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個小時。
顧遠明又帶着隊伍來到拖拉機廠。
他現在有點蒙。
看不懂劉科長這是什麼騷操作？
你們都是一個廠子的，內鬥歸內鬥，也不能把私自僱傭超過7個人這種事抖落出來吧？
這對你們廠子有什麼好處？
對於個人經濟，超過7個人的紅線還是有的。
儘管國內的討論應該放松管制，但國家層面沒有出過條文。
這種事沒發現就罷了，現在有人舉報，顧遠明也必須到現場詢問。
武長風對顧遠明的到來絲毫不意外。
雙方落座後，顧遠明直接開門見山，一點交情不講：
“武廠長，我們接到舉報，你私自僱傭10名工人，這是什麼罪名你知道吧？”
武長風一臉正派：“什麼？還有這種事，我不清楚啊。”
“不要狡辯！”劉科長在一邊煽風點火：“剛剛發工資的時候，有10個工人沒發，我調查了，就是你私自僱傭的！你這毫無底線，是與政策背馳！”
武長風哦一聲：“你說的是這事啊？顧主任，我可是冤枉的。”
“這麼說吧，這個廠子現在有近300人，多出來一個，少一個，我根本無法對比和發現。”
劉科長說道：“這就是藉口，都是你的工人，還記不得？”
武長風一仰頭：“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這個不識數，你可以打聽打聽，我以前連小學都沒畢業。”
“至於柳女士嘛，她臉盲，認不得工人也情有可原。”
顧遠明不想聽他們扯皮：“我問你，這10個工人到底怎麼來的？你不知情也說不過去。”
武長風毫不在意的說道：“那你就要問問劉科長了，礦務局送來190個工人，爲什麼會變成200個工人？”
顧遠明扭頭看了看劉科長。
劉科長也是破罐子破摔：“我怎麼知道？混進隊伍裡，我也不知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超過7個人了！顧主任，這要如何懲罰，大家都看着呢。”
“慢着。”武長風伸手阻止：“顧主任，如果有人義務勞動，這也算僱傭嗎？”
“額，大概不算。畢竟在農村蓋個房子鄰里都是相互幫忙的。”
“那就是了。”武長風換了一副面孔說道：“我認爲，這10個人就是義務勞動，我沒有發過任何金錢獎勵，所以，僱傭關係不存在。”
“胡扯！”劉科長跳出來，要揭穿謊言：“今天你是沒他們發工資，但平時加班都是給現金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劉科長陰笑看着武長風。
辯解啊！
我看你怎麼辯解！
等着吃窩窩頭去吧！
顧遠明問道：“給錢就是僱傭關係，你是打算主動跟我走，還是帶你走？”
“哪也不去！”武長風笑呵呵的說道：“巧了，自打上個月開始，加班不給現金了。”
劉科長當場愣住，“這不可能！你一直都是給現金的！”
“你可以去問問車間工人，是真是假便知。”
劉科長瞪大眼睛，感覺自己又特麼掉坑裡了！
難道他就知道自己塞工人這件事？
那爲什麼沒有點破？
等着看我難堪嗎？
劉科長咬咬牙，還是和顧遠明要去車間調查。
武長風對着柳條說道：“柳女士，你看着事鬧得。我建議還是告訴這10個工人，別白做貢獻了。”
“否則，這劉科長忽悠過來的人，會怒氣沖天啊。”
柳條點點頭，起身就跟着走了出去。
沒一會。
武長風端着茶杯看着車間方向。
幾個工人拎着木棍就跑了出來，追着劉科長滿院子胖揍。
顧遠明一陣尷尬……
柳條也沒想到這10個工人火氣這麼大，尤其是聽說非礦務局職工沒有工資的時候。
起初這10個工人是衝着柳條來的，但柳條只說一句：誰找你們進來的，找誰去。
於是劉科長倒黴了。
在金錢面前，誰還念及老鄉之情？被他們揍的親媽都不認識。
場面一度失控，武長風冷笑喝茶：“今天的風兒，格外喧囂啊。”
劉科長沒招了，一個電話打給柴局長。
柴局長破口大罵，勁給自己惹屎尿一褲襠的事情。
柴局長是穩定派，事情發生了，只能給劉科長擦屁股，急匆匆的坐車趕來。
在柴局長還未到的時候，這10個工人找到武長風。
當然，並不是討要說法，只是祈求把工資結算了，不能讓我們白乾活啊，我們也是被騙了！
武長風無動於衷，關我屁事！
顧遠明把武長風拉到一角落，說道：“我看這事你還是給辦了吧。”
“爲何？又不是我招來的工人，找我要什麼工資？”
“他們是青羊鎮的人！”
“很牛逼嗎？”武長風不在乎。
顧遠明嘆一口氣：“這麼說吧，改組招商局的事情已經開始有眉頭了，我也和縣裡打過招呼，你要掛靠的鄉鎮就是青羊鎮。”
武長風：……
淦！
這特麼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說白了，想要掛靠，不但要縣裡同意，鎮上也要同意。
這10個工人要是回去一說，武長風是惡人，專欺負農民，幹活不給錢，鎮裡也得考慮影響啊！
招商，招是商業，也不是惡霸！
可問題是，這事和自己無關，真是黃泥在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柴局長很快趕來，先是對着劉科長一頓臭罵。
然後問武長風這事怎麼解決。
武長風剛想說自己吃虧就吃虧吧，沒想到柴局長直接說道：
“這樣，我把老劉調走，不在派人過來，這個廠子你自己說的算。”
“條件是你把這10個工人工資結算了。”
武長風當下就同意，爲什麼不給劉科長弄走？
就怕柴局長派一個狠人過來，疲於應對啊！
給他們每人結算400多塊後，這件事也算落下帷幕。
現在整個廠區沒有嘔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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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足馬力全力生產。
隨後幾個月，呂老闆南方市場爆炸。
蔡紅月的渠道起飛。
牛老闆也當仁不讓，節節攀升。
其中有一個星期銷售一度額達到400萬！
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和稅費，武長風淨剩320多萬。
這兩個月下來，武長風存款上升到600多萬。
銷售數據不斷傳回工廠。
武長風一遍一遍對比一層層銷售數據。
劃出曲線圖。
高峰已達到，出現了下落。
武長風深吸一口氣：“該退場了。否則另一個項目時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