛一定沒有提前到過現場,時間這麼緊迫之下,他一定更加難以下手,況且報案的這位村民牛二就跟在他們身邊,狡猾的袁忠濤首先選擇的便是牛二家。
衆人便來到了牛二家,將牛二的小院落圍的水泄不通。
“鄉親們,都不要隨便進入,給蕭縣長思考的時間,這樣也是保護現場。”蕭玉若在旁邊指揮道。
這讓蕭飛很是感激,有這麼一個牛B的姐姐在身邊,真是幸運呢!
各國使團代表和袁忠濤跟着蕭飛、牛二進入到了房間,妻子上吊自殺的現場,而幾個大國的媒體記者代表也隨之跟隨了進去。
只見,在房屋的正中央一個穿着淺色衣服的女子披頭散髮的吊在房樑之上,衣服有些破爛,舌頭突出很長,眼睛白翻着,樣子十分的恐怖,而下面是一把被踢翻的凳子,顯然是用來上吊用的。
蕭飛簡單的看了一下女子的屍身,又環顧四周,房間內東西擺放算不上整齊,一把鋤頭倒是規規矩矩的放在房屋角落裡,而據牛二交代,他去地裡幹活,回來之後發現妻子上吊自殺了,但是之前夫妻倆並沒有什麼矛盾,與鄰里之間也是很和諧。
“蕭縣長,你是不是已經可以破案了呢?”袁忠濤問道。
草,你讓老子破個毛啊,老子纔看了不到三分鐘而已,蕭飛很想一腳將袁忠濤踹進下水道里。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蕭飛身上,等待蕭飛回話。
“呵呵,可以了。”蕭飛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大吃一驚,沒想到蕭飛斷案如此神速。
“可以了?你吹牛吧?怎麼可能呢?”袁忠濤怎麼也不肯相信。
只聽蕭飛圍着牛二說道:“牛二,我想跟你說幾句話,有以下幾點,第一,如果我是你,在吊死自己的妻子後,我會給她換一件整潔的衣服,因爲,她這件破爛的衣服說明在她上吊之前曾經與人扭打過。”
“啊?大人,你說什麼呢?”牛二臉色大變,立即說道。
衆人又是很驚訝,沒想到兇手就是丈夫本人。
袁忠濤怒道:“牛二,你不要怕,蕭飛是在冤枉人,我們不會輕信他的。”
“喂,你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呢,弟弟,你繼續說!”蕭玉若力挺蕭飛。
只聽蕭飛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牛二,如果我是你,我會在吊死自己妻子之後,把自己脖子上的抓痕擦乾淨,因爲你們二人的現狀一對比,恰好證明了,她生前與之扭打的人正是你!”
牛二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衆人也看向了他的脖子,果然有明顯的抓痕。
“第三,如果我是你,我會把這把鋤頭放在門口,你從田地裡回來,發現自己的妻子上吊死了,絕對不會從容的將鋤頭擺放的這麼整齊。”蕭飛指着整齊的放在牆角的鋤頭說道。
衆人一陣唏噓。
“第四,如果我是你,吊死自己的妻子之後,絕對不會把她吊的這麼高,凳子這麼矮,試問她怎麼把自己吊上去的呢?”蕭飛說着便扶起女子腳下的那把凳子,扶正之後,凳子的上表面距離女子的腳跟竟然還有三寸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啊!大人!”牛二在蕭飛接連指出的證據面前再也架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蕭飛跟前。
所有人都對蕭飛的過人才華報以熱烈的掌聲,除了那個傻B袁忠濤。
外國記者又開始擬標題:中華民國誕生了一位神探縣長,有勇有謀,機智過人,堪稱東方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