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生死寶殿(十三)
呀嘿,這他嗎的是魔術大變活人嗎?
我走到剛纔阿離的位置,然後按照第一步,右腳往右前方四十五度跨出了一尺的距離。
這一步下去,感覺到周圍的幻境頓時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很是明顯,因爲,我腳下那白玉般的地面竟然變成了黃金般的顏色。
忍住心頭的好奇,我的左腳又往右前方四十五度邁出了一尺的距離。
這一步下去,周圍的幻境再次發生了變幻,不僅僅腳下的地面變成了血紅色,甚至前後左右以及頭頂全部都變成了血紅色,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連忙右腳往右後方四十五度退了一步。
這一步下去,眼前的情形又是一變,眼前竟然是一座位於深山的木屋。
古木深深,流水淙淙,這木屋所處的位置極爲幽深。
木屋並不大,按照現在的標準來看,這最多就是一房一廳帶廚衛的標準,屋頂上鋪着的是樹皮與茅草,前面是用花崗岩石板鋪成的院坪,石板與石板之間的縫隙中,有些許綠色點綴其中,爲冷冰冰的石板增加了勃勃生機。
院子右側有張石桌,石桌周圍有三張石凳,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在這石桌旁竟然坐有兩個人,這情形有些怪異,就好像他們跟整個大自然已經融爲了一體,如果我不往這邊看,就絕對不會發現他們倆坐在石桌旁。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阿離,此時的她並沒有任何表情,端坐在石桌前,一動不動,非常的拘謹,如同一個侍從。
而另外一個人卻是個中年人,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胖子是誰?
該不會他就是生死審判吧?
這不對啊,不是應該由我來召喚生死審判麼?再說了,這個中年人怎麼看都像個貪官,怎麼可能跟生死審判掛得上鉤?
中年人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舉手招呼我:“來,過來喝茶。”
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剩下的那張石凳上。
往桌上一瞟,不禁暗罵,你嗎比,桌上什麼都沒有,你叫我過來喝茶?
“你就是鍾正南麼?”中年人笑着將右手伸向石桌,似乎抓/住了某樣東西,然後提了起來,左手又在桌上做了個抓杯子的動作。
他這是在演戲麼?明明什麼都沒有,偏生要做一個提茶壺舉茶杯的動作。
這廝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我將目光投向阿離,阿離卻是目不斜視的看着她面前的石桌,似乎那個石桌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目光再轉移回來,只見中年人的右手一歪,竟然有一道琥珀色的水流憑空出現,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注入了他左手虛擬的杯子裡面,然後,我看到那杯子裡的水位逐漸加高,在差不多盈盈一杯的時候,中年人的右手轉正,將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水壺放在了桌上,再然後,他將‘杯子’放在了我面前,笑着說道:“請用茶!”
我看着眼前這個琥珀色的水柱立於石桌上,最上層的水面還微微泛着漣漪,心中不禁訝然,這也是法術的一種麼?如果這種不存在的水壺水杯都是面前這個中年人模擬出來的話,至少有一點,他對法力的操控水平遠在我之上。
莫非,這廝真的是生死審判,他這是在跟我示威?
探手抓向那個不存在的‘杯子’,觸及的瞬間,覺得入手溫暖圓潤,就好像是握住了一塊極品的暖玉。將‘杯子’拿起來,放於眼前,杯中那琥珀色的茶水微微盪漾,也不知道是什麼茶葉,異香撲鼻,極是好聞。
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回桌面,鬆開手,用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以示感謝。
中年人再次給我倒了一杯茶,這次我沒有再喝,開口問道:“你就是生死審判?”
“yes,it’s!”中年人笑着回答:“怎麼,覺得不像麼?”
這廝到底是傻/逼還是神經病?他居然還說yes,it’s,他難道不知道it是畜生的自稱麼?
不過,這個中年人是這麼的平易近人,我也不再顧及他的身份,嗤笑道:“說真的,我還真不怎麼相信,就你這體型,能打得過別人?還有啊,你肚子這麼大,裡面裝的全部是法力?”
“哈哈哈哈。”生死審判頓時哈哈大笑:“也可以這麼說吧。”
“不得不說,你的法力真深厚!”我苦笑一聲。
“還行,還行,比你要強那麼一點點。”生死審判笑聲稍歇,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掉,放下根本不存在的杯子,微笑着看着我:“正南,你來生死寶殿,是想幫誰修改壽命呢?”
“當今一號!”我脫口而出。
“這樣啊……”生死審判摸出一本筆記本,筆記本很是陳舊,封面的書皮都已經磨損得有些殘缺,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三個字,生死簿。
我擦,這種絕世神器就這屌樣?
生死審判漫不經心的翻了幾頁,在上面找到了一個名字,拿出一塊橡皮擦,將上面的字跡擦掉,然後又拿出一支鉛筆,唰唰唰的寫了一個數字,將筆記本放到我面前:“你看,改好了。”
“這就改好了?”我大爲驚異。
我以爲會有什麼天翻地覆天昏地暗的異常現象,沒想到居然這麼兒戲,擡眼看過去,只見筆記本上面寫着一號的名字,在一號名字的後面有一個800的數字。
這就表示一號能活800年?
你嗎比,老子一路翻山覆水而來,鞋都走爛了好幾雙,換來的只不過是你用橡皮擦隨意的一擦,鉛筆隨意的一改?
信不信我噴你一臉血?
等下,似乎有些不對。
如果他真的是生死審判,而這本筆記本也真的是生死簿,當他修改了一號的壽命以後,那麼他的法力就應該開始衰退,一直衰退回到只有宗師級水平纔對,可現在不管怎麼看,這個生死審判都是一臉若無其事。
難道他是個冒牌貨,他在這裝神弄鬼只是在糊弄我?
“你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留你吃飯了。”生死審判將筆記本收了回去,又摸出了一包煙,自己點燃了一支,順便將煙丟在桌上:“要吸菸的話,自己拿!”
就在生死審判用打火機點菸的時候,我目光正好從他手掌上掃過去,這一掃之下,我竟然在他左手掌心看到了一處疤痕。
這種疤痕很是奇怪,有些像被火烤過之後的焦痕……咦,這種焦痕我似乎在哪見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而已。
在桌上拿起香菸,抽/出一支點燃,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我腦中電光一閃,驟然站了起來,指着生死審判厲聲叫道:“申思磐!你是申思磐!”
我記起來了,上次在大中華酒店雲知寒的房間門口,我無意中用麻痹符咒將申思磐給定住,當時我還以爲他是金滿園,就用小型閃電在他手掌上測試了一下法力,而測試的結果就是在他掌心中留下了一道疤痕。
沒錯,這道疤痕就是在左手掌心。
聽我這麼一叫,生死審判眼神閃爍,表情卻是很迷惑的樣子:“申思磐是誰?”
“你就別裝了!申思磐,申思磐,不就是生死判的諧音麼?你就是生死審判!”我指着生死審判,大聲吼道。
草,這麼明顯的提示我以前都沒有注意到。
生死審判聽我這麼一說,臉上神情變化,似乎是驚訝,又似乎是殺機顯露,好一會,他神色纔回復正常,深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口濃郁的煙霧,煙霧在空中逐漸散開,竟然變成了三個英文字母——yes。
“審判大人,要不要殺他滅口?”一直在旁邊默不出聲的阿離突然開口說道。
聞言我蹭的一聲站了起來,退後兩步,擺出一副防守的架勢,空中已經換出來一條火龍與一把風刀,火龍昂首怒視,風刀虎虎生風。
“別嚇着他了。”生死審判瞪了阿離一眼,轉頭跟我說道:“正南,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
“聊什麼?”我驅使着火龍衝着生死審判做出種種威脅的動作,風刀也是在空中磨刀霍霍。
“你能先把這玩意收起來麼?”生死審判申思磐指了指空中的火龍與風刀,笑着說道。
“不行!”我斷然拒絕:“萬一談崩了怎麼辦?我也要有一個殺手鐗來防身是不是?”
“殺手鐗?”申思磐跟阿離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怕了吧?”我色厲內茬的叫道:“都怕得笑了。”
申思磐笑着揮了揮手,空中頓時出現了一條金色的大剪刀,金色剪刀速度極快,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喀嚓喀嚓兩剪刀,就將我的火龍以及風刀剪成了兩截,火龍頓時化作大大小小的火球,冒着青煙掉落,而風刀則直接變成無數道小小的旋風,最後消失在空中。
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那把巨大的金色大剪刀,我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爲,我這一路走來,各種法力都在增強,尤其是對法術的操控力,更是有了質的飛躍,雖然不一定是生死審判的對手,但怎麼都能跟他搏鬥幾個回合吧。沒想到,人家隨隨便便一出手,喀嚓兩剪刀就將我搞定。甚至,從頭到尾申思磐都沒有站起身來,很顯然,他要對付我的話,根本就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