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你是疤痕上漸漸開出的花（求推薦票）
吳楚之的家裡，三家大人圍坐在客廳的大餐桌邊。
男人們就着花生、毛豆，喝着小酒，感嘆着家有考生的十八年不易。
女人們則陪坐在一旁，聽着自己男人的吹牛，不時的熱熱菜。
大家都在等待着下午三點出售的錦城商報高考特刊，上面有全部高考題和答案，可以估分。
買報紙這活不用搶，早就被成績最好、年齡最小的孔昊承包了。
話不用說透，畢竟老一代的三人中孔向東情商最高。
吳楚之三人則早早的吃完，各自在自己的家裡換洗。
頭髮不長，洗完用毛巾草草的擦了擦，吳楚之換上一件橙色短袖T恤，配上黑色短褲，穿上一雙板鞋。
沒有手機的年代，男孩子出門除了錢和鑰匙啥也不用帶，今晚要喝酒，鑰匙還是別帶了，萬一喝醉了，弄掉了還得換鎖。
然後再打開吹風，調到中檔，從裡面一縷一縷的自發根到髮梢，吹到7成幹，鬆開橡皮筋放下上面的溼發，再重複之前的動作。
她擔心的是吳楚之，填志願前分析分數，所有人都認爲吳楚之在踩線冒險。
何況，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吳楚之把服從院系調劑給放棄了。
“討厭！”秦莞吐氣向上吹了吹自己的劉海，兩個蘋果肌瞬間一鼓，煞是可愛。
“我什麼時候又騙過你？”
“就是你憋不住尿褲子的那次吧，3歲大的事你還記這麼清楚？”
“我英語大概能考110到120，不緊張了吧。”吳楚之輕輕的擦去秦莞眼角的淚花。
“你在哪兒學的？我感覺你那幾句說的比我還好。”她還是很好奇，吳楚之什麼時候偷偷摸摸的開始學英語了。
“楚楚，你就一點兒都不緊張嗎？”
“網上，跟一個叫老羅的胖子學的。空了我給你拷他上課錄音的mp3。”前世還真的需要感謝老羅，扭轉了吳楚之對英語的偏見。
而秦莞的媽媽是華西醫院的外科大夫，其實更忙。
秦莞嘟着小嘴，鼓起小臉，奶兇奶兇的。
所以，從小，三個小的就互相扶持着長大，而作爲年紀最大的吳楚之，自然得擔負起更多的責任。
吳楚之玩心大起的用手指戳了戳，惹來秦莞一陣白眼。
4歲的吳楚之等燒水壺燒開後，踮起腳尖，學着大人的模樣，雙手提起滿是開水的燒水壺，顫巍巍的準備往洗澡盆裡倒時，力有未逮，燒水壺便往旁邊側倒下去。
秦莞知道，吳楚之是一心想要證明他走文科這條路的正確性。
吳楚之沒急着打開吹風，而是拿起梳子，先簡單的梳理一下，用橡皮筋把上面的頭髮紮在頭頂。
“不許騙我！再騙我，你就是吳小狗！”
一身睡衣的秦莞剛剛洗過澡，正準備吹頭髮。
“If I tell you a secret， you must promise not to repeat it. In fact， I have learned English secretly in the past six months.”
“嗯？楚楚你口語怎麼這麼流利了？”秦莞沒有去管耳邊的不適，猛地轉頭問道。
秦莞其實擔心的並不是自己，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成績很穩定，這次考試的狀態也很好。
三個人的父母都很忙，一旦來了緊急項目，六個大人中除了秦莞的媽媽外，五個都在加班。
秦莞安心了，這個口語都趕得上英語老師了，雖然代表不了高考成績，但說明吳楚之在學英語，因爲以前他的英語根本開不了口。
3+2改3+x，吳楚之是受影響最大的那波人，畢竟在文科的高端局，文綜拉不開差距。
幸虧秦莞的媽媽鄭雪梅是華西醫院的外科大夫，聽到秦莞的哇哇大哭聲趕緊跑來，及時處理沒發生二次感染，不然吳楚之整個手都保不住。
秦莞很理智的勸過吳楚之放棄燕大改填人大，或者奈何那時的吳楚之吃了秤砣鐵了心，一門心思的填了燕大經濟系。
“其實吧，估分前沒必要緊張的，因爲估分後你會更緊張的。”
（如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必須保證不說出去。其實這半年我偷偷的學了英語。）
吳楚之看出了秦莞的擔心，在她耳邊快速的遛出一串鳥語。
“楚楚，我好緊張啊，心裡懸掉掉的，馬上就要估分了。”秦莞就像小時候一樣端端正正的坐着，方便吳楚之擺弄頭髮。
吳楚之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手臂上並沒有其他男孩那麼多汗毛。
按照過往情況沒有625分，這事兒想都別想，英語嚴重偏科的吳楚之也剛剛踩在這根線上。
她知道，對於文科天賦極佳的吳楚之而言，英語這種語言學科，其實只是願不願意學的問題。
沒有什麼比燕大最熱門系的錄取通知書更有說服力。
來到客廳，和大人們打過招呼，吳楚之便去了隔壁秦莞家。
吳楚之的動作很熟練，這活他常幹，一邊吹，一邊檢查着頭髮有沒有開叉。
開門見吳楚之來了，秦莞直接把吹風遞給他，自然的坐在梳妝檯前。
“幸好我反應快，不然剛剛我的初吻就這樣交代給你了！”吳楚之誇張的撫着胸口作，臉上是劫後餘生的欠扁表情。
美中不足的是，手腕附近的這塊燒疤，暗紅的疤痕在吳楚之白皙的皮膚上很是顯眼。
吹個頭發算什麼，小時候他還給秦莞洗過澡。
那時還是用蜂窩煤的年代，煤爐子加上燒水壺和三四歲小人差不多高。
就在燒水壺要砸在她身上時，吳楚之右手一擋，通紅的燒水壺砸在手腕上，裡面的開水也倒了出來。
“快說！你是誰？我的楚楚英語不可能那麼好！”秦莞扯着吳楚之T恤把他拉到跟前，兩隻手在吳楚之的臉上兇狠的揉來揉去，眼角卻笑出了淚。
“怎麼可能忘掉？那個時候你就騙走了我的心。”秦莞摩挲着吳楚之右手上的燒疤。
“經常騙！從小就騙！我3歲的時候，你騙我說你去給我買酸梅粉，就在地上畫個圈，讓我不要出圈子。結果你和孔昊去遊戲廳看別人打遊戲！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你都沒回來！”
吹完了，吳楚之順手拿起護髮精油，輕輕的在秦莞的頭髮上揉弄着。
那時的小秦莞還在站在旁邊委屈的抽泣着，手裡拿着三袋酸梅粉，嘴饞想吃，卻又不肯那麼快的原諒吳楚之。
那是那年惹了禍的吳楚之，準備給秦莞擦洗時，不小心打翻燒水壺導致的。
“有了這個疤痕，這輩子也忘不掉。”秦莞把臉貼在那道疤上面，輕輕的蹭着。
吳楚之攬過女孩的肩膀，秦莞很自然的把手環在吳楚之的腰間，兩人對視着，心中滿是柔情。
未幾，秦莞用手一寸一寸的扯着吳楚之的T恤，讓他慢慢的低下了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