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次的事情剛一結束,古德里安那邊立刻就動用了大量的關係,一方面給我們總部施壓,遊說高層,一方面通過我父親,讓我穩住你這邊,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就是要把這些俘虜以協助調查的名義,‘我們移交給軍方的軍法處。而現在,算算時間,那些人應該已經快到了。我的意思是,可以把人給他們,但是不能就這麼簡單的給,要給他們點教訓!最少也要讓你們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羅蘭彷彿不知道王越心中所想,只顧着自己的心意把話說完後,這纔看着王越笑了笑。
“等到軍法處的那些人來了之後,你就表示不同意讓他們提人。那些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一輩子做事就沒忍讓過誰,你一出面阻攔,他們肯定就會和你發生衝突!然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只要不把人給打死了,那你怎麼出氣都可以。反正,有安妮和我在,他們吃了虧也得認下來。”
“原來是這樣。你去做好人,壞人都由我來做!”
王越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羅蘭,心裡也徹底明白了羅蘭要自己在這裡聽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當下,心中頓時是不由一冷:“這女人做事,果然是面面俱到,誰也不得罪!要是按照她的這些想法來做,既給了軍方一個面子,又給安妮出了口惡氣,只是我在這中間扮演的角色可比一般的打手還不如啊!!”
給人做打手,好歹也是替人出面,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自然會有背後的人出面來解決,可若是王越按着羅蘭的這個辦法行事,那可就等於自己出面來給自己招惹麻煩了。到時候,對方要是報復回來,找的人也不會是別人。
而,這恰恰也正是,王越現在最不願意插手的原因所在。
他和軍方之間的矛盾,現在雖然已經是到了幾乎不可調解的地步了,甚至他本人也並不害怕,但這並不就意味着他對此一點兒都沒有顧忌。
畢竟,軍方的勢力在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着這個國家。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沒有拋棄一切,亡命天涯,其根本的原因就在於安妮這個人的敢於“擔當”。因爲不管王越在此期間,惹下了多大的麻煩,那也是緣於兩個人的那場交易,如果不是安妮當初想要王越參加這次集訓,並許諾下許多讓他心動的條件,他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學生,也不可能和軍方的人有這麼多的交集存在。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也是我們鐵十字軍的人,做這些事也是爲了大局考慮。何況,這個麻煩,不也是因你而起麼?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也都是在給你收尾善後。”
聽到王越這麼一說,羅蘭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解釋道:“來的那些人,其實都是古德里安的關係。也就是說,他們和我們就是敵人,所以你出面才顯得天經地義。況且,就算你這次不想出面,他們打着軍法處的名義過來,你以爲他們就會放過你了?與其被逼出手,那就不如干脆點兒,叫他們自討苦吃。”
“哦?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過來,是來者不善了?”王越的眉毛一挑:“要真是這樣,那我倒是不介意,讓安妮你這裡的俘虜再多幾個。只是要我出手,就沒法子保證死活了,到時候真要死幾個人,你們心裡最好也要有個數。”
雖然心裡已經對面前的羅蘭有些不喜,有心想要一口拒絕,但話到嘴邊的時候,王越卻又想到昨天下午他從集訓基地出來的時候,羅蘭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調動位於坎大哈城的特勤人員替他開路斷後的種種行爲,不由心裡就是一軟。
哪怕是他也明白,當初羅蘭付出的這些犧牲並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因爲安妮的緣故,但到底也是幫了自己的忙。所以,有些話這時候就不太好出口了。
“謝謝你,王越!”一旁的安妮突然開口。
和羅蘭相比,安妮對於王越的瞭解自然更深許多。而且,這麼長時間交往下來,發生在王越身上的種種變化,也着實是讓安妮對於王越有了一種近乎於依賴般的感覺!這也讓她對於王越的脾氣和秉性,瞭解的越來越深刻。
因此,她當然也明白,王越這種人最不喜歡的別人“自以爲是”的把他當成“傻子”來利用。而在這一點上,羅蘭剛纔說的那些話,顯然就是顯得有些心機過深,失之於坦誠了!
這無疑會讓王越對她的觀感一下子變差許多。之前兩個月累積下來的好感,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瞬間灰飛煙滅。
“不用謝,反正都是今天的事,一併做完就是了。過了今天,咱們再說別的。”王越嘿嘿一笑。
“哎!”
安妮聞言,看了一眼羅蘭,見她還站在那裡絲毫不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不由得心裡也是一聲長嘆,羅蘭根本不知道就是因爲她今天的這一番舉動,到底讓她在未來失去了什麼,但這些東西,都是眼下不好明說的,安妮嘆氣之餘,也只好把話題一轉,儘量使得房間中的氣氛變得融洽一些。
“是啊,過了今天再說吧!不過,羅蘭,你知不知道這一次軍法處這一次來的人都是誰?”
“我對那些人也不熟悉。麗貝卡你們憲兵大隊和軍法處都是一個系統的,你來和安妮說一下吧!”到了現在,說完了一切之後,羅蘭終於在安妮頻頻的“怪異”目光示意下,感覺到了房間裡的氣氛有些不對。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因爲什麼,卻也明白自己是有些失言了。
當下,心頭一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王越,然後就把身後的麗貝卡拉了過來。這個麗貝卡本來就是她父親的手下,英帝拉大將的消息也是由她來進行接收和轉告的。
“這次軍法處過來和你們交接的人,都是新近在軍法處履職的新人,爲首的一個名字叫‘溫莎’,女,三十三歲,軍銜和我一樣都是少校。不過這個人的出身來歷很不一般,在進入軍法處任職之前,她一直都在隆美爾將軍身邊擔任侍衛官一職!後來,根據我們外勤收集到的一些資料,進行總結歸納,這個溫莎的真實身份,很可能就是數年前那位曾經在南方格鬥界名噪一時的‘血腥玫瑰’本人……。”
“血腥玫瑰,瑪格麗特!”這一下,就連安妮都吃驚並不?,聞言之下,臉上神色頓時一變。
“怎麼了?這是位高手?”
一聽這個什麼血腥玫瑰,是出身南方格鬥界的,王越心裡就是一動。只是他來到這世上時間太短,到現在對於北方格鬥界上百家流派還沒弄明白,更不要提南方的那些流派了。
這個血腥玫瑰瑪格麗特雖然在裡貝克嘴裡說出來是曾經名噪一時,但對於王越而言卻也不過就是個問號而已。
“何止是個高手啊!這個瑪格麗特在七八年前的南方格鬥界,可是號稱當時最強的三大年輕高手之一呢。”安妮嘆了口氣:“如果,真是她的話,那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真的有些麻煩了。這個女人,是南方怒海流的核心成員,十幾歲的時候,就孤身一人挑戰南方各個流派,剛開始的時候還是輸多贏少,但在二十三歲之後,就沒聽說她再敗在什麼人手下了!當時,所有的人都說,她會在二十五歲之前成爲整個南方最年輕的格鬥大師,怒海流甚至已經準備讓她繼承整個流派了,但就在那時候,她突然就失蹤了。如果麗貝卡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她應該就是被隆美爾將軍的家族招攬了,還改名換姓成了現在的溫莎。噢!對了,我說的這個隆美爾將軍其實就是這次集訓的幕後推手,也正是古德里安的後臺老闆,沒有他的支持,古德里安哪敢像現在這麼瘋狂。”
“嗯,溫莎少校在軍隊中任職的履歷也是十分的豐富和輝煌,在成爲隆美爾將軍的侍衛官之後,將近十年間,只憑她一己之力,就破獲和瓦解了七八次針對將軍的刺殺行動。尤其是在來我們北方軍區任職的途中,有海地大草原的部落巫師出面截殺,也被她逼退了。按照我們的分析,她現在的功夫,應該早就是大師級的高手了。”麗貝卡少校鄭重的道。
“怎麼又和海地大草原的那些巫師們扯上了……?”王越一聽到海底大草原幾個字,立刻就想起來當初死在他手下的那個女巫卡珊卓拉。他現在身上帶着的那件精神力傳導增幅的斗篷,就是得自於她。
“那個溫莎,瑪格麗特,能逼退一位巫師,那功夫的確就應該是相當厲害了。”王越雖然打心眼裡看不上,像卡珊卓拉那個女人對於精神力的運用層次和技巧,但不管怎麼樣,原始的宗教信仰都是促使精神力覺醒的必要手段之一,即便駕馭的手段再粗糙,理解的再粗淺,但精神力覺醒了就是覺醒了,一旦運用起來對於普通人來講,還是十分神秘且防不勝防的。
單憑格鬥的功夫,想要壓制住這種力量,那首先一點,就是自身的意志要足夠的強大。
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