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自認爲一直很小心,但是此刻,面對着自稱神風衛的這個人,他還是要承認,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神武帝國,果然不是白給的。
細想之下也不難理解了。
一個帝國,想要長久存在下去,最基本的其實不是實力多麼強。
而是信息,神武帝國掌控天下信息,具有最爲龐大的信息收集組織。
可以說,天下事,百分之八十都是掌握的。
即便是兩個有仇恨的小宗門,都會懂得互相安排眼線和內應,神武帝國更明白這一點,所以,天下間很多大宗門,以及一些勢力中肯定都有神武帝國安插的眼線。
吳銘的天絕魔宗自然在內。
所以,吳銘是如何力戰魁魃族,如何抵抗雪妖族,這一次又南下到萬魔山等等,這些事情神武帝國自然知道。
令吳銘意外的是,自己的行蹤隱秘,神武帝國居然也能找到自己。
神,真是神了。
眼下,這個中年男子似乎沒有惡意。
吳銘便跟隨此人到了附近比較僻靜的一個地方。
面對中年男子,吳銘直接問道:“神武帝國,看來,我的行蹤一直在神武帝國的掌握之內,厲害,神武帝國,果然厲害。”
中年男子很謙恭的道:“君帥大人不必多心,能夠找到您,我們也實在是費了一番周折。”
中年男子一直對吳銘稱呼爲君帥大人,就好像是在提醒吳銘還有一個帝國一等君帥的身份,如此一來,吳銘自然而然的就與神武帝國扯上了關係。
吳銘徐徐點頭說:“這位仁兄既然代表了神武帝國,此次找我,想必是有要事吧?”
“沒錯,君帥大人……。”
“仁兄還是不要如此稱呼的好,我聽着彆扭,如果仁兄願意,你我兄弟相稱便可。”
中年人微微猶豫後笑道:“哈哈哈,素聞狂魔吳銘性格直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好。”
“狂魔?”吳銘略有幾分差異的看着中年男子。
吳銘現在可謂是名揚四海,人們將他的一些事蹟首耳相傳,久而久之,吳銘也就得了幾個綽號。
其中的一些很是難聽,叫什麼的都有。
狂魔,是現在比較流行的一個。
“老弟一定聽說了,下個月,帝國將會在昊天城聚集天下英豪。”
吳銘點頭道:“恩,有所耳聞。”
中年男子揹負雙手,神色讚美的說:“現如今天下大亂,異族並起,實乃亂世之久,常言道亂世出英雄,天下間也出現了不少的英豪,但是放眼天下,英豪之中,最爲耀眼的非老弟莫屬。”
這是給我戴高帽?
吳銘忽然間感覺有點飄飄然。
多少年了,吳銘一直水裡火裡的備受煎熬,什麼樣的罪都遭過,更被當成天下邪魔,無情無義,冷血好殺,等等。
今天這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的?
我吳銘竟然成了天下英豪,而且還是翹楚?
有點意思。
吳銘頗感興趣的看向中年男子,心說,神武帝國真是人才輩出,對面這位,修爲暫且不說,這份嘴皮子功夫就不淺。
“仁兄過獎了。”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道:“不不不,今日我之所以來找你,那是受了神風衛主的指示,而且聽衛主大人說,帝國國君也對你頗爲讚賞。”
“哦?我吳銘一個山村小子,竟然連帝國國君都知道我?”
“哈哈哈哈哈,知道知道,老弟現在的威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想當年雲天英才鬥技大會的第一名,憑藉一己之力讓魁魃族知難而退,又讓雪妖族吃盡了苦頭,不久前,老弟可是讓擎天魔宮也傷筋動骨了,連劍魔都死在了你的手中,老弟,你就別謙虛了。”
吳銘心中暗暗吃驚,果然,自己的一舉一動,原來並不那麼隱秘。
神武帝國看來早就盯上了我。
或者說,一切有可能對神武帝國構成威脅的存在,必定都在其掌控之中。
那麼,今日這個中年人來找我的目的就不難想象了。
對於神武帝國而言,要麼收爲己用,要麼斬草除根,就這麼簡單。
吳銘心中猜出了個大概,他淺淺一笑道:“仁兄此來,就是專門爲了誇獎我的?”
“當然不是,現如今神武帝國面臨的困境,實際上就是整個人類的困境,如果神武帝國完了,人類也將滅絕,很有可能成爲異族的傀儡,甚至被異族斬盡殺絕,老弟難道不想爲整個人類,不想爲帝國盡一份力?”
吳銘毫不猶豫的說:“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一句話把中年人說的一愣。
中年人的確擅於言辭,他的話,基本上都是針對一個青年人該有的心態,可是沒想到,吳銘蹦出來這麼一句,倒是弄得他有點沒詞了。
幾息之後,中年人神色恢復正常。
“好男兒生於天地之間,自然應當獎勵一番豐功偉業,眼下神武帝國正是用人之際,對老弟而言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亂世出英雄,亂世同樣造就英雄,難道老弟就不想創立一番宏圖霸業?”
聽了這番話,吳銘傲然一笑。
“呵呵,哈哈哈哈?如果說到宏圖霸業,我倒是想問一問仁兄,你所謂的宏圖霸業,無非是幫神武帝國出力而已,說到底,也是一個打雜的,既然是宏圖霸業,將神武帝國取而代之,豈不更加快哉?”
中年男子又是一愣。
要知道,吳銘這番話,要是別人說了,在神武帝國之中就有謀反的嫌疑了。
但是此刻,從吳銘嘴裡說出來,中年男子顯然沒什麼辦法。
“呃……,老弟可不要胡言亂語,小心隔牆有耳。”
“哼哼,我倒並非是胡言亂語,自然也不怕什麼隔牆有耳。好了,仁兄次來的意圖我明白,無非就是想讓我去一趟昊天城,至於什麼宏圖霸業,什麼替神武帝國效力,替整個人類效力這種話就沒必要說了,我吳銘不是三歲小孩,也罷,我可以跟你走上一遭。”
中年男子的臉色一變在變。
他自以爲傲的談話技巧,在吳銘這裡竟然絲毫沒用。
吳銘的一番話等於告訴他,你別忙活了,我可以去一趟,至於那些亂七八糟了,你也沒有必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