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吼……。
白虎族的數位長老將白虎王圍在中央,而白虎王現在的情況顯得十分狼狽。
被斬斷的羽翼靜靜的躺在遠處的地面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機,雖然他的傷口已經止血,傷痕依舊顯得觸目驚心。
不過,眼下的白虎王根本顧不了這麼多。
他環顧四周,根本沒有了去路,白虎族的大軍早已經潰散,來的快,跑的更快,現在一眼看去,目光所及的範圍內甚至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白虎族的族人了。
反之,到處都是龍族的高手。
龍族長老們將所有的方向全部堵住。
白虎王心中無比的懊惱,還有幾分悔恨,早知如此,真不該……。
白虎王憤恨的咒罵着麒麟族。
如果不是麒麟族背信棄義,或許結局根本不會這麼糟糕。
但是轉念一想,似乎,也怪不到麒麟族,麒麟族本就是一箇中立的族羣,古往今來一直都是牆頭草的角色,這一點,白虎王是心知肚明的,怪只怪他這一次被權勢矇蔽的雙眼,竟然將賭注壓在了根本不值得信任的麒麟族身上。
可惱,可恨。
白虎族長老也知道目前的局勢。
“王尊,我等誓死守護,我們幫你衝開一條血路,王尊快快逃走。”
“對,王尊千萬不要猶豫,我們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力保王尊衝出重圍。”
白虎王聽後看了看衆位長老,多多少少,他心中感覺到了一絲慰藉。
幾息之後,白虎王緩緩的搖了搖頭。
“哎,罷了,大局已定,我們衝不出去了。”
“王尊大人,千萬不可以放棄,雖然龍族勢大,但是我們數位長老只要攻其一點,還是有機會衝出重圍的,只要回到本族腹地,自然可以東山再起。”
“是啊,王尊大人千萬不要灰心。”
白虎王再次搖頭苦嘆道:“哎,諸位長老的心意,本王感激不盡,但是,本王今日錯誤決斷,使得族人傷亡慘重,現在,本王決不能再讓諸位長老爲我捨命。”
“王尊大人。”
“好了,不必多說,本王心意已決,只盼,本王的一命可以換回諸位長老的性命。哼,本王只是心中懊悔,悔不該與那麒麟族聯合,可恨的麒麟族,竟然背信棄義,陷本族於死地之中。”
一位白虎族長老憤憤的道:“根本就不應該相信那些傢伙。”
“麒麟族,古往今來,所有獸族都知道他們沒一個是好東西。”
“好了,三長老,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
對面,吳銘看了看被困住的白虎族高手們,稍稍有些猶豫。
該怎麼處理這些白虎族高手,的確是一個問題。
殺戮,有的時候並非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最好的辦法,是將對手懾服,收爲己用。
眼前這些白虎族的長老,包括白虎王在內,無疑都是獸神族的頂級強者了,殺一個就少一個,眼下獸神族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那麼,獸神族的一切,實際上都是自己的了。
殺了他們,豈不等於是殺了自己的手下。
不行,這個買賣不划算。
空中,金光一閃,五爪金龍皇敖英周身一陣金光涌動,他來到了吳銘的面前時,已經幻化了人身。
敖英幻化的人身穿着金色的大龍袍,雍容華貴,高端大氣,那張臉也呈現出金黃色,一雙金眉的下面是一雙金色的眼睛,就連頭髮都是金黃色的,好似金絲一般。
敖英來到吳銘的身邊,轉身與吳銘一同看向對面。
“吳銘兄弟,該怎麼處置他們。”
吳銘斜睨了敖英一眼,笑道:“呵呵呵,敖兄,你現在可是龍族的龍皇,獸神族的獸皇啊,怎麼反倒是問起我來了。”
敖英慚愧的擺了擺手道:“哎,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如果沒有你,我敖英根本不可能有今日,而且,我之所以能夠重鑄龍軀,成爲新任的獸皇,恐怕也全都是拜你所賜,所以,現在我雖然是獸皇,但是一切,還是要聽從你的意思。”
“這……,不好吧。”
“吳銘兄弟,你就不要謙虛了。我敖天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所擁有的,自然也都是你的。”
吳銘的謙虛,顯得有些做作,實際上,吳銘只是想給敖英一個自主選擇的機會,畢竟敖英現在是獸皇了,一族至尊,不管他怎麼成功的,這已經是現實。
而吳銘現在的身份,與敖英是不對等的。
所以,吳銘必須要給敖英一個選擇的機會,另外,也算是藉此機會來考驗敖英一下,之前,敖英說的很清楚,也很正確,吳銘能夠幫助他重鑄龍軀,幫助他成爲新任的獸皇,自然也可以讓他一無所有。
敖英,掌握的是獸神族,而吳銘,掌控的卻是獸神族的聖石。
還不錯,敖英的表現,沒有讓吳銘失望,起碼這一刻,吳銘感覺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一次的冒險和努力沒有白費。
“嗯,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敖英靜靜的等候着吳銘發號施令。
吳銘的目光從敖英的身上挪開,看向了白虎王所在的方向。
此刻的白虎王居然也變得鎮定了下來。
白虎王從白虎族長老形成的防禦圈內走出來。
“白虎王,你的計劃,已經完全失敗了。”吳銘對着白虎王沉沉的道。
白虎王直面吳銘,過了很久他才說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已經有很多人問過我了,你不用懷疑,沒錯,我就是一個人,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人類。”
白虎王急忙搖動巨大的頭顱。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絕不是一個尋常人,你的出現,改變了我們獸神族數千年都不曾改變的一切,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什麼目的,爲什麼非要來我們獸神族?”
這一次輪到吳銘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白虎王,你不認爲,現在這種時候,研究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麼?你是不是更應該考慮一下,要怎麼才能活下去?”
白虎王瞪着吳銘的一雙虎眼微微眯縫了一下,虎眼之中的殺氣若隱若現,但是,即便他再有殺心,也絕不敢再跟吳銘交手,方纔被斬了羽翼的那一瞬間,白虎王記憶猶新,他的靈魂深處已經印上了恐懼的烙印。
讓吳銘略顯意外的是,白虎王依舊沒有表現出絲毫畏懼。
白虎王低吼一聲道:“你要怎麼樣?”
“怎麼樣?龍族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你白虎王帶着白虎族大軍興師動衆,可是殺死不少龍族的族人啊,你說,要是讓你就這麼走了,怎麼對得起那些枉死在你們手中的龍族族人?”
白虎王聽後沉默了片刻。
他身後的白虎族長老怒道:“廢話少說,要動手就過來吧,我白虎族,也沒有怕死之輩。”
“哼哼,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現在你們勝了,自然說什麼都可以,我們無話可說,但是,想要讓我們束手待斃,不可能,我們今日就算戰死,也要拉上你們。”
“吼吼,都給我住口。”
白虎王頓時怒吼一聲,止住了衆位長老的話語。
而後,白虎王再次看向吳銘,這一次,他的語氣之中已經少了很多的霸氣。
“對,你說的沒錯,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白虎族這一次來進攻龍族,全是本王的命令,所以,一切後果都該由本王承擔,他們都是本族的長老,無法改變本王的決策,所以,這些事情怪不到他們頭上,本王願意一死,來補償那些戰死的龍族族人,只盼望可以讓本族長老們離去。”
“如果你非要斬盡殺絕的話,我們就只有孤注一擲拼死一戰,哼哼,看得出來你也是個聰明人,如果真要拼死一戰的話,想要將我們斬盡殺絕,你們也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衆位白虎族長老聞聽白虎王此言,頓時都圍了上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就好像隨時要跟白虎王並肩作戰,與吳銘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一樣。
“王尊,千萬不可,我們願意與王尊並肩作戰。”
“王尊大人,我們不會放棄你,我們並肩作戰,未必不能殺出去。”
“都給我住口,如果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王。”
白虎王再次怒吼一聲,衆位長老雖然心急,也只能無奈的等待。
吳銘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殺與不殺,實際上就在他的一念之間,白虎族認爲他們可以一拼,那是給自己增加勇氣罷了,實際上,現在雙方的差距是完全壓倒性的,單單是龍皇加上龍族長老,就足以對付這些白虎族高手了,更何況還有吳銘、嘯天吼、大鵬鳥和萬年太歲在。
吳銘只是在權衡,這些白虎族高手可以可以收爲己用。
小人脾性,自然不可收爲己用,關鍵時刻,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會倒過來咬你一口。
沒想到的是,白虎王竟然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其他長老的命。
而其他長老,似乎也沒有要拋棄白虎王的意思。
這倒是讓吳銘有些意外。
只有這種脾性,才值得去征服,因爲,一旦間自己征服了他們,他們也會這麼對待自己,這纔是吳銘需要的。
至於白虎王這一次帶着白虎族來襲擊龍族,這件事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從白虎族的利益來看,並沒有錯,戰爭實際上根本沒有對錯可言,問題是從誰的角度去看。
白虎王也是爲了白虎族的利益着想。
相比之下,吳銘倒是對麒麟族的表現很反感。
吳銘凝視着白虎王。
“你死,他們活,你可願意?”
很簡單的一句問話。
白虎王根本毫不猶豫。
“沒錯,我願意。”
吳銘沉沉的點了點頭,而後他的目光又掃了掃那些白虎族的長老。
“白虎王一死,白虎族便是羣龍無首,你們誰願意替我殺了白虎王,新任的白虎王就是誰。”
白虎族衆位長老頓時怒道:“小子,我們今日絕不會走,收起你的陰謀詭計吧,要殺就殺,白虎族願意拼死一戰。”
“住口,就憑你這三言兩語,就想挑撥我們,癡心妄想。”
吼吼,吼吼吼!
白虎族高手們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似乎隨時都可能拼死一搏。
吳銘卻露出了三分笑意。
“罷了,你們走吧。”
很突兀的一句話,使得白虎族衆位高手全都爲之一愣。
不僅僅是白虎族的高手們,就是龍族和吳銘身邊的嘯天吼他們都顯得萬分吃驚。
敖英也看向了吳銘。
白虎王似乎沒聽清楚一樣,問道:“你,你說什麼?”
吳銘這個時候側過了身子,他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們可以走了。”
“吳銘兄弟,你,你說讓他們走?”敖英看了看吳銘的側臉,萬分不解的問道。
嘯天吼等人也都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我說吳銘兄弟,你們人類有句話說得好,叫做放虎歸山必成大患,你不會不知道吧。”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吳銘緩緩揹負雙手道:“敖兄,你不是說,全聽我的麼?”
敖英頓時愣了一下。
“呃……,這個……,那是自然,只是,吳兄做出這樣的決定,委實讓我有些意外。”
“吳銘兄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對面。
白虎王終於確定了吳銘所說的話。
“你說,讓我們走?”白虎王尤其在我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沒錯,你沒有聽錯,你們都可以走了。”
“爲,爲什麼?”
一位白虎族長老急忙在白虎王耳邊說:“王尊,小心有詐。”
“是啊王尊,這小子滿肚子的詭計,他肯定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趁機將我們斬殺。”
白虎王回道:“眼下的局勢,你們真的認爲,我們還有一戰之力麼?”
“這……,可是,他怎麼會如此好心?”
吳銘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吳銘高聲道:“怎麼,不願意走?要走,你們就一起走,否則,就全部流下來,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趕緊走,如果你非要知道爲什麼,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世界,只有重情重義的人,纔有資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