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與同離開不久。
武長風也被釋放出來。
還接到了顧遠明的電話：“你注意點啊，搞的大家心慌意亂，差點出現領導班子開會情況。”
武長風打着哈哈：“我也是被冤枉的。對了，我是給村裡打的電話，怎麼證明是縣裡開的？”
“村長都要嚇傻了，說你被邊防抓住了，罪名是跑路，這情況不可的上報縣裡嗎？”
武長風一陣無語：“誰在給我招搖啊？”
“我怎麼知道？掛了，電話費挺貴的……”
武長風：……
你可真是一個人民的好公僕，都是國家花費，再聊10塊錢的能咋滴。
重見天日，武長風伸了伸懶腰。
正式觀摩窗口市。
雖然還沒有後世的摩天大樓，但也秒殺任何內地城市。
隨處可見各種施工機械，真是馬達一響，黃金萬兩。
武長風有些恍惚，要不要抄底地皮啊？
隨便買幾處宅子，過個幾十年，躺着都變成億萬富翁。
武長風還是搖搖頭，自己的目標是實業，不是炒房客。
雖然賺錢，但對自己，對國家，沒人任何意義。
找到一處報停，買了一本黃頁。
這本黃頁上介紹各種工廠，生產的產品。
估計小馬同志就是看見這玩意，內心深處埋下了將實體書變成網頁的想法。
武長風又恍惚了，大馬小馬此時還未發家，隨便給點錢入股，後世價值上百億。
“沒勁！這麼做太沒勁！”
武長風將想法甩出腦海，入股創造了什麼？
實業纔是國之脈動啊！
武長風蹲在路邊翻着黃頁，不一會就翻到一家生產電機的廠子。
是港商獨資企業，專業生產各種民用型號的電機。
太小的電機做不來，技術細節要求非常高。
太大的電機那都是給發電廠用的，那屬於高端技術，被國外壟斷的差不多了。
這家企業將市場對準民用，還接受定製。
“就這家了！”武長風收拾下黃頁，按照地址來到一處辦公大樓。
一進大廳，就能看見一個掛牌。
上面寫着各個公司位於多少層。
在這裡，大公司能佔據整個一層。
小公司僅僅有張辦公桌，俗稱“搭邊”
一般都是內地企業的聯繫處或“騙子”
武長風要找的這家企業叫：遠航電機公司。
位於6層。
遠航佔據一半面積，另外一半被搭邊的辦公室瓜分。
上了樓，武長風看見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另一邊擺着幾張辦公桌，後面牆上寫着：寰球盛會公司。
一個相當老成的人靠着老闆椅，對着前面一個老實人說道：“恭喜啊，這次東南亞飲料評選大會，您的產品被選爲全場最佳飲品。”
“這份榮譽，國內獨一份，狠狠爲國爭光！”
老實人滿臉笑容：“真的嗎？真是太榮幸了，你都不通知我們廠子，我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規模的盛會。”
“那是因爲我們舉辦的時候，都是帶着國內飲料過去，也沒想拿名次。誰成想，貴廠的產品太哇塞了！”
老實人激動了：“那可多謝了，還給發獎狀和獎盃，這份榮譽我們廠倍加珍惜。”
“必須重視起來，以後打廣告都高人一等。不過嘛，我們出去參加比賽，也是花了不少國家資金，你看……”
老實人當時就懂了：“我贊助3萬塊！”
“好！快快給廠長發獎杯和獎狀。”
其他人一涌而上，將獎盃和獎狀塞進老實人懷裡，紛紛激烈鼓掌。
在掌聲中，老實人紅光滿面，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抱着獎盃與武長風擦肩而過。
那高傲勁，差點沒將武長風秒殺了。
武長風小聲說了一句：“傻逼。”
來到遠航電機辦公室。
環境不錯，桌子椅子都是全新的。
接待員將武長風引導到老闆辦公室。
雙方寒暄一會。
武長風拿出技術指標圖紙問道：“陳老闆，多的就不聊了，你看看這些指標，你的廠子能不能生產。”
“技術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等等，我叫一個技術員過來。”
武長風點點頭。
老闆要是啥都懂，那就不是老闆，而是怪胎。
不一會。
一個技術員走進來，端詳一會圖紙：“這麼小的電機？怎麼看着像是對標國外的空心杯旋轉電機呢？”
“是的。”武長風肯定的回答：“而且，電機還要求可以變頻，外加連接杆。”
“這個技術上有點難度，不過我們可以接，研究時日便可。”
陳老闆擺擺手，技術員離開後，說道：“那就談談價錢和數量吧。”
“我前期需求3萬套，後續追加10萬套以上。當然，最終數量將是這個幾倍不止。”
“倒是滿足定製要求。”陳老闆深思一會：“一套電機300元，這價格很實惠了，怎麼樣？”
在陳老闆看來，這個武長風也許是某個國企的採購員。
在當下時代，國企對市場普遍反應較慢。
根本摸不準市場價格。
低價進貨，高價賣出的例子筆筆皆是。
他們根本不懂什麼叫“商業談判”和“鐵板一塊”是什麼意思。
只要忽悠這個小年輕一番。
這單生意能讓自己賺的金滿盆滿。
武長風反而翹起二郎腿：“不怎麼樣！如果陳老闆留我吃飯，我就蹭一頓飯，不留，我就走了。”
“慢着。”陳老闆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小夥，說話砍價絲毫不留餘地。
這不對勁啊！
國企還在乎錢嗎？
陳老闆笑着說道：“價格實在是不能議了，你可能不懂這其中的成本。人工，加上銅線材料，還得科研。都是不小的支出。”
“這麼說吧，我一個電機也就賺你5塊錢，我這麼大公司，勉勉強強夠運營的啊。”
武長風心中罵了一句，你當我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武長風說道：“整個窗口市，可不止一家電機廠，陳老闆這是拱手將生意送給別人，真是熱心腸啊。”
陳老闆扯嘴角一笑：“且不說技術這一塊，我公司是最拔尖的。兄弟你也可以在走走嘛，隨時歡迎你回來。”
武長風頓時感覺不妙。
這種毫不客氣的送客，真是底氣十足啊！
“吃不上陳老闆的便當真是可惜了。”
武長風站起身：“市場，終歸是買家的。”
陳老闆笑而不語。
走出辦公室。
就看見發獎杯的人，又在忽悠另一個老實人交錢領“榮譽”。
武長風暗罵一句：傻子真多！
站在街邊，武長風快要將黃頁翻爛了。
找到五家同樣生產電機的廠子。
不過，武長風隱隱感覺這一趟白來了。
陳老闆的手段應該相當不簡單。
“走一步看一步吧。”武長風繼續走訪其他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