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聽能夠去玩火銃,簡直是不能再興奮。因爲徐承重居然真的敢帶他出去,可是神機營已經被他父皇下令不能夠讓他接觸的,所以他想看看徐承重從哪裡得來火銃讓他把玩。
“大人,太子殿下出宮可是需要皇上的旨意纔可以。”雖然很麻煩,但是徐承重已經早有準備。他從衣服裡掏出了皇帝給他的金牌,這東西還是他在廣西跟皇上索要兵權的時候送過來的,一次都沒有用過。
這也是能夠證明他身份的存在,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皇帝居然忘了收回去了,所以他就拿着這令牌用了。
反正皇帝給他的,一樣能用。既然有這用處,爲什麼不用呢?他又不是傻子,所以徐承重就狐假虎威了一把。
“這是陛下賞賜的,你們現在可以讓開了吧。”徐承重說道,沒想到這些戰士那麼盡職。雖然他們戰鬥力不強,但是忠誠度很高。
“這,好吧。”他們實在找不到理由攔住太子了。其實這不能怪他們,也不能夠怪皇帝。
土木堡之變,將皇帝的膽都給嚇壞了。而且現在整個大明就朱厚照一個繼承人,萬一出現了什麼事,這朝廷會出大亂子的。
徐承重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後遺症居然那麼嚴重。所以乾脆連太子都保護的滴水不漏,甚至皇帝還在皇宮裡弄出一條街,然後讓太監宮女假扮百姓,滿足一下皇帝的微服私訪的心情。
不過徐承重也能夠理解,換位思考,自己的祖宗被人抓了去。他也會害怕的,做出這樣的舉動,這完全不能夠怪朱佑樘。
“終於出來了,我很久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了。”朱厚照說着,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紅色的衣服,這也是徐承重建議的。如果穿黃色的衣服,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皇室成員了。
大明的百姓對於皇族成員還是很敬畏的,爲了不必要的轟動和減少太子的潛在危險,所以他建議朱厚照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
“先歇一下吧,咱們在這裡吃點東西再走。掌櫃的,上燒餅,然後再來一壺茶。”徐承重也不嫌棄這外面的座椅不乾淨,直接坐下。
而劉瑾連忙上前將座椅擦了一下,再扶着太子坐下。他們沒有發現的是,這附近的上上下下已經被錦衣衛圍的水泄不通。
“今天要是出現一點問題,你們就都別回來了。”這是徐承重交給丁三他們的任務,現在一百多名錦衣衛已經將周圍的死角全部佔領了。
這也是避免有人刺殺,就算這些人不是衝着太子來的,也有可能是衝着徐承重來的,所以不得不防。
“這裡離大營還有多久呀?”朱厚照有些好奇的問然後熱乎乎的燒餅上來了,徐承重抓起一個就放在嘴裡。
朱厚照有些好奇,然後也學着他的樣子,從碗裡拿起一個。劉瑾似乎想要勸阻,畢竟這外面的東西,有沒有毒都不知道。
但是徐承重已經吃的津津有味,徐承重看着他們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地方他已經來了不止一次了,而且這幾天已經派人將這個賣燒餅的查的清清楚楚。
但凡有一點問題,他也不敢帶着朱厚照過來吃這些東西。他還想要自己的腦袋呢,而且燒餅一上來,他就先嚐了一個,也讓朱厚照和身邊的侍衛放心了。
“這位公子看上去非富即貴,莫不是來京城遊玩的吧。”這個掌櫃的看着徐承重說道,徐承重穿着打扮確實不俗。難怪他會誤會。
“是啊,我是從南京來的,就是爲了見識一下京城的樣子嘛。掌櫃的好眼力!”徐承重說了一句,然後倒了一杯茶。徐承重可以看出,這茶葉簡直連劣質品都算不上,可是徐承重卻喝的津津有味。
“公子可有住宿的地方?小店雖然不算大,倒也十分精美,如果有需要,可以在本店住下嘛。”這個掌櫃的還挺會拉生意的。
不過做商人的,怎麼都想多掙點錢,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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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京城有親戚,所以就不勞煩掌櫃的了。掌櫃的忙去吧。”徐承重很快就將這個掌櫃的打發了。他看着朱厚照,然後讓朱厚照吃多點。
“爲什麼要吃多點?難道要走很遠的路嗎?”朱厚照有些不理解,然後看着桌上還剩下的三塊餅,已經吃不下了。
“掌櫃的,給我包起來。”徐承重說了一句,雖然他們有錢,但是他不能夠給朱厚照留下一個自己浪費的樣子。
“徐伴讀,沒有這個必要吧。再說了,幾塊餅而已,至於嗎?”朱厚照明顯覺得徐承重有些小題大做了,可是徐承重卻很嚴肅的對待這件事。
朱厚照在深宮裡,沒有經過餓肚子的感覺。這不怪他,但是他必須要讓他知道,餓着肚子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那些文官所吹捧的中興,就真的是中興了麼?如果不上朱厚照親眼見一下真正窮人,恐怕他真的以爲自己生活在一個非常繁華的國家裡。
“殿下跟我來。”徐承重留下了幾塊銅板之後,帶上了裝三塊餅子的袋子,然後帶着朱厚照東拐西拐的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當然,這裡也是絕對安全的。徐承重的人將半個京城都給守住了,如果有人不長眼衝撞了太子,他已經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朱厚照看了一眼這裡,他從來不知道北京城還有這麼個地方。很多人都穿着破破爛爛的,甚至有的小孩跟他一樣大,卻光着腚在外面跑。
“小花。”徐承重笑着對一個女孩子招招手,然後這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跑過來,看着徐承重,她有些怯懦,但還是過來了。
“這是給你的,拿回去跟你娘一起吃,明白嗎?等明天哥哥就來幫你搬家,所以你先拿回去跟你娘一起吃,去吧。”徐承重說完,就將這個孩子打發了。
朱厚照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因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從來沒有想過大明還有這樣的一羣人,他眼睛有些溼潤了,朱厚照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