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終,柔兒都不曾表現出一點怯弱。
不論是被龍魄長老所擒,還是被關押在葬欲閣,不論對方如何威脅,柔兒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但是這一刻,忽然間看到吳銘,柔兒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直接撲到吳銘的懷中,即便吳銘現在滿身都是血。
看到柔兒安然無恙,吳銘也算安心了,同時,柔兒的哭泣聲,更加刺激了吳銘的殺意。
“是哥哥不好,我說過,決不讓你再受半點傷害,是我不好。”
柔兒用繡拳捶了幾下吳銘的胸口。
“都怪你,就是你不好,都怪你。”
小黑在一旁急忙勸道:“柔兒,你別怪老大,老大最擔心你了。”
吳銘看了小黑一眼,示意小黑不要多言。
足足百息時間過去,吳銘才扶助柔兒的雙肩。
“好了,都過去了。”
柔兒抹了抹眼角的淚痕道:“哥,你要是再不來,我都想好了,決不能讓他們用我威脅你,我差點就……。”
吳銘伸出手堵主了柔兒的嘴。
“好了,都過去了。”這一刻,吳銘心裡有些不安,他想再次保證,從此以後怎樣怎樣,就像以前一樣,可他忽然發現,話到了嘴邊他卻不敢再說出口。
儘管他用生命去守護自己的兄弟和親人,可是,這種事依舊會發生,他真的不敢再做任何保證和承諾。
“柔兒妹妹,你別哭了,一會我們就替你報仇,把葬欲閣夷爲平地。”小黑又勸道。
柔兒瞪了小黑一眼道:“哼,誰是你妹妹?”
“你是老大的妹妹,當然就是我的妹妹了啊。”
“胡說,你做我的跟班我都不稀罕。”說完,柔兒四下看了看,頓時焦急的道:“朵兒,朵兒呢?”
“別擔心,雷朵沒事,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我把她安排在安全的地方療傷了,很安全。”吳銘急忙解釋道。
聽了吳銘的話,柔兒纔算放下心來。
吳銘發現柔兒的乾坤袋雖然不見了,但是霓裳羽衣還在身上。霓裳羽衣乃是神器,一旦認主別人很難奪走,想必葬欲閣的高手也是沒辦法。
幾息之後,吳銘看了看辰逸和依萱道:“二位前輩,大恩不言謝,請受吳銘一拜。”
辰逸和依萱急忙上前扶住吳銘。
辰逸笑道:“呵呵呵,吳銘,老夫真是看不透你,憑你這一身傲骨,即便刀光劍影都不曾退縮,此刻竟然會……。”
依萱說道:“是啊,吳銘,我們殺了另一個副閣主,纔將柔兒救出,哎,從此以後葬欲閣我們是回不去了。”
吳銘嚴肅的點了點頭說:“嗯,我明白,兩位前輩的恩情,我吳銘記下了。如果二位不嫌棄,我們天絕魔宗歡迎你們。”
依萱和辰逸相視一笑。
“呵呵,何談嫌棄一說,這也是我們唯一可走的路了。”
依萱看了看身後的兩千多人。
“吳銘,我二人擔任葬欲閣副閣主,這些都是我們的親信,我已經將他們召集起來,願意聽從你的差遣。”
吳銘打眼一看,這兩千多人的實力雖然參差不齊,但是其中也不乏高手,天絕魔宗又增添了一股新的力量。
“老大,聊完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小黑看了一眼伏羲山頂的方向問道。
在小黑的提醒下,吳銘緩步走出人羣。
幾息之後,他單手一揮,遠處插在地上的嗜血魔刀登時發出一聲悲鳴,化作一道血光飛到他的手中。
吳銘刀鋒直指伏羲山頂,這一刻,他重燃戰意,周身盡是如黑色火焰般的魔元。
“出發,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於是,吳銘手提嗜血魔刀,大踏步走向山頂。
小黑幻化回迷你形態蹲在吳銘的肩頭,柔兒和龍義伴在左右,再往後是辰逸和依萱二人,冰姬懸浮在空中,寂靜無聲,面無表情。
兩千八百多辰逸和依萱的親信子弟,排列整齊,一同走向峰頂。
……。
伏羲山頂。
葬欲閣閣主還信心滿滿的等着會一會吳銘,因爲他認爲自己還握着吳銘的命脈,還握着和吳銘講條件的王牌。
可是沒多久,隨着一個重傷高手來到近前,閣主氣的暴跳如雷。
“閣主,不,不好了。”
“又怎麼了?”
“剛纔依萱和辰逸兩位副閣主忽然間出現,他們殺死了所有守衛,那個叫柔兒的,她……。”
閣主當即追問道:“她怎麼了,快說。”
“她,他被依萱和辰逸救走了。”
這一句話就好像一道驚雷,在閣主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閣主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堂堂葬欲閣閣主,竟然會出現如此的舉止,可見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他身邊的上百高手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都驚慌失措。
要知道,這裡面有一半人的欲種都掌握在吳銘的手中。
他們之所以還跟着閣主,就是指望可以用柔兒來換回葬欲冢。
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這等於是告訴他們,再跟着葬欲閣混,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很多人心裡其實已經在盤算,葬欲閣是肯定完了,既然依萱和辰逸都選擇了離開,他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等死。
一層陰霾籠罩在伏羲山頂。
閣主心裡什麼都明白,可他根本沒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將那些有欲種的高手全部殺死,畢竟人家現在還跟着自己,還沒有背叛,起碼現在還沒有。
“閣主,你沒事吧?”
葬欲衛統領情殤急忙對閣主說:“閣主大人,這個時候你千萬要鎮定,我們還有這麼多人,就算沒了那丫頭,也一樣可以跟吳銘談條件。”
“是啊閣主,大不了拼他個魚死網破。”
另一人道:“閣主,實在不行的話,去請老祖宗出關?”
閣主急忙擺手道:“不可,老祖宗嚴令,在他閉關的三十年之內,不可有人打攪,否則殺無赦。”
“算起來,老祖宗閉關也有二十八年了……。”
“住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驚動老祖宗,否則你我都是死路一條,懂麼?”
那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敢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