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反應過來以後的陳朝,打內心深處的爲這個判罰而感到不滿。
他的部隊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步兵操典去佈置安排的,雖然拖延了大部隊的進軍速度,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卻是最爲穩妥的一種方式。
可就是這種最穩妥的方式,卻讓陳朝落了個全軍覆沒的結果。
作爲打頭陣的部隊,一營本就是最精銳的部隊,可眼下連最精銳的部隊都已經全軍覆沒了,這讓陳朝的臉上覺得無光。
不僅僅只是陳朝,就連一營的戰士們也一個個的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唯一與陳朝以及一營戰士不同的,是那四名被臨時分配到一營的四位參謀。因爲他們很清楚監察員給出這個判罰的依據,甚至很清楚,只給一營全軍覆沒這個判罰,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營長,這次是我們大意了。”連寬忽然開口解釋道,他必須要跟陳朝解釋清楚,因爲這次不僅僅只是陳朝一個人的失誤,還有他們整個參謀團隊的失誤。
“敵方佈置了多少火力兵力,這個是由軍長親自佈置的,在揭曉答案之前,就連監察員都並不知道對面到底有多少敵人。這一次是我們雙方的失誤,準確的說,我們這四個參謀要承擔一大半的責任。
而您所需要擔負的責任,是因爲你沒有指出我們這個計劃中的漏洞,從而給敵人留下了全殲我們的機會。
而我們的失誤,在於一個很小很小的細節。如果當時我們並不僅僅只是命令一連警戒,而是讓全營戰士分散隱蔽,那麼這次對於我們的判罰,最多也就是陣亡一半。
而這個結果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了,所以,我猜測軍長這麼安排實際上並不是要讓我們突破敵人的防線,而是要盡最大可能的帶領着戰士們活着回去。
很顯然,對面兵力火力的部署,這已經不是我們一個營能夠解決的麻煩,所以,只要我們能夠做出分散隱蔽這個動作,那麼對於我們來說這第一步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至於剩下的問題,那是團部和旅部那邊操心的事情了,所以,這次我們輸的很徹底。”連寬詳細的解釋道。
‘砰……’
陳朝狠狠的將地面上的一塊泥土塊踢飛,狠狠的發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滿。
對於連寬的解釋,他已經相信了,因爲連寬他們是軍長經過一個多月以來精心培養的參謀,雖然自己很不屑一顧,但不得不說,與軍長有着近距離接觸的他們,的確要比自己更加了解軍長。
“一營的,都給老子滾下大路,給後面的部隊讓路。”陳朝憤怒的朝着手下部隊怒吼道,雖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可陳朝就是覺得心裡面好像有股氣出不來。
“報告長官!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給後面的部隊讓路,因爲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我們一營現在已經是六百多具屍體了,而屍體是不會給友軍讓路的。所以,我認爲我們應當躺在大路上,儘可能的給後面的友軍制造更多的麻煩纔對。”就在一營戰士開始紛紛往兩邊撤的時候,不足一米六的成民卻忽然站了出來建議道。
“臥槽,你他孃的……”聽着成民的建議,陳朝恨不能一槍斃了這個新兵蛋子。
都他孃的陣亡了,竟然還敢不老實,還滿腦子的想着去跟友軍做對。
“陳營長,這位參謀說的對,到了戰場上屍體是不可能主動給後面的友軍讓路的。”陳朝一同火氣還沒有完全發泄出來,便被監察員給制止了,他很贊同成民的建議,因爲戰場上的確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一營的,都他孃的給老子躺在大路上,怎麼舒服怎麼躺,後面的部隊來了就讓他們把你們擡到一邊,誰他孃的敢自己亂動的,回去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陳朝再次有些憤怒的說道。
通過今天這一仗,徹底的讓陳朝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就是以前打仗的時候,他也沒有能夠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
再說了,敵人真他孃的有這麼厲害嗎?如果有,那以前怎麼沒有見到過?陳朝也算是一名老兵了,是第一批跟隨王思銳的一名老兵之一,在後面的文化學習方面,也很快的學會了認字,並且通過了考覈,這才一路上從排長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陳朝跟洋人也打了不止一仗了,對於洋人的戰鬥力也是深有體會,若洋人都是對面的那種戰鬥力的話,這仗還打個鳥?
隨着陳朝的一聲令下,一營的士兵紛紛各自在大路上找了塊空地躺了下來,有些覺得躺在地上不太舒服的,甚至還將自己的棉被給撲在了地上。
因爲這次的演習計劃是整整一週的時間,所以部隊需要在野外過夜,士兵們也是人手一牀被子。
看着自己手下六百多人就這麼躺在了地上,扮演着睜着眼睛的‘死屍’,甚至就連那四位參謀也躺在了地上,陳朝更是被氣的渾身氣不打一處來,索性自己也躺在了地上。
而那兩名監察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畢竟從理論上來講,一營現在已經是一支並不存在的部隊了。
緊接着,另外兩名負責一營身後的二團一營的兩名監察員,將那份火力佈置圖交給了二團一營營長。
而這麼做,其實也是先前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如果看到前方揮舞白旗,那麼就意味着對面的火力佈置也就暴露了出來,後面的部隊自然是會看到這些東西的。位於後面各部的監察員也就可以按照順序拆開第一個信封,並且將其交給各自的指揮官。
當然了,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還有另外一個方面的考慮。畢竟對面不是真正的部隊,即便前面的一營已經全軍覆沒了,可後面的二營卻並不知情。
因爲在戰爭一開始的時候,後面的部隊肯定是會想辦法去營救前面的部隊的,或多或少的,是會救出來幾個人的。
雖然這對於已經被判全軍覆沒的一團一營很不公平,但是沒辦法,根據王思銳的命令,所有判罰應從重,所以,一團一營也就只能很委屈的去當一回‘死屍’了!
“營長,搞不好這次一團那邊的可就要全軍覆沒了。”二團一營參謀長黃建斌深深的皺着眉頭,當他看到那份兵力部署圖之後,心中就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妙。
“操,一千八百步兵,兩個炮羣,別說是一個營了,就是一個團都很難活下來。更何況對方還佔據了有利地勢,我們只能硬着頭皮進攻。”二團一營長王波有些驚訝的說道,這樣的火力,由不得他不驚訝。
“營長,我建議我們應當立即對敵人的側面進行進攻,儘可能的拖住埋伏在一團一營右側的那六百敵軍,讓他們無法抽身進攻一團一營,最大限度的緩解一團一營的防守壓力。”黃建斌立即建議道。
“通訊兵,去將我們的計劃告訴團部,看團部那邊怎麼說?”王波朝着身旁的通訊兵吩咐道。
“營長,時間不等人,等我們將計劃告訴了團部之後,保不準一團一營就已經完蛋了。”黃建斌臉色有些着急道緊接着繼續說道:“團部那邊肯定也接到了這份兵力部署圖,他們那邊肯定會有自己的安排的,而我們上去了以後,他們肯定會明白我們的意思的,到時候也肯定會做出相應的部署。”
王波微微思考了下,他也知道戰場瞬息萬變,等團部給他們迴應之後,前面早就不知道會打成什麼樣子了。
於是點了點頭,決定了要冒險一把,不過也並不是純粹的冒險:“傳令兵,你繼續去將我們的計劃告訴團部。”
“命令,全營以散兵陣形迅速向右側麥田中的敵人發起進攻。”
“王營長,命令部隊順着田埂突進,只需要將部隊拉開就行了,這只是演習,沒有必要破壞百姓的莊稼,關於你們的決定,我會詳細的記錄下來的。”負責二團一營的監察員突然開口提醒道。
王波點了點頭,旋即二團一營的四個連戰士便從大路上走下了田間,從田埂中穿了過去,在那裡找到了六面紅旗和一面黃旗。
而團部那邊在接到了二團一營的彙報之後,也立即命令手下的三團二營跟在二團一營的身後,負責策應他們的進攻,而四團一營則繼續順着大路,從正面策應一團一營。
然而,當四團一營抵達一團一營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卻被那裡的景象給嚇的有些目瞪口呆。
一團一營六百多名士兵,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大路上曬着太陽,問他們話也沒人回答。
而就在這時,導演部的傳令兵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傳軍長命令,敵軍發現了二團一營的意圖,兩個炮羣進行了炮火延伸,炮羣消滅了二團一營一半的兵力,敵軍步兵消滅了二團一營剩餘的兵力。負責策應的三團二營也受到波及,損失一百人。右側敵人已被消滅,敵軍炮火開始對大路進行炮火攻擊,四團一營兵力減半。”傳令兵毫不客氣的傳達着王思銳的指令,而由一二三四團四個營臨時組成的演習一團指揮官們更是目瞪口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們這一個滿編團就只剩下了八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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