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17 參天巨樹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座石橋,石橋看上去很古老,是那種拱橋的樣式,石縫裡面綠意隱隱,看不清到底是青草還是苔蘚。
走近前面一看,石橋不寬,最多兩米的樣子,上面用青色的石板砌成一格格的臺階。兩側有扶手,扶手高約一米左右,上面雕有一些圖案,看上去似乎是龍啊鳳啊之類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舉步邁向石橋,心中卻是暗自提高了警惕,我們都有被提醒過,這個石橋上面會有一些麻煩。
剛走到橋身正中間,也就是橋身最凸起的部位,一道聲音從橋身上傳出來:“兩位,去獨霸山莊麼?”
我跟司馬三光停下腳步面面相覷,這也難怪,因爲我們前後左右都不見有人,而且,這聲音也不是從前方密林裡面傳過來的,倒是有些像這個橋在開口說話。
媽的,橋都會說話了,我特麼的看西遊記看多了麼?
“你是誰?”我大聲叫道,捏了捏手中的槍把,確定手槍正在手中。
“我在你們腳下啊!”那聲音嘿嘿笑道。
靠,還真的是橋?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開口說話,想到這,忍不住問道:“你是拱橋?”
“你家的橋會說話麼?”那聲音有些惱怒,然後一聲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橋的扶手欄杆處翻上了一個人,原來此人竟然藏在了橋下。
見到此人,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他臉上的五官全部都都沒了,就好像有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從他面前一刀切下,眼睛鼻子嘴巴之類的東西全部不見,整個面部就只有幾個窟窿,但是,在眼部兩個窟窿裡面有血紅的眼珠子,嘴部的窟窿裡面也有滿嘴尖牙。
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反倒是司馬三光出聲問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我們確實是要去獨霸山莊。”
“叫我花無缺好了。”這個不要臉的人嘿嘿一笑,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要去獨霸山莊啊,沒問題,交點買路財吧。”
“什麼買路財?”我訝然問道。
“有沒有念過書啊?買路財都不知道!”花無缺頓時勃然大怒,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在石橋的欄杆上一陣敲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這句話聽過沒?”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那你打算要多少錢?”
如果只是要個千兒八百的,我給了也就給了,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套用凌風一句話,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個事。
“我要錢做什麼?我要東西,你們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統統擺出來,我隨便挑一樣好玩的意思意思。唷嚯,你還有槍呢,嘖嘖,有種衝我開一槍啊!”花無缺又用匕首敲了敲欄杆,突然指着我左手手腕上的陰陽古錢:“咦,這個玩意不錯,我就要它了!”
“這個東西真不能給你,它會要你的命!”我也不瞞着他。
我對這個攔路打劫的花無缺並沒有什麼好感,長得嚇人不說,還特麼的學人攔路搶劫,換一個地方,我早就揍死你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打算讓他稀裡糊塗的死去,怎麼說也是一個生命,每一個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
花無缺很明顯對我這句話有興趣,眼眶裡面血紅的眼珠隱約閃爍着光澤:“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爲你好!”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古樸蒼老的聲音。這聲音,我彷彿似乎聽過,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下子想不起來。
“誰?”花無缺大聲叫道,拿着匕首胡亂在身前一陣揮舞。
“誰?”司馬三光也是大聲叫道。
身周的空氣如同實質,我能看到它猶如水波一般的蕩起漣漪,一個人影在我旁邊現身出來,是一個白鬚老者。
“鬼僵!”我頓時記了起來,這個老頭子就是在金家事件中救過我一命,最後還拿走了陰陽古錢的鬼神,清秋的爺爺——鬼僵老頭。
鬼僵衝我笑了一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次又是來拿陰陽古錢的,我們真是有緣啊,七枚古錢居然有兩枚在你手上。”
切,有個毛的緣,都已經搶了我一個陰陽古錢了,現在又來搶,你還好意思說有緣,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翻臉了。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鬼僵就這麼一伸手,我只覺得手腕上一輕,低頭看去,陰陽古錢已然不見,手腕上就只剩下一根繩子,一根完好無損的繩子,也不知道古錢是怎麼脫離繩子不翼而飛的。擡頭一看,那枚陰陽古錢已然在鬼僵手中。
“喂,你是幹什麼的!”花無缺更是胡亂的揮舞着匕首,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他的聲音中有些害怕的味道。
鬼僵微微一笑,手一揮,橋底下小溪頓時涌上了一道手臂粗的水柱,如同噴泉一般噴涌翻滾着,鬼僵伸手一抓,居然將這根水柱提在了手上,就好像手上拿的不是水柱,而是一根木棍。
緊接着,鬼僵把陰陽古錢往手上的水棍上一碰,一道白霧騰的一聲冒出,水柱瞬間就被凍成一根晶瑩剔透的冰棍,伸出手指一彈,冰棍化作碎片紛紛落在地上。
“我說了,他是爲你好!”鬼僵演示完陰陽古錢的威力,微微一笑,身子閃了一閃,如同來時一樣,消失在空氣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司馬三光目瞪口呆的問道。
“難道你看不出來麼?他是個強盜,搶走了我們的武器。”我沒好氣的回答。
“喂,剛纔那個老頭是變魔術的麼?”花無缺將手中的匕首停了下來,有些氣喘吁吁的問道。
“是不是變魔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上的東西被他拿走了。”我轉頭衝花無缺笑道。
剛纔見到花無缺外厲內茬的揮舞着匕首,心中就有些好笑,一時間,也不覺得他那嚇人的面容有多恐怖了。
花無缺楞了一下,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不怕我麼?”
“你有什麼好怕的?”
“我這麼醜啊!”
“醜就可怕嗎?臉醜不可怕,人心醜纔可怕!”說完這話,我不禁有些後悔,這麼說,不就是說他臉很醜麼?不過,這後悔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也就不以爲然,你本來就醜嘛。
花無缺怔怔的想了一會,衝我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轉身就走,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前方密林中。
我們倆目瞪口呆的看着花無缺消失在視線中,半響,我才問道:“他不收買路財了?”
司馬三光卻是衝我擠眉弄眼的笑:“正南,你不覺得這傢伙有些古怪嗎?”
“有什麼古怪?”
“你不覺得他的屁/股比較大麼?”
“你真下/流!”
“我是說,他有可能是女的!”
“……呃,你還是下/流!”
……
兩人繼續前行,因爲沒有了陰陽古錢護身,我手中的槍威力又不是很大,所以兩人走的比較警惕,只要有情況不對頭,就準備往樹上跑,相對而言,只要不是有什麼巨蟒或者獵豹之類的動物,樹上還是比較安全的。
不過,這一路走來竟然無驚無險,就好像在森林中散步一般,走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太陽下山的時候,我們走到了那個綠色的小山丘面前。
走到近處一看,我跟司馬三光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那份滔天的震駭,因爲,眼前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盆地,這個盆地四周都是陡峭的懸崖,猶如刀削斧鑿一般直直的落下去,峭壁高約四五百米,偶爾有些藤蔓或者灌木生長在峭壁之上,更多的地方則是裸/露的石壁,眼前的盆地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石盆。
這個不算什麼,讓我跟司馬三光震撼的不是這個刀削斧鑿般的盆地,而是整個盆地裡面就只有一棵樹,一個巨大無比的樹,我們在遠處看到的綠色小山丘根本就不是山丘,而是這棵巨樹的樹冠。
媽的,我可以說粗話嗎?因爲我除了說粗話以外實在無話可說。
你外婆的澎湖灣,這棵樹得有多大啊?不說別的,你就說這小山一般的樹冠就足以讓你明白這棵樹的雄偉。如果非要我說具體一點的話,這麼說吧,足球場大不大?眼前這個盆地最少可以容納二十個足球場,4x5的那種排列。就在這個巨大的盆地裡面,就只長有一棵樹,而這棵樹差不多已經將這個盆地填滿。
一時間,我幾乎有一種跪下膜拜的衝動,這實在是太雄壯觀了。這纔想起,那個麻子老闆爲什麼要說,只要我看到了這棵大樹就會明白,是的,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大樹,先前那棵直徑六米的樹跟眼前這棵樹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根牙籤。
我跟司馬三光怔怔的看着這巨樹一言不發,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直到天色逐漸變黑,視線開始有些模糊我們才收拾好自己的情懷。
“媽的!開眼界了!”我舔/了/舔嘴脣,低聲罵道。
司馬三光猛的點頭附和,口中也是髒話滔滔不絕,想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