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萬元去十五里廟見林雲寧,呂國丈也能猜到一點。林雲寧在先皇在位期間,就被朝廷招過幾次,但都被林雲寧推辭了。這一次太后讓沈萬元去見林雲寧,估計也是讓沈萬元把林雲寧給弄回來輔佐皇上來着。這纔是最關鍵的,只要一切對皇上有利的,呂國丈自然是盡心盡力地去做。
呂國丈回家以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帶着兩個下人趕往了十五里廟。用了半天的時間,呂國丈的馬車才行到了十五里廟,打聽到了林雲寧先生的住所以後,呂國丈坐着馬車直奔林雲寧所住的院子。
林雲寧就住在十五里廟這個小鎮的鎮西頭,一座二進出的小院子。林雲寧到底是讀書人啊,這小院子弄得很是雅緻,清淨。剛剛走進大門,便感覺一股柔和的微風吹來,讓人感覺分外愜意。
“先生,你找誰?”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的十**歲的讀書人見到院子裡進人了,上前問話。
“請問林雲寧先生住在這裡嗎?”呂國丈開口問道。
“這裡是林雲寧先生的家,請問你是?”讀書人繼續開口問道。
“我是呂興朝,沈萬元也在這裡吧?”
“呂興朝?沒聽過。沈叔是在這裡。您先等等,我先進去說一聲。”讀書人說完,便撇開呂國丈走進了堂屋。
在林雲寧家的堂屋,此時有兩個人正在專心地對弈。年輕的讀書人一進來剛想說話,但卻被兩個人面前的棋盤吸引住了。因爲這兩人此時正下到關鍵時刻,棋盤上可謂戰況激烈,雙方你來我往的來回廝殺,看得人是激動不已。
雙方的戰況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最終以沈萬元的棋差一招而落下了帷幕。“林兄棋高一着,佩服佩服。這下了這麼多年,每次都敗於你手,小弟我可是心悅誠服啊。”沈萬元推開棋盤,笑呵呵地說道。雖然輸了,但是他卻沒有一點不高興,相反卻是很開心。
“沈兄弟過譽了。沈兄弟的棋藝這些年可是進步不小啊。”林雲寧笑着回了一句。林雲寧長得很是儒雅,上脣一縷如墨的鬍鬚直挺挺的看起來很像溫瑜所知的現代一個文化偉人的模樣。整體看起來這個林雲寧面相很是和善,讓人很容易親近。相反,對面的沈萬元則皮膚黝黑,雖然臉面長的不錯,但給人一種端莊肅穆的感覺。
“唉,看來這一生是沒有希望超過林兄了。”沈萬元笑着嘆了口氣說道。
“好勝心還是這麼強。”林雲寧指着沈萬元無奈地說道。
“咦?楠兒,你在這做什麼呢?不是讓你去讀書了嗎?”看到身邊還站着自己的兒子林楠,林雲寧好奇地問道。
“父親,外面來個叫做呂興朝的人說要見你和沈叔叔。”林楠躬身回答道。
“呂興朝?”林雲寧還沒說話,沈萬元倒是驚訝地站了起來。“林兄,呂興朝就是當今的國丈大人。”
“國丈?他來幹什麼?不是和你一個目的吧?”林雲寧開玩笑地說道。
“很有可能。”沈萬元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他到這裡很多天了,可是依舊無法說服林雲寧出仕做官,他只好安下心來慢慢地消磨。而現在呂國丈來了,沈萬元覺得機會更大了。
“出去見見吧,林兄?”沈萬元伸手相請。
“那就見見。人家畢竟是國丈,地位尊崇,不見可就失禮了。”林雲寧瀟灑地笑了笑,站起身來和沈萬元一起走了出去。
呂國丈很鬱悶啊,這看起來俊俏的小夥子一進去就呆了一個時辰不見動靜。作爲國丈,他又很愛惜面子,自是做不出來私闖民宅的事情出來,所以只好無奈地站在院門附近等待着。
這一個時辰等的呂國丈心裡很是火大。不就是有點虛名嘛,擺什麼臭架子?我還是皇上的老丈人呢,我都沒擺架子!國丈大人此時對林雲寧意見很大,要不是心裡記着皇上的囑託,他都想甩手走人了。
“國丈大人好久不見,可好?”沈萬元現在雖是白身,但是他一向沒有規矩慣了,所以即使面對國丈,他也還是非常的隨意。
“老夫一切安好,倒是沈大人多日不見,消瘦許多啊。”呂國丈臉上帶着笑容,可話語裡卻滿是對沈萬元的不滿。
“哈哈……國丈大人的脾氣還是沒變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林宇寧先生。這個小子是林雲寧的愛子林楠。”沈萬元不在乎呂國丈的不滿,笑了幾聲,介紹起林雲寧起來。
“林先生,久仰大名啊。”呂國丈抱拳相向。
“彼此彼此。國丈的大名鄙人也是如雷貫耳啊。”林雲寧很是虛僞地回了一句,然後伸手一請,說道:“國丈裡面奉茶。”
三個人回到正屋,林楠給三人上茶以後,便在一邊站着伺候着。“不知道國丈大人今日前來有何要事?”三人各自端杯抿了一口茶後,林雲寧開口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一來是尋沈大人回京,二來奉皇上之命,請林先生出仕爲官。”呂國丈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來意,毫無做作之意。
“國丈大人真是爽快,但是國丈大人怎麼知道鄙人就一定會出仕爲官呢?”林雲寧再次端起茶杯,笑眯眯地問道。
“林先生不必急着拒絕。關於林先生的爲人,老夫早就有所耳聞,林先生之前之所以拒絕爲官,是因爲看不慣先皇的所作所爲,而現在皇上正在勵精圖治,正是林先生報效朝廷爲百姓謀福利的好時候,林先生還要拒絕嗎?”呂國丈說道。
“皇上正在勵精圖治?鄙人沒有聽錯吧?”林先生聽到呂國丈的話,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倒不是蔑視呂國丈,而是蔑視呂國丈話裡的溫瑜。溫瑜在勵精圖治,這是林雲寧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看來林先生對皇上的誤解很深啊。那就先聽老夫說說。”呂國丈知道不了解情況的人都只記住了溫瑜之前的荒唐,卻都沒有看到溫瑜現在的努力。呂國丈不待林雲寧回話,便把溫瑜這大半個月以來的所作所爲和盤托出。
聽完了呂國丈的話,不但林雲寧很驚訝,就連沈萬元也非常吃驚。沈萬元是接到沈太后的書信才趕回京城,到了京城又被太后派到了這裡,所以對於溫瑜近期的行爲,他也很不清楚。
“皇上的行爲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胡鬧,但是卻很有實效。特別是暗中掌握皇宮侍衛這件事上,做的可謂非常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被丞相發覺,從而逼得丞相提前行動,將會把皇上置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但是,如果這件事能夠做的隱秘,成功的話將會在丞相的背後捅了一刀,剷除丞相的勢力也就能事半功倍。還有在董家和樑家的事情上,有點莽撞,但卻是能夠增加皇上的本錢,不錯。”林雲寧聽完後,簡單地給出了評價。
“那林先生現在覺得皇上勵精圖治是一個笑話了嗎?”呂國丈問道。
“恩。這些事情鄙人倒是不太清楚。不過就是不知道皇上掌權以後是不是依然能夠像現在這樣,虛心納諫,心懷天下呢?”
“林先生完全可以不必擔心。如果皇上掌權以後繼續胡鬧,林先生依舊可以辭官回家,重新做一個讀書吟詩的逍遙隱士,你看可行?”呂國丈繼續說服。
“這個,榮鄙人考慮考慮。”林雲寧畢竟和呂國丈第一次見面,不好一下子拒絕,便跟溫瑜一樣也使用了拖字決。
“行。林先生就先考慮考慮。老夫就在鎮上住下了,等着林先生的好消息。”呂國丈說完,轉臉對沈萬元說道:“沈大人,你看你是現在回京呢,還是等老夫一起?”
“我就陪國丈大人一起吧。反正這也是太后太老人家交代給我的任務。”沈萬元笑着說道。
“那你們先坐着,老夫就告辭了。”呂國丈站起身準備告辭。
“國丈大人慢走。好不容易來一趟,晚上就留下一起吃飯吧。鄙人聽說國丈大人的棋力高深,想和國丈大人對弈一局,不知道國丈大人能否賞臉。”林雲寧笑着說道。
“楠兒,你去看看琪兒怎麼還沒有回來?”林楠聽見父親的話,匆匆走了出去。
林楠出去以後,呂國丈和林雲寧便在棋盤左右坐了下來。重新整理好棋盤好,兩人便開始對弈起來。可是一盤棋還沒下完,林楠卻匆匆地跑了進來。
“父親……父親,出事了出事了……?”林楠神情焦急,像是真的遇見了什麼大事。
“什麼事這麼慌張?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林雲寧出口呵斥自己的兒子。
“父親。妹妹被官府的人抓去了。”林楠大聲地說道。
“什麼?”林雲寧大吃一驚,推開棋盤便站了起來。“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父親。剛剛孩兒到街上尋找妹妹,遇到了匆匆而來的王叔。王叔說琪兒在買菜的時候遇到了鎮上的孫八爺,孫八爺想要調戲妹妹,可是被妹妹一腳踢到了他的下面。孫八爺大怒,便讓衙門的幾個捕快把妹妹抓去了。”林楠快速地說出了事情的簡單經過。
今日估計沒時間第二更了,估計會只有一更。大家原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