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花貓喵喵地叫了幾聲,然後,猛地向楚雲撲了過去。花貓在空中就從貓的形態變成了人的形態——一個彪形大漢。身高一米九幾。額頭上有一道赫然的刀疤。
他就是斯卡,那個追殺所有他遇到的鍊金術師的人。
斯卡在空中就一拳向楚雲打去。楚雲身體向後一仰,一個後滾翻,躲過了斯卡的攻擊。但是,當楚雲慌忙間站起身的時候,斯卡已經用右手抓住了楚雲的右臂。
楚雲大驚,猛地一揮右臂,就掙脫了斯卡的右手。斯卡一驚,因爲在斯卡的印象之中,被他的右手抓住的人,是沒有人可以掙脫的,那些被他右手抓住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分解成爲一灘血肉。
楚雲的額頭上也是一頭的冷汗。他知道,如果自己掙脫得再慢一點,或者沒有掙脫,那麼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並被分解成爲令人作嘔的一灘血肉。
楚雲連忙後退了幾步。身體蹲在地上,右手在沒有畫煉成陣的情形下,從地面上煉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後把匕首在自己的胸前一橫。進入了備戰狀態。
斯卡向前走了一步,說:“你們是誰?爲什麼來這裡送死?今天我的心情不錯,可以饒你們一命。識趣的話,就趕快離開。”
斯卡也看出對面的這幾個人,似乎並不是普通的鍊金術師。但是,斯卡並無一點害怕的意思,他說的很對,今天他沒有殺人的心情。
楚雲站起身來,手中依舊拿着那把匕首,說:“我可以看一看你右臂上的紋身嗎?”
斯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外衣將自己的右臂嚴嚴實實地遮住,並看不到自己的紋身。斯卡疑惑地看了看楚雲,說:“你們知道我的身份?或者,你們是那些警察派來的殺手?”
楚雲說:“我們知道,你就是最近那些殺人事件的製造者,我們的同事卡洛就是你殺死的對吧?既然你做出了這麼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我們要將你緝拿歸案的。”
斯卡,皺了皺眉,說:“卡洛?誰是卡洛?”
楚雲說:“你不用裝糊塗了。難道你沒有潛入過血月的基地,沒有出手殺了我們的同事卡洛嗎?”
斯卡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既然你們是鍊金術師,那麼你們就都該死。”
斯卡將自己右臂的袖子高高地撩起。挽在了自己的肩頭。整條粗壯的右臂赫然暴露在衆人的面前。這是一個令人恐慌的右臂。結實而粗壯,最重要的是,在它的上面有一團繁複而美麗的紋身,就好象一團花團錦簇的黑色曼陀羅在那裡無聲地開放。
楚雲看着那條恐怖的右臂,彷彿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楚雲和蘇菲等人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斯卡說:“你們知道嗎?看到過我右臂花紋的人,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離開。你們既然找上了門來。那麼,很不幸,你們的下場也只能夠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楚雲說:“還可能有另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會把你緝拿歸案,我想,我說的這個結果發生的概率會大一點。”
斯卡笑了笑,說:“我還是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雖然,我並沒有在殺人之前給快要死亡的人講故事的習慣。但是,今天你們運氣很好,恰好,我有這個心情。如果,我現在不說,你們也許就沒有機會聽到這個故事了。”
楚雲說:“我倒要聽聽,一個殺人如麻的殺人狂魔會給我們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斯卡笑了笑,說:“反正,你們就要去見閻王了。不妨好好地享受一下活着的感覺。呼吸的感覺,也許在故事結束以後,你們就再也無法體會了。珍惜活着的時光吧!不要在死亡來臨的時候,發覺自己都沒有活過。”
斯卡笑了笑,笑聲中並沒有那種陰騭和危險的氣息,反而有一些爽朗。並不像是一個殺人狂魔發出的笑聲。
楚雲和蘇菲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問詢對方是否給斯卡說話的機會,是否現在就將斯卡捉住。
蘇菲輕聲說:“就讓他說說吧,也許,這也是他最後進行表白的機會了。”蘇菲冷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高飛和安如煙依舊冷靜地站在蘇菲和楚雲的身後。從兩個人的姿勢來看,也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高飛緊緊地握着拳頭,而安如煙冷靜的表情下,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暴露了自己贏得這場戰鬥勝利的信心。
斯卡絲毫不慌亂,不知從哪裡拉過來一把破舊的椅子,坐在了上面。將一旁的啤酒瓶子拿起來,將最後的一口啤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裡。看起來,斯卡就像是一個粗野的流氓痞子。但是,同時,又給人一種灑脫豪放的感覺。
斯卡抹了抹嘴角。說:“我的家鄉,在雲南的一個小村莊。那裡地理偏僻,幾乎人跡罕至。但是那裡,居住着許多平凡而善良的居民,外人叫我們泰豐族。而我們叫自己爲太陽子。我們的民族崇敬太陽,將太陽奉爲神,而我們將自己稱爲太陽之子。我們生活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天耕種,秋天收割。雖然日子清苦而艱辛,但是,我們畢竟平靜而安分地生活在那裡。山外面的世界,我們並不知曉。也不向往。我們只希望,能夠平安地在這個小山溝裡面,耕種、收割、自給自足,我們在這裡生兒育女,過着平靜而很容易滿足的生活。我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的生活會被改變。更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我們會大禍臨頭。居住在那裡的老人們,依舊相信,太陽神會保佑我們平安地度過一生。一代一代地在那裡繁衍生息。”
“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由於身體強壯,在田裡耕種、幹活,我可以一個人做兩個人的活兒。村裡面的姑娘,都用一種甜蜜的目光看着我。其中,有一個叫做天香的姑娘,每天都來到我耕作的田間,給我送來她親手製作的菜餚。雖然小村子裡,沒有什麼好吃的。但是就算是土豆芹菜,天香也能夠做得格外可口。於是,我們就相戀了。我們在一個月色清朗的夜晚,定下了終身。我告訴她,我一定會帶着許多聘禮,去迎娶天香到我家做我的老婆的。天香,用她悅耳的聲音告訴我,她會等候我一輩子。而我告訴她,這一天,不會太遠。等秋收的時候,我就會有足夠的聘禮去迎娶你。天香和我都天真地期盼着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