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一場誤會
趙婷拿出電話,發現沒有信號,起身欲走,看到了沙發上的童童,眉頭一蹙,將我們拉到一邊,輕聲問道:“這個童童怎麼辦?”
胖子豎起手掌往下一斬,意思是將他拆成零件,砸扁,然後賣掉。
我則是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意思是再打個電話給婁巍,這個與人融合的黃金人偶的研究價值要遠遠超過一號人偶。
趙婷卻是皺着眉頭:“我有點不忍心,他的所作所爲都跟一個孩子無異。”
“在國家大義面前,收起你的那點同情心,這個是人偶,不是小孩,就算他原來的身體是小孩,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他的大腦也已經被人偶給搶奪了。”我不以爲然的笑。
胖子對於這一點也是贊同:“說到底,這只是李雲帆等人做出來的一個黃金人偶。拿去研究下,說不定還能找到收拾顧泉的辦法!”
趙婷聽我們這麼一說,低頭默不出聲,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這樣吧,你是在爲國家打工!你頭上頂的是國徽呢!”
趙婷點點頭,走過去跟童童說了兩句,無非是要童童在這不要亂跑之類的話,我就納了個悶,這不是個姑娘麼?怎麼母愛這麼氾濫?
回到地面,趙婷拿出手機,通過查號查到了殯儀館的值班電話,然後不斷的撥打着那邊的號碼,終於有人接起電話,很顯然,一頓埋怨是少不了的,趙婷問了問,得到的回覆卻是根本沒有屍首運進殯儀館。
這麼多屍首,如果不在殯儀館,又會存放在哪呢?在這種天氣裡面,屍首存放在外面肯定會腐爛,我不認爲腐爛的屍體還能跟人偶進行融合。
要想保持屍體的新鮮,只有將它放置在非常低溫的環境中,譬如南極,只有在南極那種環境中,屍體就算隨意丟在地上,也會經年不腐。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屍體放進冰櫃裡面,我苦笑一聲,有可能嗎?三百多具屍體呢,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冰櫃給到顧泉他們裝屍體?
恩,等下,冰櫃。我腦海裡面突然蹦出來一個詞:冷庫。
冷庫,說白了,就是一個巨大的冰櫃,再直白點,一個可以調節溫度的大型倉庫,這種製冷設備在任何一個三四線城市裡面都會有,越是人多的城市,冷庫的規模就越大,像陽城這種城市的冷庫,冰凍幾百具屍體真的算不了什麼。
沒錯,只有冷庫才能存放這麼多的屍體,也只有冷庫才能冰凍這麼多的屍體。
腦海裡頓時活絡起來,在雄獅堂跟飛燕幫火拼的那晚,當時劉勁寒正在臺上演講,而我身邊有兩個大漢正在低聲閒聊,說的就是這回事:
“今天的豬肉真他嗎的難吃,有股臭味。”
“你知道個毛,我聽說是冷庫那邊突然接了筆大單,所有的豬肉都沒位置放了!”
“什麼大單這麼牛逼?該不會是人肉吧,哈哈!”
……
想到這,連忙將我的猜測一說,胖子兩人頓時點頭,趙婷立馬帶着我們走出毛家弄子,叫了個車直接撲向冷庫。
趕到冷庫,找到值班的保安一問,保安撓撓頭:“是啊,前段時間這裡被人用極高的價格包了,從內到外都換上了他們的人,直到前天晚上,纔來了好幾輛卡車,把冷庫裡面的袋子全部搬走。前前後後十來天,大門都不給我們靠近,鬼知道袋子裡面是什麼東西。”
看來顧泉已經將那些屍體全部運走,至於運去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運去地底的人偶倉庫,他們要用黃金人偶將這些屍首復活。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胖子跟趙婷都將目光投向我,我只能幹咳一聲:“看來,我們得再去陽山地底一趟了。”
事不宜遲,我們回到賓館就開始整理東西,趙婷將田志勇也叫了過來,將事情說了一下,田志勇臉色變了變,神色古怪的看了趙婷兩眼,說是明天上午他弄臺車來,說完轉身出門。
第二天一大早,趙婷便將我們叫醒,也顧不上什麼賓館前臺的事情了,硬/梆/梆的撂下一句:“我辭職了,工資也不要了!”惹來周麗與另外一名鐵血幫成員的嘖嘖稱歎。
不一會,田志勇開着一臺越野車到了門口,按了兩下喇叭,招呼我們上車。
胖子毫不客氣的坐上了副駕駛位置,我跟趙婷坐後排,我坐在田志勇的後面,趙婷則是坐在了胖子的後面。
隨意的打量了一下,車後面放着一個大大的紙盒,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車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什麼香水或者清新劑的味道。
“看不出來,田總還是有車一族啊,這車值不少錢吧?”車開沒一分鐘,胖子就開始睜着眼晴說瞎話。小日本的車,值個毛的錢。
“嗐,我這是開的蕭老大的車。我就算有錢也不會買日本車,先不說民族大義什麼的,最重要的是,小日本這羣畜生不地道啊,賣給歐美的車就結結實實,賣給我們中國的車就偷工減料,草的!”田志勇看來也是有些排斥小日本,一說到這個便慷慨激昂,頓時滔滔不絕起來,在他眼裡,小日本除了拍愛情動作片比較敬業,其餘的都是垃圾。
“恩,那是那是。”胖子居然沒有跟田志勇探討島國小電影的事情,反而心不在焉的附和,這讓我很是詫異,難道胖子今天轉性了?擡眼看去。只見胖子拿着手機噼裡啪啦的按着,不一會,我的手機滴滴作響,打開一看,居然是胖子給我發的信息。
“鬼哥,不對勁!”
“怎麼?”我回了條信息。
“你看田志勇的右手!”
我稍微側了側身子,裝作看前方路面情況,目光掃過田志勇的右手。
咦?田志勇的右手食指位置纏繞着一塊紗布,我瞬間就明白胖子的意思了,那天在地下停車場,周耀東凌空躍起一記飛腿將其中一個人偶的手槍踢飛,與此同時,踢飛的還有那個人偶的一個指骨,根據我們的推測,被踢飛的指骨極有可能就是扣扳機的手指,也就是說,是食指。
而田志勇用紗布包着的位置,赫然就是右手食指。
難道田志勇就是黃金人偶?那個神龍不見其首的易水寒?筆記本中的怪人本尊?想到這,我內心一顫,輕咳了一句:“那誰,田總,能不能靠邊停一下,我要拉尿!”
發自內心的鄙視了一下自己,一個美女在旁邊的情況下,我居然說出了這麼惡俗的詞語,怎麼也要說上一句,我要跟我弟弟去握個手之類的語句嘛。
田志勇楞了一下:“這地方可沒廁所,前面點吧,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把你放下去。”
我赧然一笑:“行!”
不一會,田志勇將車停下,我衝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立刻會意的說道:“正好我也有一股濃濃的尿/意!”
跟胖子下車走到一旁,正要拿槍給胖子,卻看到田志勇也下了車,衝我們倆笑了笑,走到車後將車門掀開,將手伸向那個紙盒,臉上現出詭異的神情。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好,這廝要抄傢伙對付我們了,當下掏出霰彈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槍管頂/住田志勇的腦袋,大叫一聲:“不許動,舉起手來!”
媽的,這句臺詞好俗氣。
田志勇的臉色的一下就變得蒼白,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有說話,緩緩將手舉在頭上,一言不發。
趙婷在車上聽到後面的聲響,大爲吃驚,連忙推門下車,衝我叫道:“正南,你做什麼?”
“他就是黃金人偶中的易水寒!”我怒吼着迴應,順便用槍戳了戳田志勇的頭部:“安穩點,如果你不想被爆頭的話。”
“我不是人偶。”田志勇雙手高舉,說話卻不敢太快,因爲他也知道,任何一個突發的動作都能讓我扣動扳機。
“你憑什麼說他是易水寒!”趙婷柳眉倒豎。
胖子從身上拿出那截黃金手指,衝着趙婷晃了晃:“這是那天在地下停車場被周耀東踢飛的人偶指骨,而田志勇右手食指正好包紮着紗布,難道你說這是巧合?”
“我可以把紗布拆開麼?”田志勇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我來拆!”胖子衝上前來,將田志勇右手食指上的紗布撕開,紗布被撕開以後,露出裡面完好的一截手指,在露出手指的那一刻,田志勇飛快的將食指蜷曲起來,儘管如此,我還是看到了,上面紋有兩個漢字:趙婷。
“現在你們信了吧?”田志勇苦笑道。
胖子兀自不信,用拳頭在田志勇身上敲敲打打,很顯然,這個田志勇是不折不扣的肉/身,身上沒有任何金屬的聲音發出來。
“你鬼鬼祟祟的跑到後面來做什麼?這個紙箱裡面是什麼?”我訕訕的放下槍。
“今天是趙婷生日,我想給她一個驚喜。”田志勇看向趙婷,目光中流露出無限的愛慕,將紙盒打開,裡面是一大束玫瑰,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趙婷楞在當場,半響,才嫣然一笑:“那謝謝師兄了啊!”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苦笑搖頭,很明顯,這就是所謂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就是傳說中的十動然拒——十分感動,然後拒絕。趙婷這話是在撇清,喂,我只把你當師兄啊。
此話一出,場中情形頓時尷尬,我跟胖子努努嘴,兩人走的遠遠的去方便,乾脆給田志勇騰點空間出來,讓他好好的表白一次吧,我們只能幫到這了。
胖子一邊噓噓,一邊問我:“你說他在右手食指上紋上趙婷的名字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
“莫非,他每次打/飛/機的時候,都會想到趙婷?”
“你他嗎的怎麼這麼下/流!”
“誰下/流了,你玩手機遊戲飛機大戰的時候不是用食指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