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呢?
因爲南方的樹基本都是四季常青樹,基本不會掉光樹葉,這與那句“停留在公路上的二路汽車,帶走了秋天的最後一片樹葉”完全不符,沒有代入感,自然就體會不到北方那種蕭瑟的冬天的景色。
言歸正傳。
雪花飄飄灑灑,經過一晚上的鋪墊,原本滿山的冰塊,如今已被雪覆蓋,等到雪花覆蓋有兩三釐米後時,有打獵風俗的山裡人,就再也忍不住了。
大雪天好啊,任何動物只要外出,那肯定會留下腳跡,這可比其他時間打獵容易多了。
南方的天氣,說起來其實沒有北方冷,就算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也不過零下九、十度。
但冷不冷其實氣溫不是唯一因素,到底冷不冷,還得看是乾冷還是溼冷,溼冷零度左右都會覺得冷,乾冷的話估計沒個零下十度以下,是不會覺得冷的。
大冬天的,什麼都不能做,家裡放着的幾個鐵夾子,由於好長時間沒用,如今都已經放的生鏽了。
所以郭去就打算進山去打獵,叫上郭小青,兩人一人背上鐵夾子,一人揹着山羊網子就往山上趕。
這麼冷的天,在村裡時走出門就是一股寒氣襲來,讓人忍不住就泄了三分氣。
可是真正揹着重物爬山時,要不了十來分鐘就開始氣喘吁吁,然後滿頭大汗,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可是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敢停下來啊,若是休息好了,那就會感到更加的寒冷。
到達山頂後,又一口氣下到山脊另一邊的懸崖下,由於是向內傾斜的懸崖,所以懸崖底下雨水是打不溼這塊地兒的。
地上多的是乾的快腐爛的木頭,以及枯樹葉,兩人收拾了一堆柴火後,點燃烤了起來。
等到衣服上的水汽烤乾後,兩人走到懸崖邊緣,開始看着山底下的土地,這一片沒有人居住,土地又是村寨里人的,如今是冬天,什麼都沒有種,自然是雜草遍地。
可是收過了的莊稼,難免會有種子之類的沒收乾淨,南方不比北方,就算是冬天,種子在地裡也能發芽,尤其是土豆,恰好這裡就是愛用來種土豆,這種土豆呢,老百姓叫它們冬洋芋。
這大冬天的,野物們缺少食物,它們自然就會出來進食,然後打這些,遺落在地裡的糧食的主意。
兩人站在山坡邊緣,望着大好河……呸!望着冰天凍地惟餘莽莽的世界,搜尋着除了白色以外的其他顏色,特別是會動的其他顏色。
兩人觀察了一陣,然後開始換着來,沒辦法,天太冷了,只能如此。
“小明!快過來!”明明是喊話的語氣,偏偏用壓低聲音模樣喊出來,他堂哥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怎麼了?”郭去急忙跑過去。
“獐子!你看,半坡土裡有一隻獐子。”郭小青顯得很激動,但又怕太大聲嚇跑了獐子,所以明明很激動,卻憋的難受。
“……”郭去沉默,觀察了一陣後才道,“有獐子也沒法,我們網子和夾子還沒安放呢。”
此時郭小青的興奮慢慢退去,又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氣人。”
沒有經驗的郭小青,和有經驗的郭去,兩者此時形成了鮮明對比。
“沉住氣,要想打到獵物,首先就得找到獵物,知道它們具體在哪裡活動,所以不用泄氣,這第一步我們已經踏出去了。”
安慰了郭小青一通後,兩人這才揹着背篼下坡,確定有野物在這一帶活動了,範圍自然就縮小了,
到了荒着的土地裡,先前看到的獐子早已不見了蹤影,不過這沒什麼,兩人快速的取出小鋤頭,開始砸冰破土,然後把夾子安放好。
安放夾子是按照一個圓形來安放的,圓直徑大概有兩米,中間區域胡亂的擺上胡蘿蔔、白菜和已經開始發芽的土豆,又找了幾根木棍對夾子做了標記,這才把鐵鏈一直牽引到樹前,把鏈子綁在樹上。
夾子安放好了,兩人又換了一方荒土,這次可就要累死人了,畢竟安放的是網子,想要挖的坑可就大了去了。
前後忙活了三個小時,大冬天的都能汗流浹背,可見是有多累人。不過坑總算挖好了,兩人迅速的鋪上網子,用許多根木棍,把網子固定在坑的表面。
郭去堂哥怕木棍插得太深,網子不容易收,所以拿自己做了實驗,他一個猛撲撲到網子上,然後……順利的被網子網起來,吊在了了坑壁上。
“行了!只要有東西到網子上來,那就絕對跑不掉。”,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郭小青顯得特別高興,他蹲在網子裡,還特意使勁試了試網子,這才道。
郭去幫着他從網子裡出來,然後又重新鋪好網子,網子上放上菠菜葉子,然後又用土稍微掩蓋,最後把雪慢慢鋪滿網子,讓人看起來和冰天雪地的世界,顯得不那麼突兀。
綁着網子的粗dà má繩,照樣綁在粗大樹腰上,這才把工具裝到背篼裡,清除了被挖起來的泥土痕跡,這才上山回到先前的懸崖邊。
捕獵工具安好了,那就得一天都在這裡盯着,因爲冬天的獵戶多,萬一要是有人踩到了夾子,那事情可就大發了,妥妥的短腿殘廢!
而且若是不盯着,就算夾到了野物,也會容易被人截胡,到時候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兩人回到懸崖底兒,加了幾根幹木頭,把還沒燃過的火炭聚在一起,放上一把松樹針,然後就對着碳火吹氣。
火順利的燃了起來,郭小青則去撿柴去了,雖然外面的柴都被雨雪淋溼了,不過混着乾柴也能燃燒。
兩人待到天開始黑了,這纔回家,吃過晚飯後,早早的就睡了。因爲明天要早起,兩人都擔心着去晚了有人會被夾子夾傷,同時也擔心着,若是有野物被夾或被網到,卻被人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