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孔秀婉的話,韓正平不由得再次感動。他身世說起來坎坷,但他並沒有吃苦也沒有缺愛。
生活其實很優待他。
“那我選擇自費吧。”韓正平想了想道。
他是真的不想在國家部門上班,他更想通過努力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行,那就自費。”孔秀婉對他的決定,幾乎沒有不支持的。
京都
蘇明昌作爲*代表,也是要經常參加國家的一些會議。今天上午開完會,大家一起去餐廳用餐。吃飯的時候,聽同桌的一個代表說:“這是國家第一次給高中生開通公費留學通道。”
旁邊的人問:“誰啊,讓你們教育部都破例了。”
“今年的國際奧數比賽冠軍。”
“那這個例該破,國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是,我們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話,蘇明昌心裡驕傲的同時也在盤算,孫子是公費留學好還是自費留學好。他們蘇家是自然不缺這個錢的,只是不知道正平怎麼想。
下午回家後,他就跟蘇文山說這事,“按我的意思肯定是自費留學,回來後做科研也好,做其它也好,自由一些。”
其實他更想說,畢業回國後進家裡的公司,自費留學更方便。但這話說了也是白說,短時間內這個孫子是不會認他們的。
“嗯,我明天去海市一趟,跟秀婉商量下。”蘇文山真是巴不得有個藉口去找孔秀婉呢。
“問一下正平要去哪個學校上學,你提前在那邊準備好房子。住在自家的房子裡,總比住宿舍強。”蘇明昌又道。
蘇文山嗯了一聲,這件事他自然要做的。但就怕他一切都準備好了,正平不接受。
“唉!”蘇明昌嘆了口氣再次道:“孩子要是長在我們家多好。”
蘇文山能說什麼?他只能沉默。
第二天一早他就坐飛機去了海市。到了後,他直接去了孔秀婉的廠子。
孔家以前是做紡織的,改革開放後,孔秀婉又做起了家裡的老本行。孔家大房在國外,孔秀婉讓他們幫忙從國外引進了些設備,現在她的紡織廠跟很多國營紡織廠比起來,規模不大,但做出來的東西絕對是精品。
所以,孔秀婉的紡織廠生意不錯。
蘇文山到了後,先在門口登記,然後才被人領着到了孔秀婉的辦公室門口。
敲門,然後就聽到裡面傳來孔秀婉的聲音,“進。”
蘇文山推門進去,就見孔秀婉正低頭寫着什麼東西,認真專注。他的眼神投過去就再也離不開了。
十幾二十歲時候的孔秀婉青春秀美,如半開的花蕾,有些稚嫩但活力四射。現在孔秀婉,沉穩中帶着爽朗,大氣中帶着堅毅。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致命的吸引着他。
“你怎麼來了。”淡漠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醉,蘇文山扯了下嘴角,道:“有些事跟你商量下。”
孔秀婉放下手中的筆,“我跟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商量?”
蘇文山已經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生氣,他道:“跟你商量下正平出國上學的事情。我想知道他是公費留學還是自費留學。”
“自費。”孔秀婉道。
“學費我來承擔吧,”蘇文山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孔秀婉呵了一聲,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喝了口水,蘇文山又道:“正平打算上哪個學校?我可以早做安排。”
“蘇文山,你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我兒子的學費憑什麼讓你承擔?他上哪個學校管你什麼事?”孔秀婉沒好氣的懟他。
但蘇文山好似聽不懂她的話,就聽他說:“學校的住宿條件肯定不如自家舒服,你告訴我哪個學校,我在學校附近買個房子。還可以找個會做中餐的保姆去照顧他的飲食。”
孔秀婉跟蘇文山幾次接觸,他都是這個樣子。所以,她也沒必要跟他生氣了。
“正平要上哈佛,至於學費房子這些你都不用管,我都會安排。行了,你走吧。”
蘇文山卻坐着沒動,“秀婉,正平身體裡流着我一半的血,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只是想爲他做些事。你放心,即使你們接受了我的東西,我也不會提出別的要求。”
孔秀婉冷笑,“我們爲什麼要接受你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恨你吧,只要是讓你舒心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孔秀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但蘇文山還是穩若泰山的坐着,他還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高興了你肯定高興。所以,我來你這裡找不高興,讓你高興高興。”
那麼多年的恨和怨總要撒出去的,蘇文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孔秀婉的態度。她無論做什麼他受着就是。
孔秀婉不理他了,低頭繼續寫自己的東西。但心中還是有氣,寫了幾個字她抓起桌邊的一本書朝蘇文山砸過去。蘇文山坐在那裡一點不躲,書正好打在他的額頭上,瞬間一塊青紫。
他沒有在意自己額頭上的傷,而是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書,起身送到孔秀婉手邊,“你要是不解氣,再砸。”
“蘇文山,你怎麼變的這麼無賴?”孔秀婉靠在椅背上問。
蘇文山坐在他對面,“中午了,一起吃飯吧。”
孔秀婉:“趕快滾,不然我報警。”
這次蘇文山很聽話的起身,“那行,我先走了,有事了我再來找你。”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他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
韓正平不知道孔秀婉和蘇文山之間的鬧騰,第二天就跟班主任說了要自費留學。班主任聽了詫異了好一會兒,然後道:“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再說國外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
班主任以爲韓正平出國就不再回來了,不然怎麼會不願意公費留學?
韓正平知道他誤會了,也沒有解釋。沒必要。
顧思晴這邊,沒幾天高老師就跟她說,已經跟京大那邊溝通過了,她的條件可以申請保送,已經把申請材料交上去了。
高老師這麼沉穩的性子,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激動。顧思晴挺內疚的,畢竟申請保送只是一個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