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父親,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讓不讓他做了,你這個保鏢在我們家,比我的地位還高。”薛暮雪別有深意的說道。
陳耀兵敏銳的感覺到薛暮雪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夜已深薛雲海的書房內,還在燈火通明。
薛暮雪此時正穿着睡衣站立在他的房間之內。
“小雪啊!以後,你對陳耀兵尊重一點,雖然,他是保鏢,但,說到底,我還答應他讓你做他的未婚妻呢!這雖然有點玩笑的意味,但畢竟,是我說出去的話,況且,陳耀兵雖然只是一個保鏢,但他的實力,他的修爲,足可以成爲人中之龍,他配你是綽綽有餘啊!”薛暮雪聽到這話後,臉頰瞬間便變得紅暈起來,他看着薛雲海說道:“父親,我今天來,想問你一個問題。”“問題?”薛雲海眼中露出一絲詫異。
“父親,我感覺,從一開始你就對他很好,很好,哪種好,好像他是少爺,你是奴僕一樣,我想說,這個陳耀兵是不是和你有什麼淵源?”薛暮雪說道。
“淵源?小雪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疑神疑鬼了,我能和這個陳耀兵有什麼淵源啊!他只是一個外鄉人而已,更何況,他還是你堂姐找的,你說他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無非是比較敬重他的實力而已,你也知道,陳耀兵如今在整個珠市是很有影響力的。”“這話雖然不假,,可是,父親,他在沒有顯現出自己實力的時候,你對他也很好,那種好,不是真正的敬重,而是敬畏。”薛雲海頗爲苦笑的說道:“我你父親,你應該瞭解我,我縱橫商海這麼多年,我怕過誰,他有什麼能夠讓我產生敬畏的。”聽到這話後,薛暮雪則直接說道:“父親,或許你說的沒有錯,可是,我就是感覺,這個陳耀兵和你有什麼關係,平時,你們還在悄悄的談話。”薛雲海,此時真有一種想要讓薛暮雪知道真實情況的衝動,只是,考慮陳耀兵給他下的命令,他也只能咬着牙撒謊說道:“我們聊天,是聊聊平時你在學校的一些情況,我想知道,你在學校乖不乖,是不是又給我闖禍了。”看着薛雲海頗爲認真的眼神,薛暮雪只能無奈的說道:“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不過,父親,陳耀兵這個人,我猜他的背景一定不簡單。”“哦?你這麼肯定?”薛雲海問道。
“對,他的實力,他的人脈,以及他眼神之中那股含有的自信,他的出身一定十分不錯,甚至有可能是京城豪門。”聽到這兒後,薛雲海的脊樑甚至都直冒冷汗,自己的女兒,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沒有想到如此細心,居然能夠將陳耀兵的真實身份猜個八九不離十。
“小雪啊!我看你是多慮了,如果,陳耀兵真是豪門貴族,那他來到我們這兒幹嘛!我們在整個珠市,雖然也算的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你也知道,陳耀兵如果真是你所說的那種貴族子弟,來我們家幹嘛?探索商業機密?我們家有什麼商業機密,值得一個修行高手來探索的,你的這個邏輯很明顯站不住腳。”薛暮雪儘管疑惑,但,事實卻是擺在了自己面前,人是自己在大街上遇到的,不應該那麼巧合,自己偏偏遇到一個是父親認識,並且還視爲座上賓的這樣一個人。
“行了,父親,我們沒有事了,我先出去。”只聽這薛暮雪說道。
“恩,行,那你先出去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要睡覺。”週六很快便來臨了,陳耀兵走出校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葉均,要和他一起奔向廣安港。
駛向天安港的飛機上陳耀兵坐在飛機上,目光向着下方望去,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安詳。
葉均則坐立在他的對立面上,葉均看着陳耀兵說道:“兵哥,不是我說,到了天安港,如果,真的沒有絕對把握,不要輕易動手,那些人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聽到這話後,陳耀兵則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葉均啊!你現在怎麼變得這般保守了,以前,我記得你說天不怕,地不怕,生死無懼,你骨子裡的那股血性,似乎減少了。”聽到這話後,葉均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以前打打殺殺的日子裡,我無牽無掛,那個時候,我是父母眼中的不良少年,他們視我爲家族的恥辱,如今,不一樣了,我已經得到了他們的原諒,並且,答應他們,規規矩矩做個生意人,我還有了老婆,不久之後,我還會成爲父親,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之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啊!”這番話說出後,陳耀兵倒也能夠理解,真正的英雄不是無所畏懼,而是張弛有度,不要呈匹夫之勇,所謂,受辱之後,拔劍相鬥,不足爲勇,真正的勇士,應該如同越王勾踐,大將韓信一般,如今葉均,差不多就有了這麼點範。
“記得,當初你老說我不夠血性,老說我,瞻前顧後,現在,你終於體會到我了吧!”陳耀兵說道。
聽到這而後,葉均不禁暢談了一口氣說道:“哎!誰說不是呢!當初,我只想風風火火的過一生,只想快意恩仇,只想今天好過,不想明天的事情,當時,太幼稚,太年輕了。”不得不承認,葉均這些年的改變,讓陳耀兵大吃了一驚,以前,他是那種明知山有虎,還會勇往直前的人,只是爲了他心中那股勇者的價值觀,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還是會選擇妥協的,畢竟,愛惜自己的生命,是每一個人天生的本能,陳耀兵不例外,葉均更不例外。
“那個時候,你說古惑仔多好看,你身上都是一股江湖氣,現在,我看你,既不像商人,也不像那種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反而,我覺得,你像是一個是教授,說話文理文氣的。”葉均聽到這話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說實話!我以前最討厭的就是教授哪一種類型的人,感覺到特別裝,不過,我現在我卻十分樂意做他們哪一種人。”“哦?爲什麼?”陳耀兵問道。
“因爲,以前我不懂他們,因爲他們只會紙上談兵,也許,他們真的只會紙上談兵,但是,能夠將那些晦澀難懂的高深學問,很簡單的表述出來,這本身就很了不起,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如果,他們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說給別人做,別人做到了,那麼他們同樣是很了不起的。”葉均說道。
陳耀兵驚異看了一眼葉均說道:“看來,我的上帝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以前那個喊打喊殺的你,居然也能講出這麼有哲理的話,當真是不簡單啊!”“行了,對了,我可是聽說了,現在可是泡妞,泡了好幾個啊!聽說有兩三個妞,跟你關係不錯,而且都還是校花級別的,你小子,我看也別太挑了,找一個早一點成家立室得了,你現在就是太挑了。”葉均說道。
“行了,我找什麼樣的,這個現在不用你操心,不過,我到時好奇,以你這樣甘於寂寞,二十二歲之前都沒有初戀的人,如今反倒是結婚了。”聽到結婚二字後,葉均不由得有些感慨的說道:“你也知道,我暗戀的女神看不上我,最後,父母非要逼我相親,沒有辦法,這算是相親成功了,對方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起碼不討厭,湊合着過了,你還真別說,這轟轟烈烈的愛情一般都不長久,但我們這平靜如水的愛情,卻能夠維持到現在,我現在感覺到自己超級幸福啊!幸福是什麼?我們總會說是和某某人在一起,可如果真和某某人在一起了,也未必就是你想要的幸福,有的時候,幸福就是,你也許不喜歡她,但,你卻不可或缺她,你也許不那麼的關心她,但,她能夠讓你的生命發光發亮,這種感覺太美妙。”“嘖嘖!真是了不起啊!看來,你這幾年的書沒有白讀啊!居然能夠講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兵哥啊!以前我的似風似火,總想快人一步,認爲只有轟轟烈烈,只有無所畏懼,只有成爲斯巴達式的英雄,才能夠實現我人生的價值,但是,現在我感覺我的這種想法十分的幼稚和搞笑,爲了追求完美,追求自己認可的價值觀,而去強迫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其實本身就是一種病態。”這話一出,讓陳耀兵雙目之中頓時發出了光。
“怎麼?你難道強迫自己,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了?”陳耀兵疑惑的問道。
“不錯,你知道嗎?以前我們每一次出去和人打架,每一次在刀光劍影中走生活,我都很害怕,我害怕自己看不到頭頂這片天空,我害怕我看不到明天太陽,我害怕自己斷腳斷腿,從此成爲殘廢,我害怕,冰冷刀鋒撕裂肉體的疼痛,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和堅強的人,只是故作勇敢,故作堅強,說白了,就是我怕死,我怕疼痛,但我,更怕被人看不起,被人認爲是慫貨,不過,現在我想通了,我是平凡人,求生怕死,沒有什麼錯,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生物,所以具有生物普遍的共性,這很正常,所以,現在,我每一天都活的很開心,因爲,我放棄了,我放棄了那些我心中信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