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晨陽做了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就是用雙手去託吳銘的雙臂。
這個動作,實在太普通了。
但是,那要看是誰在做這個動作。
劍仙晨陽竟然用雙手去託吳銘的雙臂,單單這一個動作,看在所有人眼中,意義非比尋常。
不明白的,認爲很吃驚。
就算吳銘實力強,就算吳銘現在身份高了,但是,作爲蜀山劍宗的宗主,似乎也沒有必要這樣做吧,這不是降低自己的身份麼?
然而,明白這其中真情的,也就可以釋懷了。
如果無字玉璧中所記載的一切是真的,那麼,吳銘是誰?
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晨陽如何?紫虛真人又如何?到時候,想要活命,想要渡過這一場浩劫,誰都必須要依靠吳銘。
……。
吳銘卻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所以,紫虛真人和劍仙晨陽對他的態度,使得他深感意外。
吳銘心裡暗暗的納悶。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吳銘可是你們口中的邪魔妖人?”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吳銘可是邪魔榜榜首的人物,你們是什麼身份?蜀山仙劍兩宗的掌門人,捍衛天下正道的頂級領袖,咱們可是水火不相容啊。”
劍仙晨陽打量了一番吳銘道:“恩,果然不錯,好,好樣的。能夠練就這一身鋼筋鐵骨,實在是難得,難得啊。”
吳銘淺笑道:“呵呵,前輩謬讚了。”
“吳銘小友,如果有機會,本座也想與你切磋切磋,小兄弟的一身玄功,實在是讓本座大開眼界。”
“前輩玩笑了,晚輩怎能與前輩相比?前輩已經修成劍仙之體,又怎是晚輩可以匹敵的。”
晨陽聽了似乎比較舒服,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姚烈又開始介紹起來。
“老弟,這位是雷音寺的主持,人送綽號天玄古佛。”
天玄古佛長的是肥頭大耳,大耳垂輪,寶相莊嚴,他一手拄着九耳禪杖,另一隻手單掌豎立身前,當姚烈介紹完之後,天玄古佛吟誦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吳銘瞥了一眼天玄古佛。
如果說吳銘對仙道修煉者有三分反感的話,對佛道修煉者,則起碼有七分反感。
除了心理上的反感之外,最關鍵的,就是所修煉功法的相剋了。
佛道的金光和銘文,隨魔道修煉者有着極強的剋制力。
所以,一直以來,佛道都自詡爲天下魔道的剋星。
不過,吳銘認爲,誰克誰這種事,那要看誰更強了,到底是佛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那得就事論事。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人們都知道水火相剋,但是到底誰克誰,那就要看誰更強一些。
一盆水如何能剋制滿山大火?
一團火又如何能抵擋得住江海河流?
面對大和尚天玄古佛,吳銘就是會感覺很不舒服。
就連那九耳禪杖上透露出來的氣息,都讓吳銘很反感。
吳銘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隨後,姚烈又給吳銘介紹了十七八號人物。
姚烈介紹的,必定不會是一般的人物,什麼蜀山的掌門,萬佛寺和雷音寺的主持,蓬萊仙島的散仙,烈陽武院的長老等等,每一個,那都是修煉界頂級的存在,每一個,那都是跺跺腳三百里山川都要亂顫的主。
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吳銘態度很好。
除了紫虛真人和劍仙晨陽這兩位親眼看到無字玉璧上預言的人外,其他的,大部分都對吳銘態度很冷淡。
說到底,他們對紫虛真人和劍仙晨陽的話,依舊不會全信。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這是吳銘做人的準則。
所以,對吳銘彬彬有禮的,吳銘也不會差了禮數,至於那些對吳銘態度冷淡的,吳銘則直接將之忽略,別說一個招呼一個動作,吳銘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倒是弄得介紹者姚烈有點面子上掛不住。
不過,姚烈知道吳銘的脾氣。
一番介紹之後,吳銘對衆人朗聲說道:“眼下,我吳銘暫時掌管三軍調度之權,想要徹底擊潰太古兩族,勢必要大家同心協力,但是我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願意跟我吳銘共同抗擊異族的,留下來,如果認爲我吳銘不行的,可以離開,我絕不強留。”
有些話,還是當面講明爲好。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有一些人是不想跟着吳銘的。
尤其在不少正道修煉者中,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沒有將所謂的正邪放在一旁,他們認爲,吳銘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魔,即便爲了抗擊異族,正邪聯手,那麼,也不能讓一個魔來做領袖。
反正,他們從小就修煉正道術法,他們甚至一直將除魔衛道當做自己的責任,可是今天,他們卻要成爲一個魔道修煉者手下的一員,這無疑深深的打擊了他們一直以來對於正邪兩道的看法。
可是,蛇無頭不行。
仙道修煉界的蛇頭,毫無疑問,就是蜀山。
蜀山竟然願意跟着吳銘幹,如此一來,大部分的仙道修煉宗門雖然一肚子的不願意,也只能跟着,他們未必怕得罪吳銘,但是,他們卻一定會怕蜀山。
魔道這邊,一個個趾高氣昂的。
在他們看來,吳銘算是給魔道修煉界長了臉。
使得他們臉上都增光添彩。
尤其是玄魂谷和水雲天宗的人,一直跟在吳銘的身邊,直面正道修煉者,一個個的表情顯得很得意。
值得一提的是逐空門的人。
當初在忘川城裡,逐空門的人竟然獨自帶人離開,沒有等候吳銘回來,他們當時就明確表態了,不再服從吳銘的號令。
沒想到,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又回到了原點。
逐空門的幾位老者顯得很尷尬。
吳銘哪裡有時間去計較這麼多?
他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不是沒有人離開,陸陸續續的,也有上萬正道修煉者離開了,他們還是沒能走出那所謂的正邪觀念。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幾乎不會有人再悄然離開,吳銘又喊了一聲:“好,既然大家同意留下來,我吳銘有一個保證,還有一個警告。”
一時間,衆人全都不解的看向吳銘。
何爲一個保證,那一個警告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