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酣戰,兩人小別勝新歡。
唯一遺憾的,是起牀後沒有人抱。
韓子茵下半夜潰不成軍,果斷撤離,只餘周瑞獨守空房。
起牀後,周瑞打開陽臺的窗戶,外面就是茂密的叢林,明明已經到了夏季,卻一絲燥熱也無,只有山間林地的清爽氣息。
默默運轉“金息”,這些帶着綠植氣味的新鮮空氣,被周瑞鯨吸牛飲一般擠壓入肺中,然後不斷抖動隔膜,良久後才緩緩吐出。
白色的“水霧”漸漸飄散,比之幾月前更加凝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山林之間運轉“金息”,更加暢快一點。
斜下方傳來了陽臺滑門的聲音,周瑞看過去,李文倩叼着牙刷走了出來,也在欣賞山間美景。
周瑞擡了擡手:“早。”
李文倩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不穿衣服!”
周瑞一陣無語,跳了跳:“說的我和變態一樣,我穿了褲子,只是被陽臺擋住了!”
“那也有礙觀瞻!”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想到昨夜韓子茵後半夜纔回來,李文倩皺了皺鼻子,給周瑞了一個可愛的小白眼,回了屋裡。
這白眼是替韓子茵翻的。
怎麼能逮着一個人往死裡欺負。
——————
清晨初登青城山,青城山上人傾城。
一大一小兩個倩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酒店裡吃了早飯,三人朝着青城山上而去,此山有數個山峰,每個峰上都有不同的“宮”、“殿”、“洞”。
上清宮、圓明宮、朝陽洞、天師洞
這佈局和名字的霸氣程度,很有周瑞以前看的仙俠小說的感覺,那種修仙大派,一峰一脈的感覺。
雖然來蓉城兩次,加起來時長都半年了,但他卻第一次來。
兩個姑娘在前面手牽手,周瑞稍稍落後兩步,更後面還有昨天那位“司機”。
盤山路走了二十多分鐘,兩個姑娘都開始冒汗了,還沒走到景區大門,開始有點後悔“不開車”這個決定。
周瑞在後面看的清楚,乾脆上前一步,腦袋探入二人中間:“人力車有需要麼?”
李文倩轉頭看了一眼周瑞,好奇道:“什麼叫人力車?”
周瑞秀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肌肉:“自然是人拉車!”
韓子茵也好奇道:“比如?”
周瑞大大方方的,一手一個,牽起二人朝前走去。
左手微涼、右手溫熱,周瑞回憶起看恐怖片的那晚。
有人拉着,多少算是輕鬆了一些,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李文倩初時有些不好意思,但喜滋滋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所以我和子茵是車?”
周瑞笑道:“不不不,我是車,你們是坐在車上的乘客。”
融洽又微妙的關係,讓後面的“司機”再次移開了目光。
這太陽真圓!
李文倩可能是真的走累了,小手上有一些薄汗,她怕被認出來,全程戴着口罩,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周瑞見狀稍稍放慢了腳步。
“周瑞.呼.你的‘變裝’到底怎麼學的好羨慕啊”
明明知名度更高,卻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在外面,就連她這樣無限熟悉周瑞的人,一不注意也會在人羣中丟失目標。
這樣的能力,她太想要了。
周瑞:“這個東西吧看天賦。”
系統給的能力,確實不講道理。
嬉鬧了沒五分鐘,終於是抵達了景區,80塊錢一張票,個別景點單獨收費,景區車單獨收費,燒香另算,香越粗越有誠意。
這大概就是周瑞對所有道觀、寺廟沒有念想的原因吧.
售票員那欠了她錢一樣“拽姐”的態度,就足以打破一切迷信。
不過裡面的建築,確實很霸氣,是那種不同於寺廟的“輝煌感”。或紅牆黑瓦,或黑牆紅瓦,苔蘚斑駁,卻又雕樑繡柱,周瑞感覺比寺廟單純的金-黃配色更好看,也更有中華文化的沿襲感。
聽旁邊旅遊團導遊說,這青城山居然起源於東漢末年,大名鼎鼎的“張道陵”和“五斗米道”,是青城山的起點。
周瑞腦海裡響起了“三國主題曲”.
又聽導遊說,唐代這裡又興起了大名鼎鼎的“全真道派”,許多小說裡都有改編。
中華歷史是全球獨一份的嚴謹、考據,道家玄學暫且不提,這份歷史厚重,脈絡完整的感覺,確實很特別
周瑞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紅牆黑瓦藍畫棟,這配色白底也好看。
然後發了一篇博文。
“周瑞(開明智能CEO)”
“歷史和傳說交融,2000年來很多名人來過此地。(配圖:上清宮大門)”
“最後:臺島是中國的。”
@關歌。
最近三個月,他的日常“發聲”工作,都是交給關歌進行的,降低了頻率,靠着一些存貨維持不斷更,僞裝成一切正常的樣子,關歌還會假模假式的@自己。
也沒什麼主題,可以用一個“水”字概括,但有着系統加持,關注者、影響力還是在蹭蹭往上長。
周瑞只有一個要求,固定結尾別變。
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他不知道還需要多久,只大概聽說臺島那邊的民間氛圍有所變化。
但這些“軟影響”,需要什麼樣的契機來變成“真變革”,他暫時不知道,最近幾個月也沒關注。
沒成想,剛剛發出去,周瑞手機都還沒揣回口袋裡,旁邊一個戴眼鏡的遊客就摸出手機。
“臥槽!周教主在青城山?!!”
然後立馬四處張望!
“哎呦我去!這照片不就是這裡麼?”
周瑞流下一滴冷汗,這傢伙是設置了“特別關心”麼?趕緊帶着其他人離去。
大概中午的時候,四人有些迷路,走到了某個沒什麼遊客的地方,屬於某個“宮”的側面。
空無一物,只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中年人,在鍛鍊身體。
不過正合幾人之意,其他地方人太多了,這裡剛好能清淨一下,吸吸新鮮空氣。
有了“野道士”的前車之鑑,周瑞稍稍有些在意這道士在練什麼東西,甚至爲了看到對方呼吸的情況,還裝作不經意繞到了前面。
中年道士看了周瑞一眼,許是見多了遊客,也沒在意。
周瑞墨鏡下的眼睛其實一直看着,但半晌後還是暗自搖了搖頭。
典型的普通把式,而且打的非常之水,和廣播體操差不多效果。
直到這道士“收功”之後,一連“吸哈”、“吸哈”呼吸了六次,周瑞才稍稍有些意外。
道士準備離開之際,周瑞出言道:“道長,您是青城山的道士麼?”
這是一句廢話,不過那人還是拱手了一下:“是的,遊覽區在那邊,居士休息好了,可以從這過去。”
周瑞問道:“道長有聽說過‘六氣功’麼?我一個朋友練的東西,可能和道家有些淵源。”
那道士一分猶豫也沒有,直接搖搖頭:“抱歉,沒聽過。”
然後就走了。
周瑞也沒在意,本就是隨口問問。
道家有“六氣”之說,不同地方,不同道士,都可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人家“吸哈”“吸哈”的,可能只是自己捉摸的。
休息了10多分鐘,兩個姑娘腿痠痛的情況有所緩解,幾人正準備起身,剛纔那個道士又折返了過來。
“這位居士,您剛纔說的那個叫什麼來着?”
“六氣功,怎麼?有聽說過麼?”
“沒有。”
周瑞挑了挑眉,所以伱是來搞笑的麼?
“但如果是‘六息功’,我倒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