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蘇菲醒來

當楚雲得知,自己和蘇菲兩個人的殺父、殺母仇人,那具有血海深仇的仇人,竟然就是端木銳光的時候,楚雲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情。楚雲咬了咬牙,覺得自己的牙齒好像要被咬碎了似的。當自己醒悟過來,自己的嘴脣已經被自己咬破了。楚雲用手指尖輕輕地擦了擦自己嘴脣上的鮮血,自言自語地說:“端木銳光,這血海深仇,這筆賬,遲早要和你算清的。”

楚雲看了看依舊躺在牀上沒有醒來的蘇菲,看着蘇菲那微微蹙着的眉頭,那蒼白的臉。楚雲心疼地說:“如果蘇菲知道了這個消息,知道了殺死自己親生父母的仇人就是自己的養父端木,她該怎麼面對啊?”

楚雲於是又來到了蘇菲的身邊坐下,拾起蘇菲的小手,看着她的臉龐悲傷地發呆。

安如煙和洛麗也坐了過來。安如煙說:“沒想到端木銳光竟然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以前還以爲他是一個令人尊重的鍊金界前輩呢。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畜生。不過,他爲什麼要殺掉蘇菲的父母呢?真可惜,伯母的靈魂還沒有來得及說出這一切,就走了。”

楚雲卻說,“我已經知道了端木的動機。我曾經在母親的日記裡瞭解到,端木是愛着蘇菲的母親孌婉的。也許就是因爲這份得不到的感情,他才下此狠手,殺了蘇菲的父母。真是一個……”楚雲又一次咬了咬自己已經破了的嘴脣。

安如煙說:“你別咬你的嘴脣了,你看你的嘴脣已經破成什麼樣子了?你不疼嗎?”

楚雲說:“比起這點疼痛,我的心裡更疼。”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夜色越來越濃重了。安如煙看了看牀邊的鐘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楚雲於是說:“小煙,你和洛麗,去睡覺吧。我一個人守在這裡已經足夠了。不用讓你們也和我一樣在這裡缺覺。”

“好吧。”於是,安如煙和洛麗站了起來。安如煙笑了笑,說:“楚雲,我真的很羨慕蘇菲。不過,既然你已經作出了選擇。我也不會因此而憎恨你和蘇菲的。我們依舊是朋友,以後,”蘇菲的眼角有些溼潤,“以後,我們還像朋友一樣好嗎?”

楚雲微笑着點點頭。

安如煙吸了一下鼻子,然後說:“只不過,我們是比較特殊的朋友,對嗎?”

這一次,楚雲沒有點頭,只是疑惑地看着安如煙。可是,安如煙卻轉身拉着洛麗的手,離開了這個房間。

於是,整個黑洞洞的房間裡,就只剩下了楚雲和昏迷不醒的蘇菲。楚雲在這個黑暗、幽靜的房子裡,忽然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寂寞。

蘇菲的雙手開始躁動。雙手不斷地拉扯壓在胸口的被子。將被子拉掉以後,又開始拉扯胸口纏繞的紗布。

這下可把楚雲嚇壞了。於是整夜用手壓着蘇菲的雙手,不讓蘇菲在意識混亂的情況下,自殘自己的身體。

這樣,一個漫長的夜晚過去了。當東方的朝陽從窗口的窗簾的縫隙裡照射進來的時候,楚雲的眼睛已經有了很明顯的黑眼圈,一種疲憊的神色,烙印在楚雲的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蘇菲長長地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蘇菲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以及坐在自己身邊壓住自己手臂的楚雲。幽幽長嘆一聲:“我,還沒死嗎?”

楚雲笑了笑,說:“當然,你還要活下去,爲你的父母報仇呢!你怎麼能夠這麼容易就死了呢?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菲也勉強地笑了笑,說:“看來,如果我死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爲我而傷心。這還真是令人意外呢!”

楚雲說:“你現在終於醒來了。胸口還疼嗎?”

“疼!”蘇菲撒嬌地說:“疼得要死!”

楚雲忽然看了看窗外,說:“蘇菲,如果你知道了你的殺父、殺母的仇人是誰。你該怎麼辦?”

蘇菲說:“如果那個兇手還在這個世界上逍遙法外,那麼我一定會殺了他,來給我的父母報仇。”

楚雲盯着蘇菲的眼睛,問:“如果這個人是端木銳光呢?”

房間裡一片寂靜。

蘇菲忽然覺得很好笑,說:“那怎麼可能?”

楚雲說:“難道從這一次的經歷你還看不出來嗎?端木銳光爲了奪得賢者之石都可以犧牲你的生命,難道你認爲他會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情嗎?而且,你知道嗎?端木他愛着你的母親,爲了得到你的母親,他完全可以作出這種畜生事來。而且剛纔我已經通過洛麗的通靈術,和我母親的靈魂見過面了。母親告訴了我一切。殺死他們的兇手就是端木銳光!這些都是我母親確切無誤地告訴我的。難道你還不相信……”

楚雲還沒有說完。蘇菲就捂着胸口呻吟起來。哎喲喲!……豆大的汗珠,從蘇菲的額頭上流淌下來。楚雲連忙停止了述說,坐在蘇菲的身邊,說:“你好好休養吧。這些事情我也不說了。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地睡一覺吧。”

蘇菲於是一句話也不說,躺在那裡,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樣。

楚雲於是站起身來,到外面端了一碗桂花粥,來到了蘇菲的身邊,對蘇菲說:“來,吃點東西吧。只有養好了身體,纔可以報仇雪恨啊!”

蘇菲閉着眼睛,只是輕輕地張開了嘴。楚雲一笑,將羹匙送到了蘇菲的嘴邊。就這樣,蘇菲執拗而倔強地將着一碗粥強行吞下。鬢角依舊有因爲疼痛而流淌下來的冷汗。

楚雲將空碗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微笑地看着已經清醒的蘇菲。問:“現在最想吃什麼?我一會出去買給你。不要吝嗇,只要這個小鎮上有賣的。我一定給你買回來。”

蘇菲張口卻吐出來一句話:“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楚雲一時沒有弄明白。

蘇菲又說:“你說端木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這件事是真的嗎?”

楚雲看着蘇菲,忽然覺得她很可憐,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不想再刺激她了。

可是蘇菲卻說:“算了。我不問了。我已經知道了。”說罷,把頭扭過去。楚雲發現蘇菲的肩膀一聳一聳地,好像是哭了。

——小城日子——楚雲、蘇菲以及安如煙、洛麗四個人在天風所在的安源小縣城裡面,足足呆了一個月。蘇菲的身體也慢慢地恢復過來了。

在這段時間裡,也有一些賊頭賊腦的傢伙,到這個小縣城裡面來搜索楚雲他們的蹤跡。以楚雲、安如煙還有天風的眼光,要判斷他們的身份不是很難,從他們鬼鬼祟祟的表情,和明顯具有異能的身手來看,就知道他們是些殺手。

但是這些殺手都沒有發現楚雲他們的蹤跡。他們也沒有想到楚雲他們竟然居住在天風的家裡。他們對於隱居世外的天風,更是沒有半點懷疑和了解。所以蘇菲得以在這裡平安地休養身體。

這段時間裡,端木銳光派出了大批的殺手,到處尋找蘇菲的蹤跡。因爲端木銳光太想得到賢者之石的另一半了。如果他得到了賢者之石的另一半,那麼就擁有了完整的賢者之石的力量。之後,他就可以統治這個世界了。端木銳光對於賢者之石的力量深信不疑。

但是,蘇菲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從世界上消失了。

端木銳光曾經在獨孤雨燕的面前將一隻茶杯摔得粉碎。生氣地說:“愛瑪……她怎麼能夠這樣做呢?難道我就不是他的徒弟了嗎?而她又爲什麼救出了蘇菲和楚雲?難道蘇菲和楚雲,比我和她的關係還要親嗎?我看,愛瑪,她是老糊塗了。”

獨孤雨燕勸慰端木銳光說:“端木,不過這一次還算幸運。如果不是愛瑪及時出現,那麼賢者之石的另一半恐怕就會被雪狐奪去了。雪狐是瓦格的人,那樣,就會形成了我們和瓦格對峙的局面。而現在,只要賢者之石的另一半不被瓦格奪得。我們就還有機會獨霸賢者之石。我們已經派出了那麼多的探子,不怕找不到楚雲和蘇菲的蹤跡。而楚雲他們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很容易就可以得到賢者之石的。”

端木銳光嘆了口氣,說:“你說的也是,不過,就怕瓦格他們搶先一步。楚雲他們的實力不足爲懼。只要他們的蹤跡暴露,我們就出動優勢力量消滅他們。從他們手中奪得賢者之石。唉。”端木嘆了口氣,說:“蘇菲現在可能早就死了。那已經覺醒的賢者之石在體內,可是活不了的。即使是愛瑪強行壓住,也堅持不了這麼久。沒想到這楚雲躲藏的功夫卻是了得。幾百個訓練有素的探子到現在還沒有得到他們的確切消息。真是怪事。”

獨孤雨燕說:“一定還在愛瑪的身邊。有愛瑪的庇護,他們也許纔會安心些。”

端木說:“可是愛瑪早就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她閒雲野鶴一般。現在在哪裡卻也弄不清楚。如果找到了愛瑪的位置。我總會找到機會除掉楚雲,奪得賢者之石的。”

獨孤雨燕皺着眉頭說:“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楚雲這個人,日後,一定會給我造成很大的麻煩。”

端木說:“我也有同感。所以纔要儘快地除掉他。現在一想到他,就覺得心裡面發慌。不過我想,憑他的那點能力還不足以興風作雨。現在我在考慮另一件事。”

“什麼事?”獨孤雨燕問。

“到底是誰這麼神通廣大?竟然將我們內部的機密盜了去?賢者之石在蘇菲體內的機密,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爲何會傳到雪狐和獨孤化一那裡?看來我們的內部也應該清洗了。”端木銳光的銳利眼神看着獨孤雨燕。

獨孤雨燕打了個冷戰,說:“你懷疑我?”

端木笑了笑,說:“不。我只是說,如果讓我知道了是哪一個做的。我一定讓她死的好看!”

獨孤雨燕的臉色很難看。端木又說:“我知道一定不是我們三個之中的任何一個泄了密。一定是有第四個人,而這個人又神通廣大。竟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奪去了我們的內部消息。也許是巧合,或者就是雪狐和獨孤化一有着更爲隱蔽的線人。這件事,總會搞清楚的。”端木銳光走過去看似善意地拍了拍獨孤雨燕的肩膀。而獨孤雨燕則尷尬地笑了笑。

……

而蘇菲和楚雲在安源小縣城裡面,過着挺滋潤的小日子。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打擾。有時候,在傍晚,蘇菲和楚雲兩個人在安源縣城的石板路上散步。看着這裡質樸的民居和小橋畔的小河流水,以及河裡面的烏篷船。只覺得歲月悠悠,人生如畫。

這天傍晚,蘇菲和楚雲散步歸來。來到了天風的房間裡。而天風此刻正在就着一盤花生米,喝着楚雲送來的女兒紅。

天風一笑,說:“你們回來了?小兩口的日子在這裡過得還舒心吧?”

楚雲和蘇菲一笑,說:“挺舒心的。”

天風也是一笑,說:“我的這小酒喝得也挺舒心。謝謝你們的酒啊!”

楚雲連忙說:“多虧天風大人救了蘇菲一命,這個大恩大德,我們還無以爲報。這點酒有算得了什麼?如果天風大人願意喝的話,我走的時候,會給您買來夠一年喝的酒的。”

天風哈哈大笑,說:“如此甚好。一杯女兒紅,勝過活神仙啊!”

楚雲和蘇菲相視而笑。

忽然蘇菲問道:“天風大人,您和愛瑪大人之間,到底有着怎麼樣的故事啊?能告訴我們嗎?我們很有興趣作一回聽衆呢!”

只見天風的笑容消失了。吃着花生米,然後一仰脖將一杯酒一飲而盡。嘆了口氣說:“那些陳年的芝麻穀子又有什麼說的?”

“我們願意聽嘛!”蘇菲撒嬌般地說。

天風苦笑了一下,說:“既然你們願意聽,那麼我就給你們說說。”說罷,就將酒杯倒滿。拿起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看起來興致很高。

天風說:“那是很久之前就開始的一段故事了。”

楚雲和蘇菲,搬過來兩把椅子,坐在了天風的身邊。心想,這天下第一強者愛瑪和天下第一醫者天風之間的巔峰之戀,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這回可以大大地滿足兩個人“猥瑣”的好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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