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投會議結束後,柳深越發覺得有些蹊蹺,他有些迷迷糊糊回了家一趟,齊默河也有同樣的感覺。
齊默河剛出酒店就被孫嘯天給攔了下來,孫嘯天趾高氣昂道:“齊老,今天可真是好雅興啊,說不準過幾日會哭呢,別看現在笑得如此開心。”
齊默河愣了一下,這條狗什麼時候敢這麼跟他說話了,瞪了一眼冷哼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大呼小叫?”
孫嘯天不怒反笑,從包裡掏出煙點上,吞雲吐霧吹到齊默河臉上,湊在耳邊輕聲細語道:“齊老,我這裡有一條關於亞歷克斯,關於樂事薯片的項目消息你想不想聽?”
樂事薯片項目?
齊默河對這個十分感興趣,立刻收起陰沉的臉淡淡道:“說吧什麼消息。”他剛纔瞧見了孫嘯天給亞歷克斯敬酒,說不準這個狗東西真有什麼小道消息透露給自己呢。
孫嘯天伸出雙手,比了個二的手勢,漫不經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股份轉移合同道:“二十萬,另外把全品的股份全部讓給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記得亞歷克斯先生對我說過什麼。”
“你他媽找死?”齊默河身邊的人說着就要對孫嘯天拳打腳踢,一個養在外地的狗現在敢咬人了,不殺了留着得狂犬病啊。
齊默河攔了下了,一句話也沒說走進車內,搖下車窗淡淡道:“晚上龍吟酒店見,希望這個消息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知道後果。”
“你就等着瞧吧。”孫嘯天哈哈大笑,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挺好呀,齊默河這個老東西到了現在還敢給他臉色看,簡直就是找死。
他受過齊默河太多的欺壓,好不容易得志怎麼會輕易放過逆風翻盤做主人的機會呢。
夜晚。
龍吟大酒店。
齊默河帶着手下的一幫人早已在包廂等待,他故意把主位給空了出來,倒要看看孫嘯天是不是飄得不像樣子。
半小時後,孫嘯天笑容滿面走進包廂,掃了一眼人羣看向主位,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然後翹着二郎腿慢悠悠道:“齊老,錢準備好了嗎,股權合同簽好了嗎?”
砰砰砰---
齊默河使了個眼色,一個鐵皮箱子扔着桌子上,打開后里面全部是現金,整整二十萬元,還有一張股份合同轉讓書。
孫嘯天雙手摸了一下錢,這種感覺妙不可言,他哈後大笑幾聲收起箱子放到自己的腳下,然後大手一揮:“齊老果然講信用。”
“我只能告訴你亞歷克斯先生是假的,你們全部都被騙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廠子現金流就會捉襟見肘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低價賣給我,我給齊老投資二十萬啊。”
被騙了?
齊默河皺了皺眉頭,淡淡一笑道:“孫兄弟怎麼知道他是假的呢,你們難道早就認識?”
孫嘯天才不會上當,端起酒一飲而盡,打哈哈笑道:“這錢就值這麼多消息,你們愛聽就聽吧,自己早做準備好了,來咱們共飲一杯。”
齊默河表面上沒有生氣,心裡卻已經把孫嘯天列爲死人了,他站起身不斷給孫嘯天敬酒,一口一個孫總讓孫嘯天繼續飄飄然然。
酒過三巡後,孫嘯天醉醺醺的站起身,扶着齊默河哈後大笑幾聲:“小齊啊,孫總我很看好你,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我有些醉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嘴裡一口一個小齊讓齊默河氣不打一處來,等到孫嘯天完全離開後,齊默河面色一變,怒吼道:“還站着幹嘛?跟了我這麼多年不知道該怎麼做嘛?”
“齊爺我明白了。”一名五大三粗的男人磨刀霍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等待齊默河最後的指令。
齊默河站起身呸了一聲,沉聲道:“把他給我扔進南明河,用石塊壓死他,王八蛋敢跟老子玩虛的你還太嫩了。”
......
白修然在酒店哼着小曲,他可沒打算離開,剩下的事情還沒處理呢,瞧着柳葉搔首弄姿的樣子咳嗽了幾聲:“別亂來啊,朗朗乾坤......窩草!”
“瞧你嚇得,我說過不會亂來就不會,這是咱倆的股份合同協議書,你簽了吧。”柳葉從文件夾掏出一份早就做好的協議。
他拿過來瞧了一眼愣了一下,合同上寫着林城冤大頭食品加工廠股份協議書,白修然佔股百分之七十作爲大頭,柳葉佔股百分之三十作爲小頭,法人柳葉總經理柳葉。
這女人想做什麼?
說好的她百分之四十九,白修然有些意外,盯着她看了幾秒淡淡道:“你爲何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嘛?”
他的話讓柳葉開懷大笑,淡淡道:“首先你是個可怕的對手,我不想變成敵人,如果我真的佔了百分之四十九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可不想,你現在佔據百分之七十我就放心了,你能有絕對的控制權就不會對我下手,難道不是嘛?”
這女人還真可怕啊。
柳葉說中了白修然心中的想法,儘管他現在不願意這樣子做,後續企業擴大依舊會掌控股份的,五十一跟張博等人一分,就成爲小股東,他定然會從柳葉身上下手。
這個女人很聰明,他沉聲道:“你說對了,我的的確確有可能從你身上下手,既如此那就這樣吧,細節可以後續商討。”
柳葉嗯了一聲,其實沒什麼好商量的,不過她忽然想到了柳氏,繼續道:“然哥,柳氏是我父母一輩子的心血,其實我知道用姓氏爲代表的企業再未來是走不長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保留爲冤大頭旗下的子公司。”
“沒問題。”只要他絕對控股就成,柳葉無非要的是保住家業,他要的也只是穩定供應鏈系統,當然柳葉也不傻,她完全可以自己單幹,可惜學了這麼多年的書告訴她市場在變化,只有跟白修然掛鉤才能將父母的產業做大做強,眼前的得失完全算不了什麼,未來纔是柳家的希望。
所以這也是她爲什麼一定要從柳深手上搶下父母產業的原因,首先本來就是自己的,另外柳深鼠目寸光沒有什麼經商頭腦,只要國家政策稍微變動就會摔大跟頭,比如這一次。
在她自己手上起碼不會出現這種問題,跟着白修然供銷結合更容易打通市場,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白修然掃了一眼傳呼機,拿過來聽了一下,表情快速變化,嚇得柳葉連忙詢問:“然哥,發生什麼大事了?”
白修然沒有回答她,轉而撥給了林秘書,咬了咬牙道:“林秘書,孫嘯天的事情是你們做的,還是另有其人?”
林秘書滿臉不悅,冷哼一聲:“白先生,我們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也不可能,我們是什麼,是爲廣大民衆服務的,不是你眼中顛三倒四的組織。”
“我明白了。”白修然掛斷,這個年代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只是不放心而也,孫嘯天這個王八蛋也真是活該啊,這纔開始收尾就如此着急。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幸虧讓王君耀提前跑路,不然結局說不定會跟孫嘯天一樣的下場,成爲最後慘死的人。
柳葉着急的要死,拉扯着他的衣裳,皺了皺眉頭詢問道:“然哥,到底發什麼什麼事情,該不會是魏中義那邊出事了吧?”她聽到了林秘書兩個字誤以爲是魏中義出事了。
假如魏中義出事,那麼一切都白瞎了,兩人不但要被人唾棄還會受到人的追殺。
白修然搖了搖頭,唉了一聲道:“孫嘯天被人弄死了,在南明河裡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