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將軍府內寂靜無聲。安嫣然足不出戶。
連瑾蓉因爲大權已交,只是按例給老夫人和連瑾瑜請安,並沒有其它的舉動。
大家都知道。
她們在等着康王的消息。
是呀,安忠濤本該立刻回皇上的,但顧及康王素日與將軍府的交情,他覺得這件事情還得先和他們商量一下才行。
安忠濤不好直接去找舒貴妃,而這件事情,因爲涉及到連瑾蓉的表姐,連瑾瑜並不想出面!
所以,才一直耽誤着。
安嫣然在自己的院子裡,心急如焚,安染月來探視她,一進屋子便將糕點放在桌子上:“嫣然,你怎麼不出屋子了?讓我說,這個時候,你自己不能自輕……”
“誰說我自輕來着?”安嫣然一笑坐直了身子,“我只是在養養神,再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算是好壞參半,並不算全是壞事吧,還有,我也是被人算計了,又不是我不知羞恥,我怎麼會自輕自賤呢?”
安染月被堵得啞口無言,她覺得自己真是活該,怎麼跑到這裡來看她的臭臉,聽她的屁話呢!
她不過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罷了!
安染月只是笑了一下:“那是我擔心過度了,嫣然既然想得開,那我倒是等着你的喜訊呢!”
安嫣然一笑道:“想得開?呵呵,怎麼會想不開?按理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確實會難過,只是,你不想想,我是誰,我纔不會做那些傻事呢,我要好好地,被人陷害不知反擊已是夠窩火的了,我豈能讓那背後之人再得意?”
“你的說法……難道,那天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的茶水被人給換掉了?”安染月驚訝地道,“難道真的是安傾然?她怎麼會如此惡毒?”
安嫣然也不否認,好只是冷笑一聲:“自古招人嫉妒之人,又豈是我一個,只是我單純相信人,所以纔會出如此禍事。”
“這信任別人若也是一種錯,這世人倒不知該怎麼辦呀,至少我不知道了,兩天前,我還與她聊天,並未見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待人夠冷的,讓我不自覺地與姐姐你親近,看來,我們到底還算是一同類人……那將軍府的長子嫡女我們是高攀不起的。”安染月嘆了口氣。
安嫣然倒是對她這句話,比較滿意。
說來說去,說了一大堆,她就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好在,她知道,便是自己出再大的事情,與她也沒有什麼好處,大家永遠都躲在那嫡女的光環之後。
再說東方錦。
他在皇宮裡聽說了康王的事情,覺得甚是奇怪,那天他與安傾然在望風樓聊天,只說了幾句話,安傾然又突然說有別的事情,便走了。
他當時看着她的背影,還發了一會兒呆,讓自己來的人是她,現在,將自己丟下的也是她,她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但是對於安傾然,他總覺得這個小丫環很有深度,也許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只是疑惑了一下便提前離開了。
所以後面的好戲,他都沒有看到。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件事情他總覺得不對勁,對於康王,他更覺得不可思議,他又不是飢餓得不擇食之人,在他的印象裡,他雖然不是太低調,但也算是很謹慎之人,他怎麼可能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出錯?
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
所以,這讓他來了興趣,暗暗派出人去調查始末。
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原來,那一天,自己和安傾然差點被人算計!
如果不是安傾然早早發現了,當天被連瑾蓉捉姦的很可能是自己和安傾然!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若是自己與安傾然被捉,那麼,自己這個太子之位,怕是會被詬病,若是羣臣上言,父皇也會難堪,沒準就會對自己生出厭惡,當然,以前自己也是風流之名在外,但是父皇明白自己,況且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父皇不只一次地反駁了那些言官,可是這一次,若是被人捉到,父皇便是想替自己分辨也是無能爲力……
父皇雖然知道自己未出世便被人所害,更理解自己這樣做只是表面的,他只是 讓人放鬆警惕,自己在暗處一直在排查,上次刺殺的事情,更是讓父皇對他另眼相看,知道他做的很是得體,也讓他對自己的心疼又多了幾分,所以,想這樣就毀損了他,絕對是個危險且有效的損招!
東方錦越想越生氣,也越心驚,他不知道定這計謀的人是誰,現在看來和康王是脫不了干係的,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什麼錯誤,否則,他和安嫣然怎麼可能被捉?
是安嫣然還是康王?
不管是誰,現在安嫣然一定會被康王所娶,他們可是他的共同敵人了!
他相信康王絕對不會是無辜的,在月華寺自己回宮後,他數次對安傾然獻殷勤,別以爲他不知道,當時他只是沒睱理他便是!
東方錦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不會就這麼算了,動他也就算了,還敢動安傾然!
想到這裡,他自己愣了一下,安傾然真的比自己還重要嗎?
想起那個倔強的小丫頭,他嘴角上扯,笑得好看。
安府終於迎來了皇上的聖旨,因爲康王的請求,皇上將安嫣然賜給了他爲側妃,只等及笄後,她便和康王完婚。
安嫣然聽到這個消息,臉色變了幾變,她確實心裡已有了準備,無法成爲康王的正室,可是沒有想到,當她真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仍是禁不住地抓狂,她恨康王的無情,敢恨安傾然的狡猾,她現在一定是順了意了,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只是怨天尤人也沒有辦法!
康王府送來了聘禮,不算豐厚,安忠濤心裡明知吃虧卻只恨自己的妻女,他並不笨,再加上連瑾瑜分析的事實,讓他覺察到了連瑾蓉母女兩個的陰謀,但他也是沒有證據,再加上,這也算得上家醜,沒有辦法罷了,但是對她們母女的心,算是涼了下來。