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這幫倭奴繼續瞎想去吧,嘎嘎嘎……”
梅九峰越想越有意思,忍不住又大笑起來。
“魔都事情處理差不多了,我要去趟香江給萬氏集團講課。”
曹明義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到時候你讓媽和靜靜,小麗娜也一起去那邊玩玩。”
“您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梅九峰趕忙點了點頭。
“還有……”曹明義剛說了兩個字,突然手捂着鼻子快步走進衛生間。
“猛子,門口盯着任何人不準進來。”梅九峰朝猛子一揮手。
“是,峰哥。”猛子答應一聲,疾步走出房間,關好門。
衛生間的曹明義,不停用涼水沖洗着鼻腔。
隨後,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順手從褲兜掏出小藥瓶,倒出兩粒藥片,含在舌下。
可鼻子裡仍舊有鮮血不斷流出。
他趕忙高高仰起頭,把喉嚨裡的血液,大口大口吞嚥下去。
但還是有鮮血順着腮幫子流到了脖子上,好像根本止不住。
他趕忙又倒出三粒藥片,含在舌下。
片刻後。
不斷涌出的鮮血,才慢慢停止了溢出。
一旁的梅九峰愣愣看着眼前這一幕,瞬間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
除了自己,家裡從上到下,從大到小,沒有一個人知道姐夫得了不治之症。
他非要獨自承受這一切,不讓我告訴任何人!
姐姐還一直誤會他到現在,始終不聽人勸,不聽他解釋。
唉!
姐夫,你知道我看着你遭罪,心裡有多難受嗎?
“小峰,別這樣。”曹明義看着淚流滿面的梅九峰,笑着朝他擺擺手。
“人活一世,誰能不死!我真得已經很知足了,只想在活着的時候做完一些事情。”
“姐夫,我知道了。”梅九峰伸手擦去臉上淚水,坐到他身旁。
“可你讓我以後,該怎麼和姐姐還有爸媽交代啊!”
“我會盡快處理完所有事情,找個合適理由離開這裡,到國外生活。”
曹明義拿起根大工字煙叼在嘴裡,“我不想打攪他們現有的快樂生活,你懂嗎?”
“嗯,我什麼都懂。”梅九峰顫抖着手掏出打火機,爲他點着火。
呼!
曹明義靠着牆壁,緩緩吐出嘴裡濃郁到了極致得煙霧。
慢慢閉上眼睛,“我最希望的就是靜靜以後能無憂無慮一輩子,這是我最大的心願!”
一旁的梅九峰,低頭用力抽着手裡的香菸。
姐夫的心情,他非常明白。
就像當初自己的初戀,偷偷跟着鄰居油膩大叔私奔了。
直到現在他也始終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自己對她不夠好,還是給不了她要的一切。
那是銘刻一生的痛苦,永遠難以忘懷。
所以自己選擇不去想,儘量去忘記那段經歷。
“別跟我在這耗着了,洗把臉去忙吧。”
曹明義用肩膀碰了碰他,“別擔心,我現在沒事,暫時還死不了。”
“姐夫,那我走了。”梅九峰站起來,走到洗手池用水胡亂沖洗了一下。
轉身走出衛生間,輕輕關上房門。
地板坐着的曹明義,這才皺起了眉頭。
極力忍着腦部的劇痛,也站起身。
搖晃着走到臥室,朝着牀上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傳來輕微的抽泣聲。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萬茜茜坐在地毯上,正眼巴巴看着自己。
“你哭什麼?”曹明義轉頭看了眼四周。
剛纔自己是栽倒在地毯上,離牀頭還有一尺的距離。
“快中午了。”萬茜茜趕忙擦去臉上淚水。
伸手攬住曹明義的脖頸,讓他坐起來。
“多準備點頭疼藥,我現在兩片都頂不住,沒什麼作用。”
曹明義拿起牀頭櫃上的大工字煙,抽出一根含在嘴裡。
“你還是少吃的好,那藥副作用太大。”萬茜茜拿起打火機幫他點着。
“我都是個快死的人了,還管什麼副作用啊。”
曹明義苦笑一聲,“先過了眼前難關就好,頭疼實在是受不了。”
“我這就打電話讓香江那邊送過來。”萬茜茜趕忙低頭忍住又要掉落的淚水,
拿起一旁的"大哥大"快速撥通號碼,簡單說了幾句。
這時曹明義的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
萬茜茜拿過來,遞給他。
一看是安輪的號碼,曹明義接通後,聽着對方說話。
只是偶爾嗯幾聲,幾乎沒有什麼答覆。
足足過了五分鐘,才掛斷手機。
曹明義微眯着眼睛,看着手裡的香菸。
和我預測的一樣,四大家族果然是想離開魔都,要跑路了。
臨走還想再大賺一筆,想得倒美!
不讓你們輸得褲衩子都飛邊了,我就不是曹明義!
原來剛纔安輪說,錢天文等人想在股市和基金市場玩一次大的。
不僅限於國內,還要在香江也投入大量資金。
並且承諾可以比平常多給他兩成手續費。
約自己在西餐廳見面詳談。
“明義,你要出去啊。”萬茜茜看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去辦點事,很快回來。”曹明義頭也不回快步走出客廳。
和猛子兩人坐電梯下樓,開上車直奔西餐廳。
來到預先安排的雅間,曹明義讓猛子在門口守候。
自己開門進入,看到安輪正來回踱着步子。
“曹先生,我應該怎麼做,你說吧。”
安輪一看到他,急忙開門見山說道。
“他們的一億馬內到賬了沒有?”曹明義朝他一點頭,坐在椅子上。
“錢天文說最遲下午一點前打到我的戶頭。”安輪看了下腕上勞力士。
“到賬後,你就讓他們先嚐嘗甜頭,給他三億馬內。”
曹明義呵呵一笑,點了根大工字煙,深吸一口。
“三億馬內?”安輪聽了驚得倆眼大睜,一眨不眨看着曹明義。
好半天,才又趕忙問道:“那他們要是萬一收手不再玩了怎麼辦?”
“安先生,你見哪個賭徒贏了錢就不玩了,我根本不怕他們贏,哈哈哈……”
曹明義大笑着搖了搖頭,一臉自信得說道。
“他們就算萬一不玩,也和你沒關係,損失我會補給你。”
“曹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千萬別誤會。”
安輪尷尬得急忙擺了擺手,“這點錢我自己還賠得起。”
“一碼歸一碼,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這點你儘管放心。”
曹明義看着他淡淡一笑,“我要的是他們四個人在香江股市輸得一塌糊塗,永難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